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掀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眼球，“症状都这么明显了怎么还看不出来？你们医院是缺尿毒症教授吗？”
“呃……”主任擦擦汗，“她数值都挺正常的啊。”
“数值不正常还叫前兆？等她数值不正常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
“你光闻闻她身上的味道就应该能判断出来了吧？尿毒症先兆患者的体味是有异样的。”
“这……她……她身上就只有尿骚味，哪有什么其他味……味……”主任嘟着嘴，“你让别人闻，谁闻得出来我掏钱给她付医药费。”
“咳咳——”全场尴尬捂嘴，撇过脑袋不想被点名考试的样子。
唐希也不跟他们磨叽，对着女人说话，“手给我。让我确诊再说。”
“好的。”
女人把手递过去，唐希摸了一把，“这病不用我治，却透析就行了。”
“真是尿毒症吗？”女人惊恐问，“完了完了，我孩子会不会完蛋？”
“不会，这病没有传染性，你提前透析几次就行。孩子还是早点剖腹。对你们母子都有利。”
“好、好好好。”
“我先给你下几针**放毒，今晚能让你睡个好觉。”
“啊，好好好。”
主任挨着过来，贴着那孕妇耳边问，“你就信她说的胡话？无缘无故指标正常你去做透析？”
孕妇反过来丢白眼给他，“所以我哀嚎了一个礼拜你们都对我不管不顾也说不出什么名堂，我还得信你们不成？”
“呃……”
“你这典型的就是没能耐嫉妒她有能耐。她连ICU重症昏迷患者都扎醒了，你行么你？”
“呃……”
“今晚如果我能安然睡个好觉，这就是她能力的最好证明。”
招呼完，两辆救护车款款离去。
唐希上楼洗手，洗好手坐在朱美逸家沙发里喝茶。
她的手机不停震动着，夺命连环扣啊！她不过就离开他一个半小时，看看未接来电，三十九个。算算平均几分钟一个电话？
朱玉雪还处于震惊中，她呆呆的望着唐希，问她妹妹，“你那同学到底是学什么科系的？”
“全科的啊。”
“这算全科吗？我感觉她不仅钻研妇产科，还钻研肾科。”
“我是说，她全科。全部的科系，全部都精钻。”
朱玉雪嘴角狂抽，“不是乡村医务室里的全科科室？”
“当然不是。她是专科医生，而且是专全部的科室。从发梢到皮肤屑儿。”
朱玉雪捂着脑门，“那她打算考多少门试？”
“她不需要考试的啊。她在学校里是没有挂科这说法的。算是直升飞机吧。一路绿灯。”
“呃……这是什么奇葩？她哪来这么多学识？”
唐希放下茶杯，拧头看向贺喜莲，“伯母休息一下吧，一起吃点水果。”
“诶诶，好好。”贺喜莲笑嘻嘻的问，“唐姑娘，我看你那医院的院长也挺熟儿的，你能不能帮我们家美逸，将来留个实习岗位啊什么的？”
唐希想了想，顿默道，“到时候看情况，我收她当徒弟也可以。”
“哎呀！真的吗？”朱美逸激动大叫，“那我是你收的第一位徒弟吗？我以后可就是大师姐了啊！”
“不，第二个。”
“啊……啊！已经收了一个了啊！”排老二了，好可惜，不过没关系，只要她能收，不愁以后没活路走。
贺喜莲激动道谢，“谢谢唐姑娘。”
朱玉雪也急忙说道，“小妹，你能不能也帮我跟院长提一提？我那主任一天天的就知道压榨我。你要是肯出面帮我说几句话，那主任肯定不敢再给我脸色看。”
唐希冷漠的腻着她，“当医生还想轻松？”
“呃？”
“你想着轻松的同时，你的病人正在为你享受轻松过程而忍受着痛苦。那位孕妇肚子疼得整夜哀嚎，你睡不着，难道她就能睡着？你睡不着的时候，顶多就是困乏疲倦，她睡不着的时候，除了困乏疲倦外，还忍着剧痛。”
朱玉雪努努嘴，“我、我是说，我那主任一直吵着让我加班……”
“能者多劳。叫你多干活就代表认可了你的能力，如果你是废物，你看你的主任还会不会拉你过去加班？”
“呃……”
“更何况加班又不是无偿加班。我想不通你究竟在抱怨着什么？”
“这……”
贺喜莲直点头，“小姑娘说得对。我一直也对她苦口婆心，可她就是不听。”
“妈——”朱玉雪面子上挂不住，被一个小她好几岁的妹妹说叨，她心里能好受吗？眼下她妈还要来踩她两脚，朱玉雪气得甩头就走。
“这孩子！真是被我惯坏了。”贺喜莲对着唐希说道，“小时候我因为要怀二胎的缘故，感觉一直亏欠了大的，所以处处都惯着她。现在长大了，老大就这德行，老二倒是很谦顺。唐姑娘抽空一定要好好照顾照顾我们家美逸。她真的很懂事听话的。”
“嗯，我知道。”唐希问道，“我来这里是想问问，你们之前是住在天云山的？”
“哦，对，是的。美逸跟你说的吗？”
“天云山有座乱葬岗？”
“对，有的，就是以前大屠杀那年代……你懂的。”
“我还听说，你们村落里有个老伯，钻研蛊毒？有没有这回事儿？”
贺喜莲喷笑道，“假的咯！这世上哪有什么蛊毒啊！咱们都是学医的，你不会信这东西吧？”
唐希沉声问，“有还是没有？请您务必确切告诉我答案。”
“那老头，我们都喊他疯子，没人搭理他的。他就是在街边给人清理草堆的乞儿。年纪也挺大的，我们离开天云山的时候，他都八十好几了，这十多年过去了，他肯定早就死了。”
唐希不气馁，“给我地址和名字，我去找找看再说。”
“哦，好吧。”
拿到名字和地址也就不用着急了，告诉沈毅行，让他先派人过去探探路。如果真有此人，不管是死是活，总归能得到消息。如果方便，把那老伯接过来也不错。
唐希下楼的时候，看见沈毅行捧着一杯奶茶，嘟着嘴，满脸不开心。
唐希一靠近他，黑咖如同闪电般扑腾一下飞到她肩膀上，又熟练的爬到了她的头顶盘腿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