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勉强能看出来吧。”独孤绝的表情一言难尽。
楚鸢不动声色,“写的怎么样?”
后者想也不想,“不怎么样。”
楚鸢,“……”
她看着他,死亡凝视:狗东西,给你一个机会,把刚才那不礼貌的废话收回去!
然而独孤绝理她才怪,施施然走到桌子边坐下,长腿大刀阔斧面对楚鸢,嘴角勾着似笑非笑,“没看出来,你还有几分手段,我能感觉得出,独孤翎已经对你有不少好感了。”
楚鸢将装信的盒子盖上放好,走向独孤绝,学他一样欠欠的笑,“哦,是吗?
那你呢,你对我的好感有几分?”
话音一落,察觉到身体被外力控制,旋转之间,独孤绝掐住她的腰身,让她坐在他修长的大腿上。
“你觉得呢?”男人呼吸温热,语音暧昧,在她耳廓流连。
楚鸢丝毫不紧张,反而破罐子破摔,“我猜,你是不是想现在和我生孩子?”
女人的无所顾忌,直接将独孤绝都震住了……
反应过来双手回力,迫使楚鸢紧贴他的胸膛,“你要是这么急的话,我也不介意。”
楚鸢更不介意。
她就是比较好奇,“我说独孤绝,虽然你和独孤翎互相都认为,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只不过基于特殊的原因共用一个身体而已。
那要是独孤翎真的喜欢上我,而你不喜欢我,你们会怎么办?”
总不能只其中一个人和她谈恋爱吧。
昼夜分离也就罢了,做那事的时候,她应该想着谁?
楚鸢这话,令独孤绝冷漠的嘴角轻轻牵起弧度,“不会有这种可能。”
“嗯?”楚鸢好奇他咋这么笃定。
结果下一瞬,男人的唇便覆了过来,辗转轻碾,缠绵追逐,“我现在亲吻你,他就能感觉到,这会儿,他很生气呢,咆哮让我停下来!”
楚鸢被吻得喘不过气,自然也无法说什么。
过了会儿,独孤绝唇瓣移到她脖颈,两颗平时看不见的小虎牙,带点恨意的咬上去,疼得楚鸢轻轻哆嗦了一下。
男人傲慢开口,“我和独孤翎那个傻子不一样,儿女情长,情情爱爱,并非不可或缺。所以,你可以喜欢他,不过,第一次记得留给我,因为他给不了你。”
独孤翎:兄dei,我谢谢你啊!
楚鸢想着独孤绝话中深意,错愕怔愣间,后者已经放开了她。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
由于楚鸢不爱喝茶,茶水有点冷,他不高兴的拧着眉头,冷冽的视线盯着墙上跳跃的烛火。
那样子真幽冷禁欲到了极点,让人痒痒。
“叩叩”,房门被敲响,夏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变天了,要奴婢给您烧一盆炭火进来吗?”
夏荷明显是知道独孤绝在,所以才没有贸然推门。
但她这么问的同时,也是提醒,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不合适。
何况楚鸢现在的身份,无异于等着皇帝临幸的秀女。
见屋子里没声儿,夏荷急了,贴着门道,“小姐,寿康宫的灯都亮起来了,太后醒了指不定会找您,咱还是准备着吧。”
夏荷是姬妘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丫鬟,本来还有好几个的,其他都死了,只剩夏荷这一个。
自然是忠心耿耿向着她这个主子。
楚鸢回头,正要好心劝说独孤绝回去,后者已然没啥留恋的站起来,意有所指道,“未来姨娘,本殿先走一步,不叨扰您了。”
楚鸢,“……”
干脆叫我妈不是更好?
才亲肿了她的唇,便说这种话,真乃世间好大儿。
她替独孤天雄谢谢他了!
接下来好几天,楚鸢都没再见到独孤翎或独孤绝,不知道两人在搞什么鬼。
但太后这边紧锣密鼓的查实之后,应该是查到了切实的证据,这日,传了懿旨,让逍遥王妃携女儿独孤娉婷入宫觐见。
太后办事,宫里都瞒得严,宫外能听到的风声更小。
所以一接到懿旨,逍遥王妃还以为是自家女儿快成亲了,太后要给大恩典,一时间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但独孤娉婷却暗暗有些忐忑,毕竟太后自那顿饭之后,病了好些日子,连她求见了几次,都没成功。
想着,下意识扯了走路带风的逍遥王妃一把,“母妃,我……我害怕。”
李氏回过头,不解,“你怕什么?乖乖,太后最喜欢你了,夸奖你的次数比福顺公主都多,早先也说过,等你大婚的时候,要给你添妆,现在就是把这事提上了日程而已!快,别磨蹭了,太后不喜欢不守时的人。”
李氏笑着特意让门房备了大一点的马车,省得待会儿东西太多装不下。
路上,李氏嘴巴都不见停,“乖乖,母妃生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有福的,果然你比你姐姐聪明多了,懂得从太后那里着手,要不然那老太太满心满眼都只有当了皇帝的长子,长子的儿女,哪瞧得上你爹啊?”
“咱们王府表面看着光鲜,其实根本不富裕,你爹又花钱大手大脚,日常在外面风花雪月,一点不懂咱们母女的苦。母妃一直都担心,怕咱们家嫁妆不够丰厚,你嫁去于家遭笑话。
现在好了,太后赏赐,一是能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二,有这一层宠爱在,于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这个新媳断然不会难做……”
巴拉巴拉,李氏的嘴里如同炒豆子般,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本就心烦意乱的独孤娉婷,豁然发了脾气,“停!别说了!哪有那么好的事!”
李氏吓了一跳,红唇惊张,血盆似的!
小女儿打小安静温婉,和大大咧咧的大女儿不一样,有能力有心机,让人觉得将来一定能成事。
她膝下没有儿子,丈夫靠不住,大女儿又远嫁,就想靠着这个小女儿过下半辈子呢。
突然的性情大变,让李氏着实不解,“乖乖,你这是怎的了?”
反应了一会儿,自认为想到关键似的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姬妘让你心烦了?那个小贱人,居然敢大庭广众抹黑本王妃的女婿,破坏你们小夫妻的感情,你等母妃进宫之后,一定找机会替你教训她!”
这些日子小贱人躲在宫里,倒让她不好操作了。
不然以她那般大言不惭,绝对不可能就算了!
独孤娉婷揉了揉鼻梁,觉得和自家脑仁量不多的娘亲真的没法有效沟通。
只能继续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进宫。
但心底里,当然也希望是好事而非坏事,换个角度想,十多年的经营,难道一次考验都经不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