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夙江月的话,廖行知的面部表情别提多扭曲了,他伸出手指虚点了点夙江月,
“你,你,简直是鼠目寸光!
堂堂七尺男儿,你竟然因为没人看大门扫院子,就拒绝了出人头地的大好机会?
既然我和你说不通,我找夙将军说去!”
夙铮急匆匆来到营帐,听到廖行知这话,他刚要和廖行知解释,哪知夙江月突然捂着嘴跑到帐篷外,接连打了几个干呕。
夙铮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连忙倒了杯水出来,递给自家女儿,低声对她说道:
“月儿,今日让你受累了,你身上的伤一会儿要好好包扎了,万不可疏忽大意。
你先喝口水漱漱口,在营帐里休息一下,我这就让小三送你离开。
接下来你安心在城里养着,战场上的事你不用操心。”
夙江月喝了水缓了缓神,“爹,没事,今日第一次见了这么多血,难免有些不适应。
你放心,我的伤不打紧,一会儿让青竹她们包扎一下就好,我没事的。”
夙江月转身来到营帐,见廖行知看起来十分纠结,她对廖行知拱手一礼,
“廖将军对不住,你也看到了,我虽然身手还行,但打小就有个毛病,见不得太血腥的事情。
要不然,大将军早就把我带到军营,让我杀敌挣功名了。”
夙安听了这话连连点头,“廖将军,大山说得没错,她虽然有些拳脚功夫,但打小就怕见血。
今日要不是兄长受了伤,苍国那些狼崽子又咄咄逼人,大山也不会装成我大哥,强撑着上阵杀敌了。”
夙铮知道廖行知惜才,想把自家女儿留在军营,但这事压根就不现实,他也附和兄妹俩的说辞,
“廖将军慧眼如炬,知道大山身手还不错,可惜她不是从军的料,我虽然心有遗憾,也不好强迫着她不是?
要不然她每次从战场上下来,都吐得个天昏地暗,这样影响也不好对不?”
廖行知听了这话,他摇了摇头道了一声“可惜”,就与夙铮说道:
“既然是这样,咱们也不好强求。
他不是军中士兵,今日又立下大功,该属于他的奖赏,夙将军你看要如何给他合适?”
夙铮听了这话一笑,“廖将军放心,大山是我府上的人,该属于他的奖赏,将军府会私下补给他。”
夙江月也连连点头,“劳廖将军费心了,廖将军放心,大将军不会亏了我的。”
三方达成了默契,夙铮对夙安挥了挥手,让他以护送夙凯的名义,带着夙江月出了大营。
在出营门之前,夙铮将夙安拉到一边,对他一脸严肃交代了几句,夙安听了这话,看着夙江月的神色也多了几分担心,
“爹你放心,我会把月儿送回城,让大夫给她好好把个脉。”
夙安带着夙江月回到伤兵营,见夙凯和夙旋的面色正常了不少,兄妹俩都长舒了一口气。
趁着夙江月换衣服的功夫,夙安把战场上的情形,简明扼要给夙行毅和耿忠他们讲了一遍,得知夙江月立下奇功让璃国大胜而归,连夙旋都觉得精神头好了不少。
夙江月被曹阳带到空帐篷里,她让青竹青瓷守在营帐外,自己进了空间卸掉装束,在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番,将伤口上了药之后,依旧换了身男装出来。
此时的夙江月,气色看起来确实不太好,面上有几分疲累之感,她对两个哥哥把脉查探了一番,不顾夙安让她回城的要求,留在单独的营帐里休息,顺便看顾夙凯兄弟。
用了夙江月的消炎药,夙凯兄弟的状态明显好转,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夙江月空下来之后,她时不时在伤兵营里走了一圈,帮着大夫救治伤患。
看到有重伤将士高热不退,夙江月会让曹阳用西药化成水喂给他们,帮着大夫压下高热。
这些药疗效奇佳,有大夫找曹阳打探时,曹阳一概回复,
“这是小姐用珍稀药材配的奇药,小姐慷慨解囊给大家用上了,兄弟们有福气!”
发现军营的麻沸散没了,夙江月给了宋景天几个布包,对他说道:
“这布包里有独门秘药,可以替代麻沸散使用,你给需要的将士们使用吧。”
宋景天父子拿了布包,让外伤严重的将士深吸一口气,发现其当场就知觉全无,他们救治起来麻醉的效果奇好。
青瓷她们看了两回,一脸好奇询问夙江月,
“主子,你那布包里究竟是何种秘药,竟然有如此奇效?”
夙江月一脸淡定回道:“我在京城闲得无聊时,听多了拍花子的事情,受了启发做了点东西出来,就达到这个效果了。”
两丫鬟听了这话,嘴角不自觉抽了抽。
主子奇思妙想真不少,人家拍花子用迷药是为了作恶,主子借鉴了他们的法子,做出的秘药用来救人。
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区别实在太大了。
有了夙江月相助,伤兵营将士们的死亡率降低了不少,重症病人们用了空间出品的止血药粉,喝了老参汤,在高热时用了消炎药,许多人都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伤兵营的将士们,对夙江月都感激得无以复加,他们对夙江月的尊敬之情,并不比对夙凯兄弟少几分。
夙江月留在伤兵营,夙安几乎与她形影不离,他发现夙江月干呕的现象没了,气色看起来还是不太好。
夙凯兄弟脱离险境之后,夙安拉着夙江月就要回城,在回城之前,他私下对夙江月说道:
“月儿,你不是会医术嘛,你先给自己把个脉,你要是不把脉,我就让宋大夫给你诊脉了。”
夙江月觉得奇怪,“三哥,你这两天神神叨叨的,经常这不让我动那不让我碰,你把我当个瓷娃娃呢?我这两天是累了点,有病没病我会不知道吗?”
夙安听了这话摇了摇头,“你别管,你先把了脉再说。”
夙江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担心我前两天的伤是吧?你放心,那点小伤我用了药,现在已经好多了。”
她漫不经心把手指往手腕上一搭,静下心来给自己把脉,结果她这一把脉,脸上的神色就变得五彩缤纷起来。
看着夙江月张口结舌的样子,夙安一脸激动询问道:
“如何,我是不是要当舅舅了?”
夙江月笑得比哭还难看,“三哥,怎么会这样?
不就中了一回药么,怎么太子还搞个促销,给我送一个添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