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艳军有点怂的从兜里翻了半天,几毛几分的凑了半天,才凑够了十块钱给了过去。
糙汉随地吐了口痰,拿过钱数了两遍才把钱收起来。
临走前还对赵艳军道:
“以后少赌点,省的把你妹子的嫁妆都给赔进去!”
赵艳军起先还是笑着的,一等到那两人转身,就立马冲着他们俩的背影吐了两口唾沫!
“你算哪根葱,管到老子头上了!”
他拉了拉自己被弄皱的衣服,转身就要走,忽然,手臂一下子就被人拧住,紧接着脑袋就被贴在了墙上。
“我,我钱都给你了,还想怎么样?”
战北森一只胳膊控制着他,一张俊脸阴沉的像马上就要下暴雨的乌云。
“谁让你去森森北清闹事的?”
他声音低沉,音量不大威慑力十足。
赵艳军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赶紧求饶。
“我,我错了,好汉饶命,我就是想去碰个瓷,赚点零花钱。”
赵艳军整个人被逼在墙上,大气都喘不上来气。
战北森手上用力,只听到一阵阵“咔嚓咔嚓”的声音,伴随着赵艳军的惨叫和求饶传来。
“别惹你不该惹的人!下次再让我碰到,可不像今天这么简单!”
说罢,他脚下一勾,手上一推,就将人掀翻在地。
赵艳军经历两轮恐吓,半个手臂都没有了知觉,像一摊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等他再回头看的时候,身后已经空空如也。
骂的,被打被威胁了,连对方长啥样都不知道!
张艳军憋屈极了,吐掉嘴巴里的泥,拖着疼痛的身体爬起来,艰难的回到艳红裁缝铺里。
空荡荡的裁缝店里,赵艳红正坐在缝纫机跟前发呆。
看到赵艳军狼狈的进来,吓了一跳。
“哥,哥,你这是咋的了?”
她慌张起身,跑过去搀扶赵艳军,被粗鲁甩开。
赵艳军冷冷的看了一眼赵艳红,自己找凳子坐下。
“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啊?还不快给我倒杯水!”
赵艳红慌慌张张的倒了一瓷缸水过来,还是忍不住问:“哥,你这一身的土,到底是咋的了?被追债的人打了吗?”
自己这个哥哥沉迷于赌博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赌他对其他事情毫无兴趣。
赵艳红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被追债的打了。
“呸呸呸!”
赵艳军觉得十分晦气,连呸了好几声。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啊?还被追债的人打,你哥哥我是会欠债的人嘛!”
“你又不是没欠过!”
赵艳红嘟囔一声,重新坐回去。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赵艳红哪里还敢说,从小到大家里就宠着哥哥,现在一把岁数了,把娶媳妇的钱都输光了,父母一句话重话都不说。
她能说什么!
见赵艳红不说话,赵艳军把缸子拍在桌上。
“你以为我这样是为了谁?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你这个裁缝铺,现在还有人来吗?我看叫棺材铺还差不多。”
“哥!”
赵艳红这些日子生意很不好,她也没有办法啊,就算是降了手工费也来的人很少了,改衣服的人比做衣服的多,她能怎么办?
“没用!你看看隔壁那个店才开了多久,生意全给你抢光了,你哥哥我这是给你争脸去了!”
赵艳红没懂她哥啥意思,紧张的问:
“啥意思,哥,你去找司清清了?你是被司清清那个外乡来的打了?”
赵艳军找司清清是不假,但是打他的人他自己都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绝对是和司清清有关系的。
摆了摆手,赵艳军不想多聊自己丢脸的事。
“反正你就放心吧,经过我今天的抗争,那森森北清绝对不敢再枪你的生意了!”
赵艳红疑惑的看着他,“哥,你到底干什么了?”
“你管我干什么了?看在你哥我为了你的份上,被伤成这样,你还不赶紧给我拿点医药费!”
赵艳红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未动。
“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去!”
赵艳军显然没什么耐心,推了一把赵艳红。
赵艳红十分不情愿,但是看到自己哥哥被打成这样,嘴皮都破了,她也于心不忍。
拉开里面桌子的抽屉,她小心翼翼的拿出十块钱。
“哥,我店里这几天也没什么生意,这点钱你拿去卫生院看一下,肯定够!”
赵艳军又看了一眼抽屉,里面分明还有钱。
“咔!”
赵艳红赶紧用屁股把抽屉推进去。
“哥,剩下没多少了,是下个月的房租。”
“房租不是还可以再赚嘛,你哥哥我身上的伤能等吗?你快给我,给我!”
“哎,哥,哥,这些真的不行,是下个月的房租!哥……”
赵艳军压根不给赵艳红拒绝的机会,上去直接拉开抽屉一把将所有钱抓起,随意点了点,十分不满意,临走时还抽走赵艳红手里的十元。
“不多,我先凑合着用吧,妹子,你就等着生意越做越好吧!”
“哥,你给我留点吧!哥!”
赵艳红凄凉的呼喊声根本唤不回猪油蒙了心的人,赵艳军拿着一把子钱理直气壮的离开了裁缝铺,直奔巷子最深处的棋牌室。
赵艳红绝望的看着空荡荡的抽屉,只能寄希望于哥哥说的话。
战北森回到森森北清服装店的时候,一家人已经开始准备午餐了。
司清清在前面店里画设计稿,丁萍萍在招呼客人。
“清清,姐夫回来了!”
听到丁萍萍的声音,司清清赶紧抬起头。
“你去哪了?”
看到男人脸色严肃,司清清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战北森将司清清拉到一边,“你觉得今天闹事的人是怎么回事?”
司清清“噗嗤”一笑。
还以为他这么严肃做什么呢,原来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心烦。
“无非就是其他铺子的,看着我的生意好,故意找茬呗!”她轻松道。
“嗯,猜对了一部分,那你知道是哪家吗?”
战北森坐下来,帮她削铅笔。
“那我猜不到!”
司清清摇头,“这县城裁缝铺不少,但说实话我们之间的竞争力是不一样的,除非之前跟我有过什么过节的,可能会这么着急就报复……”
说着,司清清眼睛一亮,她想到一个人。
看向战北森,两人同时说出一个名字。
“艳红裁缝铺?”
嗯,眼红裁缝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