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他不清楚,因为那天出现在寿宴上的,一直都是独孤绝。
独孤翎脖子微微僵硬的,转头看向楚鸢,心脏咚咚乱跳,生怕从楚鸢口中听到扎心的答案。
好在楚鸢想都没想,直接道:“不喜欢,那天在宴会上那么说,纯属是被逍遥王妃气急了。”
那可不嘛,她眼光再不好,也不可能看上那种文弱的妈宝男!
太后,“哦?是吗?哀家还说如果你真喜欢,正好于谦已经和娉婷解除了婚约,哀家不介意有情人终成眷属,替你赐婚呢。”
到时候本来预备给娉婷的陪嫁,便都给她,算作她这段时间读经的酬劳,岂不皆大欢喜?
太子看着老太太那迷之微笑的样子,心头发跳,脱口而出:“不可能,姬妘怎么可能嫁给于谦那家伙,皇祖母,您少乱点鸳鸯谱行不行!”
太后目的达成,笑眯了眼,“翎儿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要嫁也是姬妘嫁,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我和姬妘……”独孤翎一个激动声音都高了,话说一半,却又陡然萎了下去。
他……还没说服独孤绝。
万一独孤绝新婚时候乱搞怎么办?
想着这个,独孤翎冰泉一样的眸子满是遗憾。
明明可以尽快将姬妘娶进门的,却因为独孤绝不得不拖延一些时间。
太后就等着独孤翎摊牌,谁想傻孩子说一半不说了,登时差点这口气都没提上来。
转眼看楚鸢,后者倒是神色如常。
皇帝不急太监急。
太后暗笑自己,摆摆手,“那就这样吧,等姬妘自己个儿寻觅,若是寻觅到合适的,便跟哀家说,省得哀家指的都不合你心意。”
“谢太后。”楚鸢福了福身。
下一瞬便被独孤翎拉着往外跑,“走,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宫,本太子带你去个好地方。”
楚鸢一边被他拉着走,一边忍不住翻白眼。
这家伙当寿康宫的人都是死的吗?
话不好好说,行动倒是比嘴巴诚实多了!
太后见状直接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想什么真叫人猜不透!
人都走了,独孤月才从内屋出来。
磨磨蹭蹭不好意思,又好像不甘的嘟嘟囔囔,“……姬妘就真那么好吗,这么多人喜欢她。”
她不是傻子,看刚才那情形,猜到太子肯定对楚鸢有意思了!
所以虽然亲口听楚鸢说不喜欢沈幼安,心里开心,但又莫名有点不高兴,凭什么谁谁都喜欢她?
她不过就是一个亡国公主罢了嘛!
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华胥国大公主,难道还不如她吗?
不得不说,独孤月有点抑郁。
太后眼尖瞧了出来,打趣她:“事情都弄清楚了,怎么还是不高兴?”
小丫头肯定是嫉妒了。
真是心里想什么,脸上就藏不住的性子。
太后无奈。
福顺这样的脾性,也就是后宫仅她一个公主,但凡后宫像那些大臣后宅似的,庶女成群,她都不可能活得像现在这般恣意。
不过话说回来,皇室就她一个公主,她任性单纯,总比恶毒跋扈强。
“好啦,以后你也少找一点姬妘的麻烦,人家原先也是高高在上的姬妘国大公主,和你现在没什么区别。
沈幼安的事儿,哀家讲要替你说媒,你却不要,那就只有你自己努力把人弄到手了,再找哀家说项吧。
到时候和姬妘一样,哀家不会亏待你的,给你的好东西势必比谁都多。”
闻言,独孤月那点子隐秘的不高兴,这才慢慢消散。
总归天底下最尊贵的两个人,父皇和皇祖母,姬妘是抢不走的。
马车出了宫门,楚鸢胸口压着的一股气,突然就消散了。
应该是原主对于华胥国皇宫的怨气吧。
到底她被灭了国,父兄母亲尽数死亡,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寄人篱下这么多年,和有备而来的楚鸢完全不同。
这一路,独孤翎都死拽着楚鸢的手不放。
入冬的天气,两人的手心竟然热得有了汗意,楚鸢下意识想挣脱,又被独孤翎紧张的拽了回去。
“别动,本太子就想这么一直拉着。”
楚鸢一阵恶寒,“殿下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黏人了?”
“你不喜欢?”独孤翎愣了愣,似乎从没想过楚鸢会不喜欢的问题,继而往后坐了一点距离,松开了手,但又不是完全松开,而是小指头轻轻勾住楚鸢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的话,这样……也行吧。”
楚鸢,“……”
哪里有区别吗?
