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当初她签的,是一个肾?还是两个?”
唐温眼神慌乱撇头,“两、两个。”
——啊——唐缘愤怒仰天嘶吼。
唐温耳中传来一道凄烈的鬼叫声。“什么声音?这是什么声音?”
唐希哼笑道,“看样子你也听见了对吧!她对你刚才的回答,发出了抗议。你骗了她!”
唐温一个踉跄,“小缘吗?她……她在这儿?不,你别装神弄鬼来吓唬我,你不要吓唬我。我说过我叫她耐心等,我有钱,会给她安排一个合适的肾源,是她自己想不开自杀。关我什么事儿?”
唐缘气恼的指着唐温,血红的指甲就想扣他的脸。
但无奈,她下半身被固锁在符纸内,她不能随意乱飘。
唐希闭上了眸子,沉沉叹了口气,“若不是我答应了金光童子,不然我肯定直接走人。就让你亲孙女留在这里随时找你索命。”
一旦让唐缘得逞,害了人后,她的戾气会更加强烈,怨力增加,到时候符纸固锁不住她的下半身,被她夺回身躯后,就更难以镇压了。到时候,唐潇的母亲也难逃一死。
唐希转身,掐住了唐缘的脖颈,说道,“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爷爷说得没错,这多半都是你贪慕虚荣造成的,也怨不得别人。趁你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手上没有造太多孽,回去投个好胎吧。”
唐缘抓着唐希的手掌,疯狂摇头,眼球血丝爆凸,指着唐温还在嘶鸣。
“啊——啊啊啊——”
它不愿意走!大仇未报,它死活不肯走。
一道道嘶鸣声,吓得唐温捂着耳朵大嚷,“好疼!头好疼!别叫了,别叫了!”
唐希不再耽搁,一道符纸直接打在唐缘额上,它身上黑雾慢慢消失。
但又挣扎着重新凝结,再慢慢消失,又坚持重新凝结。
希低声劝道,“走吧,你的仇,我来替你报。杀人未必会让他觉悟,我会用其他方式,帮你折磨他到老死。”
唐缘听见这话后,终于放弃挣扎了,她用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深深看了一眼唐温后,闭眸消散离去。
黑雾也随着一点点散开,屋里恢复了宁静。
被鬼鸣声喊得差点脑袋炸裂的唐温,此刻耳朵里突然清净了下来,反而感觉空虚的可怕,他无助眨眼,“没了吗?那鬼东西走了吗?”
唐希淡漠起身,嘴角钩着冷笑,“是的,如你所愿,全部都走光了。我也要走了。告辞。”
唐温见唐希转身要离去,他突然感觉慌了,脱口喊出,“等一下!”
唐希稳住步伐,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
“呃、呃……你妈呢?她呃……过得好吗?要不你让她抽空……”回来一趟。
只是话还没说完,唐希轻飘飘地说道,“她死了。”
唐温一震,“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死了小半年了。她和雷家老爷合葬在雷家墓园里。我虽然有意让消息闭锁,但你若真挂念着她,打听打听还是能打听到的。可你却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已经亡故的消息,呵……”
唐温不知不觉间,双腿开始打起了哆嗦,“怎么会连她也……”
唐希嘴角微微钩笑,“和唐潇说得一样,本来她的寿命也有限,就算我能稳她一年两年,病魔还是会要了她的命。好在万幸,她的晚年并不孤单。她找到了一个疼爱她的男子,如父如夫的照顾着她。”
唐温低下头,沉默了久久,“她的墓碑在哪儿?我去……”
唐希摇头拒绝,“我不会让你见她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她再也不作停留,直接甩头走人。
天空不知道为何,竟然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唐希刚抬头,想让清雨洗洗脸,想着可能是母亲的泪水,她要好好品尝母亲酸涩的滋味。突然,她头顶盖住了一件外套。
“媳妇儿,天冷,别淋雨,要着凉的,着凉了可怎么办?”
唐希惊讶撇头,看见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男人,永远扬着那抹阳光板耀眼的笑容。
她心窝一阵酥麻,“沈毅行?”
“嗯,在呢。”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了。”
沈毅行嘴角一列,黏上去问,“为什么呀?”
唐希突然红了脸,撇头,“不告诉你。”
沈毅行又换边粘过去,“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
“哦?那你说。”
“还能有什么理由,我家小媳妇就是馋我身子,又帅又能干,阳气这么足,随便吸一口就能让你爽歪歪,嘴里说着不要不要,可每次让你吸的时候,这小嘴儿就没见你停下来过……”
唐希当下气得火冒三丈,抬起巴掌又想甩他脸,可是这手刚举起来就后悔了,最后她手往他衣领一扯,揪他弯腰,凑头堵上了那张贱嘴。
“唔——”沈毅行眉开眼笑,闭着眸子深深回吻过去。
他家媳妇儿总算开窍了啊,要想堵住他的贱嘴,打是不行的,得用亲亲才能让他安静。
学会了,他家媳妇儿终于学会了。
回到学校后,唐希就听见那些路过的女生,捧着漫画书,洒着姨妈笑支吾,“最近唐小九终于开窍了啊。天天找机会撒狗粮给我们吃。这亲亲的镜头就没少过。”
唐希一听,脸慢慢由红变绿,由绿变青,由青变紫。吓得沈毅行看见她就跑。
小媳妇假生气的时候可以粘吧粘吧,真生气的时候绝对不能近身,不然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唐希接到雷腾的电话。
雷腾说,“小唐,你那爷爷说要扫墓。见见你母亲?”
唐希哼道,“拦着,不让见。”
“哦,好吧。”
除了那一通电话后,到也没别的消息。
毕竟唐温的私生子私生女那么多,墓碑也那么多,他一个老头子扫墓都扫不过来。没必要非要纠结在她母亲这边。
然而没过多久,她又接到了李警官的电话。
“小唐,我们发现一件事儿。”
“什么事?”唐希好奇问。
“司牧德孤儿院,你的一个叔伯曾经也在那儿呆过。”
“叔伯?”
“唐艺鸿你认识吧?”
唐希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他是我母亲的二哥。算是二叔吧。”
“他六岁的时候被扔在那家孤儿院里,后来被他父亲带回了唐家。”
“哦。”
“你那二叔和整个案件有很大的牵扯。”
“嗯。”也在意料之中,她没有丝毫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