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洲没想到,继林女士躲躲闪闪的追问之后,老沈也来问了。
他这次彻底火了,“哎爸,你和妈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拐弯抹角就是错不开这个话题?你们是觉得我对女人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吗?”
沈建忠没那么藏着掖着,大致把当年沈西洲两岁左右做的那个手术说了说。
“你也别怪我们没有提前告诉你,这种事情,你要是知道了,心里难免有疙瘩,对你的性格成长不利。”
沈西洲,“……”
“不是,爸……”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应该怎么说,最后无语道,“既然你们都知道我可能无法生育,怎么这些年还一直催婚呢?你们不觉得这对人家女方不公平吗?”
说白了,若他在结婚之前知道这个事,肯定就独身到老了。
眼下是鸢鸢运气好一举怀上,不然他不是残害人家?那他和人渣朱计程又有什么分别?
沈建忠咳咳了两声,严肃道,“结婚又不只是为了传宗接代,人活在这世上,还是有情感需求的嘛?而且现在的小年轻大多都不喜欢孩子,当丁克也好,选择试管也罢,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和你妈主要还是希望你有个家。”
“你们的家不是我的家?”
对于这个解释,沈西洲真心哭笑不得。
好在他已经不需要面临艰难的选择了,他家鸢鸢真棒!
这么想着,沈西洲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对楚鸢更好更好……
哪怕以后孩子出生了,也分散不了他对小丫头的爱。
果然过了两天,沈建忠安排好行程,便带着秘书一块儿来了S市。
来之前还被林女士叮嘱,从她的首饰盒子里拿了给楚鸢的礼物——一套纯新的四件绿宝石首饰。
林女士学珠宝设计的,在一家海外珠宝公司做首席设计师,虽说经济能力不如妹妹林寒霜财大气粗,但收入相比一般人已经很高很高了,何况这套首饰是她最满意的作品,一直想送给儿媳妇的来着。
这次出门急,一时忘记拿了。
“看来林女士的确对西洲的小妻子非常满意,连这套首饰都舍得拿出来了。”沈建忠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打趣。
林女士抿了一口咖啡,唇边都是笑意,“沈专委,你来见见就知道了,咱们西洲这次可以说捡到了宝,从他毕业到现在,工作考博,远走他乡,我生了多少气?但如果唯有这样才能遇到这个儿媳,那我就是再气几次也值得。”
最主要的是,她让西洲人生的最不圆满,成为了圆满。
这是任何金钱、能力、左右逢源的性格都比不上的,何况小姑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真的很乖。
唯独二婚这一点瑕疵,但现在不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在意这个?
古代皇后尚且有二嫁的呢。
不知不觉中,林女士已经进行了自我说服。
“二婚还是宝?”沈建忠就还没完全接受,只是木已成舟,他不接受也得接受呀。
但他也同样想到,二婚这样的外在名声,哪里有活生生的亲孙子重要!
林女士偷偷发笑,“我敢和你打赌,你肯定会喜欢小鸢的!”
从北京到S市飞机只需要两个多小时,刚好楚鸢这两天也休养得差不多了,就和林妈妈、沈西洲一起去接沈建忠。
也算是她和沈西洲修成正果的最后一关吧。
不出所料,当沈建忠见到楚鸢的第一眼,就被漂亮乖巧的儿媳妇惊艳到了,尤其她一点不像北京城那些八面玲珑的淑女贵女,也不像贫困家庭中的田螺姑娘,相反,淡淡沉静的气质,内敛通透,即便是笑闹也完全不让人觉得讨厌。
沈建忠哪里知道,这其实是楚鸢经历了好几个小世界所沉淀出来的。
还有她偷偷使用的系统好感香水的作用……
这些,可都不是一般人轻易能够拥有的。
当晚一起吃饭,沈建忠在肯定楚鸢怀的双胞胎后,更加开心得合不拢嘴,什么二婚,直接抛到了脑后,并且和林女士商议最好明儿一早就去楚鸢家提亲。
林女士,“……”
夫妻俩没和儿子儿媳一块儿住,而是分开住的沈西洲另外一套房子,反正房子有多的,干什么凑一起,双方都不习惯。
林女士刚洗完澡敷面膜呢,闻言一把将面膜扯下来,“害,你不说这事儿我还忘了,西洲说小鸢家里姊妹多,所以父母都不太管她们,加上重男轻女,所以小鸢毕业后就很少回家了。
要不然也不会遇上她前夫那样的家暴男还没人给她做主。
对于去她老家提亲的事儿,西洲还在征询小鸢的意见,不知道他是不是忘了,还没回复我呢。”
沈建忠带着眼镜,非常老干部的翻阅书籍,闻言抬了抬眼,“那你快问,我最多三天就必须回京。”
“行行行,我抓紧落实,你们都是大忙人,就我清闲。”林女士年轻时候也很拼的,几乎每三年就会举行一次珠宝展,但她现在松懈下来了,愉悦享受生活。
……
沈西洲接完电话,直接将楚鸢压在床上,“小猫儿,你到底告不告诉我老家的地址呀?”
楚鸢上大专的时候迁了户口,现在还是学校集体户,所以在不给他户口本的情况下,他确实不知道楚鸢的老家地址。
楚鸢这几天也在犹豫呢,不想这么麻烦。
既然隐婚,就隐得彻底,原主都不稀罕的家里人,她更不稀罕。
而且原主的愿望,和家里人完全无关,实在没必要干费劲。
可男人磨人起来,那也是很厉害的,沈西洲一点点吻过楚鸢的耳廓,“你说不说,说不说……”
修长的手指灵巧的解开她睡衣纽扣。
打着圈儿在她肚脐处流连,抚过她平坦的小腹,“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宝宝的外公外婆。”
楚鸢撇嘴,“算了吧,人家还不定想认外孙女呢。”
“为什么是外孙女不是外孙子?”沈西洲被楚鸢笃定的语气迁移了注意力。
楚鸢不小心说漏嘴,眼眸闪了闪,“那当然是我更喜欢女儿啊。你不喜欢吗?沈西洲,别告诉我你也重男轻女啊?”
“那当然不是。”沈西洲一脸严肃,他还没把自己生育缺陷的事情告诉楚鸢,不是故意隐瞒,就是觉得眼下不太必要,担心楚鸢怀孕期如果想到这个事儿过于担心紧张的话,反而对胎儿不好。
等孩子生下来,他再和盘托出不迟。
“鸢鸢,只要是你替我生的,我都喜欢。无论男女。”沈西洲唇瓣覆住那诱人的红唇。
软磨硬泡,九浅一深,极致宠爱。
故意让楚鸢没法儿思考。
直到那最难以言说的时刻,他蓦地停下来,诱哄她,“户口本给我,不然……”
楚鸢声儿发颤,“别……”
沈西洲轻笑,“那给不给?”
楚鸢,“……”
就没见过用这种方法逼人的好吧?
结果自然不用说,以楚鸢乖乖缴户口本投降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