想着他估计就是新鲜,而且独孤翎的手比脸都好看,被拉着自己也不吃亏,楚鸢便不再纠结这个。
挑开帘子看向马车外,“殿下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独孤翎握着楚鸢的手,往后一靠,“刑部侍郎府上。”
“去他家干什么?”楚鸢不解。
独孤翎却故意卖关子,不说,小指头在楚鸢手心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圈,弄得楚鸢心里痒痒的。
男人寻常喜欢穿一身白,今儿也是一样,奶粉色的皮肤,脸上微微有丝苍白的娇弱,凤眸狭长,神色带笑,慵懒的靠在车臂上,像极了猫冬的奶狐狸,让人控制不住想咬一口。
若不是刑部侍郎家很快便到,楚鸢难以保证自己是不是已经扑上去了。
独孤翎率先下了马车,再伸手将楚鸢牵下来,看得侍郎府的门房眼睛都直了,直觉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
揉了揉眼睛,内心无声疑问,那真的是八百年见不着一次的太子殿下吗?
显然,护卫没那么好心等他想,挎着刀面无表情的走了上前,“太子殿下驾到,麻烦你让你家老爷夫人公子小姐的,通通出来迎接!”
“啊?我,不,小的这就去!”门房几乎要吓尿了。
太子殿下有可能模糊不确定,可东宫的仪仗那是明摆着的呀,京城之内,只怕还没人敢冒充这个!
在门房通传的时候,楚鸢再一次好奇问独孤翎,“殿下,咱们到底是来侍郎府做什么?”
独孤翎揽着她,替她将耳边被风吹乱的一丝碎发拨到耳后,“鸢儿别着急,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刑部侍郎急匆匆,身后跟了十来个人,齐齐跪在垂花门恭迎太子。
楚鸢就在独孤翎旁边,他们这一跪,倒是把楚鸢也跪了进去。
一群人头低着,不敢抬头看,只知道太子身边有个女人,却没看清到底是谁。
直到独孤翎开口,“刑部侍郎起身吧,其他人,给本太子继续跪着。”
刚起身的刑部侍郎,“……”
已经做出起身动作的其他人,“……”
侍郎夫人只好重新带着大家跪了回去,一个个忐忑的盯着地面,寻思今天的太子是不是吃错了药。
不然为什么一向和善的太子,突然不分青红皂白的朝侍郎府发难呢?
刑部侍郎本人拱着手,唇瓣轻抖,“殿下,您怎么有空光临寒舍,是不是对下官有什么吩咐?”
说话间,才看清独孤翎身边的楚鸢,眼眸豁然睁大,无意识嗫嗫一声“姬妘公……公主”。
“你倒记得她的身份。”独孤翎看着赵封,似笑非笑。
这可把赵封弄得更迷糊了,腰压得更低,“太子殿下,下官不知您这话什么意思,还请明示。”
独孤翎这才不卖关子了,眼神从跪着的一群人之中扫过,“赵大人,敢问您家可有一位赵四小姐,寻常和福顺公主走得挺近的。”
“啊?”赵封愣了愣,继而满口应着,“有,有的,殿下找小女,是为……”
不等赵封说完,独孤翎已然开口,“叫出来吧,本太子不常出门,官员的名字都记不住几个,能记住你家赵四小姐,她该感到荣幸。”
楚鸢闻言微微侧了下头,总感觉这说话的口气,更像是独孤绝而非独孤翎。
下一刻,赵封发话将赵四小姐赵卿玉叫了出来,隐晦的提点:“卿儿,还不快给太子殿下请安!”
赵卿玉突然面临这种阵仗,脑子都是懵的,停住脚步下意识便要跪,被独孤翎伸脚拦了一拦。
语气古怪,“没喊你跪,少在本太子面前自作聪明!”
这嫌恶又严厉的口吻,让赵卿玉更加心中忐忑。
悄悄抬起头,确认楚鸢的那一刹那,眼眸骤缩。
楚鸢正好也在狐疑,这个赵卿玉看着有些让人不爽啊!
紧接着,独孤翎扶着她的手臂,将她往前轻轻推了出去,“去吧,之前她是怎么挑拨月儿欺负你的,你就怎么欺负她,有本太子在,晾她不敢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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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十一,都买什么啦?
老实讲,我特么居然用一个月稿费买了十多把键盘,哎(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