楚鸢也没想到,燕羚进宫一趟,直接人就回不来了!
什么为了体面杀人,这简直连陷害的理由都没用心找!
奈何皇帝居然信了,可见他对燕家的忌惮已经从心底里根深蒂固。
不过谢危负责调查的话,倒是个好消息。
他不会对燕家不利。
“让我见他一面。”楚鸢并不难过,这个剧情她早知道的,也一直在尽力挽救,为此还不惜让燕牧向皇帝进献治疗肺痨的药,谁知道沈阆卸磨杀驴如此之快。
早知道就让他死了算了!
“可以。”谢危斟酌着还未开口,张鹧已经一口答应下来。
他虽然一直原则为重,但张母躲过一劫的事,张鹧铭感五内,一直想找机会报答。
谢危点点头,“不让你去,不是害怕被皇上责怪,只是牢房那种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家,少去为妙。
燕羚之事,皇上既交给我,就是有心避开薛家黑手,等查清楚了,他自会出来,刑部有陈盈和张大人,你也不用担心他吃苦头。”
摇摇头,楚鸢笑了,“没有,我就是想他了,想去看看他。
放心,我能想象地牢什么样。”
别说地牢了,就是地狱她都进过,怕什么?
只怕燕羚一个人在里面太孤单。
闻言,张鹧和谢危对视一眼,一起无奈摇头。
她啊,当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至情至性,让人汗颜的同时又忍不住羡慕燕羚。
他遇到了一个好女孩。
张鹧和谢危更是各自想到了姜雪柠,一个踌躇止步不前,一个爱而不得,日日看着她为别人心动。
都心里苦啊。
也不知何时,才能和燕羚这般,与喜欢的人心心相印。
若能如此,即便坐一回牢,也值了。
去刑部大狱之前,楚鸢做了一碟燕羚最爱吃的酸枣糕,还让青叶和青锋将他喜欢穿的衣裳、爱不释手的宝剑都带上。
青锋原本情绪十分低落,毕竟自家主子突然下了大狱,一下子没了主心骨,见状愣神不已,“夫人,咱们这是去看望世子,还是去劫狱啊?”
怎么莫名有一种世子马上要远走高飞的感觉!
光春夏秋冬的衣服就带了十几套。
楚鸢抱着食盒,神色平静,“用不着劫狱,燕羚要不了几天就能自由了。”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现在她才觉得,流放不流放的压根不重要,燕羚本就不适合京城,外面的世界虽然不如京城繁华,但未尝不是一种自由。
谢危,应该已经想到让燕家金蝉脱壳这一层了吧?
嘎吱一声,厚重的石门打开。
里面床铺桌椅板凳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木桩子,给燕羚无聊了练拳脚用的,小样儿不像在坐牢,倒像主题房度假来的……
楚鸢吩咐青叶和青锋放下东西,然后挥手让他们出去。
整个过程,燕羚安坐床边,满眼笑意的看着,不慌不忙,眸落星辰。
一副享受自家小媳妇儿为自己操劳的模样。
眼神安宁,衣白如雪,哪有半分入大狱的狼狈?
楚鸢打开食盒,将精心准备的酸枣糕,还有一些别的点心一块儿拿出来,朝床上的燕羚嗔了一眼,“我们在外面替你担心,尤其公爹,你倒好,在这里面比谁都悠哉呢。”
话落,燕羚起身朝她走了过来,目光一错不错看着她,长手落于她腰上,带着干燥的暖热,“当真?父亲担心我,我信,你嘛,我不信。”
说着屈起食指,往楚鸢鼻梁上刮了刮。
雪白的肌肤不只好看,入手细腻嫩滑,犹如一块上好的琼脂。
燕羚本来没打算怎么,大狱里,哪有那个心思。
却根本忍不住,指尖沿着小巧的唇沟落在楚鸢粉嫩饱满的唇上,温软而有弹性,让人控制不住想一亲芳泽。
燕羚也确实这么干了,头渐渐低下来,却在即将触碰到时,被楚鸢一把推开,似笑非笑的朝他睨来,“我怎么就不担心你了?不担心你,我巴巴的带这么多东西来看你,怕你冻着,饿着。”
“过来。”燕羚伸着手,语气宠溺。
见楚鸢没动,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将人强行扯到怀里,“乖,别离我太远。
几个时辰不见了。
进这大狱,别的不说,一想到有可能会就此死去,我就真的怕了。”
怕没有她。
怕她一个人过得不好。
还怕她一个人过得太好,好到把他忘了。
想着,燕羚越发将人紧紧的禁锢在怀里,仿佛要嵌入他的身体一般。
偏偏,楚鸢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本来还想继续任性一下的,最后都舍不得了。
双手箍着他的腰,用力的回抱他,给他安全感。
好一会儿之后,燕羚才放开她。
满足的享受石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喂到楚鸢的唇边,明知道楚鸢眼睛盯着他吃东西的动作和那点心上小小的牙印,故意撩拨人。
楚鸢便也故意别开脸,“不要,我不喜欢吃酸的。”
燕羚一口将指尖的酸枣糕吞掉,重新拿了偏甜一点的点心,“甜的,吃一口?”
“不饿。”
“真不饿?”
楚鸢不看他,“真不饿。”
下一瞬,只听燕羚打了个响指,紧接着便是稀稀疏疏的衣料摩擦声。
楚鸢不知道他在干嘛,很好奇,没忍住就将视线挪了过去。
这一看,脸都红了。
因为燕羚正将衣袍褪了,仅穿一件薄薄的中衣,高大挺拔的站到了练武用的木桩子面前,作出伸展手脚的样子,“吃饱了,到了该活动活动手脚的时候。”
楚鸢翻白眼,这不就故意练给她看的吗?
心里说着我才不看,但男色诱人,实在忍不住不看,尤其几招的功夫,燕羚小麦色的肌肤上便泛起水光,一点一滴聚集,顺着脖颈处的经脉,往各处有硬货的地方汇聚,令人想入非非。
虎虎生风的模样,更是叫人欲罢不能。
楚鸢转了个身,轻呵一声,“别打了!”
“怎么了?”燕羚停下来偷笑。
楚鸢不说话,隐忍的咬住唇。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知道燕羚走过来了,不免有点紧张和心乱,就在这时,燕羚一只手伸入她的腿弯,一下子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楚鸢啊的小声尖叫,“燕羚,你要做什么!”
这可是牢房,他不会……
燕羚抱着人往床榻走,虽然只是一张很简朴的石床,上面铺的褥子被子却都是崭新的绫罗绸缎,一看就是特意为他收拾的。
楚鸢看了,更加心慌,身子都跟着轻颤起来。
燕羚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我忽然觉得,蹲大狱其实也不错。
至少在这里,我不用上朝,不用做事,有大片大片的时间陪着我们阿玥,正好可以弥补新婚期太短的遗憾。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