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五月春暖花开,楚鸢进入了待产期。
她这一胎是单胎,儿子。
那时候她可没想什么要为宁家传宗接代的事情,而是原主的愿望,生一堆长得像宁墨尘的孩子。
宁墨尘五官斯文秀雅,烽火烟云一般,给人一种与尘世格格不入的距离感。
这种气质当然要生男孩子啦,长大以后多让小妹妹疯狂呀!
这次楚鸢学乖了,提前了好几天,便将生产需要的各种丹药都准备好,甚至强烈要求叭叭测试了一下药性,别特么的过期了就要命了!
宁墨尘算着她的时间,带她上了茉莉庄园。
按他的形容,五月的茉莉庄园最好看,花开遍山,芳香扑鼻,整个庄园坐落在漫山遍野的茉莉花花海中,好比纯白洁净的冰洋,给人置身仙境的愉悦享受。
他主要还是担心楚鸢紧张,据说女人生孩子都很紧张害怕的。
这才故意胡扯一堆理由,想带楚鸢缓解缓解。
可他不知道的是,楚鸢有可能在任何事上都说不上身经百战,唯有两件事,怀孩子、生孩子,无人可出其右!
但楚鸢还是乖乖的坐上了副驾驶,男人的好意不可辜负嘛。
她这边一分一秒的等着孩子降临,宁慕婉花高价让律师呕心沥血两个多月,终于翻案成功,肖铄被无罪释放。
他出狱这天,宁慕婉特意去接了他。
还买了把柚子叶,有模有样的拍打肖铄全身,“去去晦气,一切从头再来。”
肖铄呆呆的站着,阳光刺得他眼睛睁不开,酸酸的,有对于宁慕婉态度大变样的迷惑、不解,还有那么一丝丝感动。
他想,或许她还是爱他的吧?
尽管两人之间互相算计,但一起度过的那些甜蜜夜晚,也是真实存在的。
“慕婉……”肖铄轻喃一声,下意识想握宁慕婉的手,又看着自己粗糙的手缩了回去。
下一秒,却被宁慕婉主动握住,“嗯,我在。肖铄,那个时候的我们都有错,所以没有谁对不起谁,我能救你出来,就证明我没真的怪你。但我现在真的遇到了麻烦,如果你不帮我,我可能就什么都没有了。”
曾经心爱的女神,软软的,可怜巴巴的哀求,还刚刚将他从深渊里解救出来。
肖铄不感动才怪。
他又向来是个比较感情用事的人,舞蹈教练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感性思维大过理性思维,所以很快就又被宁慕婉鼓动了。
宁慕婉也没藏着,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末了委屈的扑进肖铄怀中,“我也是才知道,为什么我不是爷爷的亲孙女,呜呜……肖铄,我真的好难过,爷爷她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他们,唯独一点不给我,他怎么就这么狠心?”
“肖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
宁慕婉抱得很紧,仿佛极怕失去的那种紧,肖铄甚至都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
但又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和兴奋。
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花不完的钱财,她和他一样,也不过是平凡人家的孩子。
这一瞬间,肖铄再也没有高攀对方、不如对方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和宁慕婉匹配了!
因而对她产生了新的保护欲,想让她在他这里重新成为公主,他一个人的公主。
于是,肖铄不用宁慕婉问,就已经主动道,“那我现在可以帮你做什么?上次你说的,让我替你做一件事,是什么呢?”
宁慕婉闻言,嘴角浅浅的勾了一下,继而吻上肖铄干裂的唇。
忍着不适和恶心,愣是和肖铄在监狱门口拥吻了十多分钟。
直到肖铄再也不怀疑她的用心,这才小声告诉肖铄应该怎么做。
“肖铄,我想得很清楚,只要他们两个一死,爷爷的遗嘱就形同虚设了,所有的遗产都会落到周漫云的名下,而以周漫云对我的宠溺,她不会不给我的,实在不行,一不做二不休,趁我现在还是宁家人。”
周漫云做事优柔寡断,这些日子,除了追着楚鸢跑,真是一件有用的事情都没干成。
最近意志消沉,好像迷恋上了麻将,成天用赌博麻痹自己去了。
宁慕婉觉得这样挺好,给肖铄喝完迷魂汤,确保他会实施杀人计划之后,便亲自来到医院继续自己另一个计划。
她要杀了宁鸿!
这个任务比起肖铄杀宁墨尘和楚鸢来说,简单得多,因为医院的人以为她是来看望宁鸿的,并不会对她进行防备。
而她只要动用两根手指,轻轻挪开宁鸿的氧气罩就好。
可恶的死老头子,给他当孙女儿承欢膝下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钱都不给她?
无情!吝啬!
这样的人还苟延残喘的活着浪费医疗资源干嘛?
*
茉莉庄园。
楚鸢不只看茉莉花,还喝茉莉花。
现成的茉莉花茶滋味简直不要太好。
她一边喝着,一边欣赏玻璃房外的美景,思绪不由被那一汪碧波水池带到了和宁墨尘刚在一起的时候。
越是优秀的男人,被她吸引的速度越慢,每次都要费尽心思才能水到渠成。
但不得不说,每一段暧昧,都更使人欲罢不能。
如同每一个第一次,火热而激情,热烈到好似要将彼此融化。
“想什么呢?”忽然,男人从身后抱住了她,不含情欲的吻落在她脖颈上。
楚鸢笑了声,情话落口而出,“想你啊。”
宁墨尘并不觉得意外,他家小鸢儿心情好的时候,不只会说好听的,还很乖,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更贴近一些的环住她的腰,将她和孩子一块儿抱住,有种抱住全世界的幸福感。
“嗯?想我什么?”
楚鸢舔了舔唇,“想你在泳池里的勇猛,宁墨尘,要不我们去游泳吧?”
“现在?”男人微愕,又余音意味深长。
楚鸢察觉到了回头锤了他一下,“想什么呢,我是说真的游泳,现在室外温度不算低,把水温调高一点,就当是让我在生产之前放松一泡吧。”
坐月子超久的,又不能总是洗澡,泡一下洗一下干干净净。
楚鸢越想越心动。
宁墨尘当然依着她,不过,他压低了声线,嘶哑魅惑,“鸢儿,其实,我与你一块儿游泳的时候,更勇猛。你没发现吗?”
楚鸢脸红了,“你在说什么,我……”
宁墨尘打断她,温热的气息吹进她的耳孔,“我说,小墨尘它爱游泳,只是遗憾现在还不能肆无忌惮的、在专属自己的泳道中徜徉玩耍,其实,游泳有很多花样啊,比如自由泳、蝶泳、仰泳……”
楚鸢简直了,让他用说的,都感到口干舌燥热意上涌。
尤其这快生了,莫名欲望特别强烈什么鬼……
迷迷糊糊的,楚鸢就被骗进了温暖的泳池里,可是刚进去,就感到一阵热流顺着腿根淌下,立马反应过来跟宁墨尘说自己羊水破了,结果这丫不信,“哪有这么巧?你是不是后悔了所以找借口?”
楚鸢急得要死,这可不行啊,她可不想把孩子生在泳池里啊!
旋即一把拉住他的手,往那个位置探去,着急道,“试着没有?快去开车,我们去医院吧!”
宁墨尘,“……”
依依不舍的低头瞅了眼自己,无奈转身。
却在车子稳稳载着楚鸢下山时,一辆灰色小型货车拉着沙子,与他们正面相遇,宁墨尘正要让道,那车却好似失控了一般,发动机嗡嗡的轰鸣着,以一种疯狂不要命的速度冲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