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别让我重复了。”
他这具身体不能动怒,不能生气,加上他现在的心境,只想无视一切。
灯光下的张泽,脸上还带着很多伤,高挺的鼻梁上的创可贴让他整个人都增添了一些痞气,笑着的他,露出一边虎牙,阴郁中又像是带着无尽的柔情。
他将床上的人的手小心的托起,温柔地吻在了对方的手背上。
“好好休息。”
“滚……很脏。”霍辞风咬着牙,闭上了眼,又来了,这种恶心的感觉,真的很令人不爽。
张泽闻言一愣,又干涩地笑了一声,“小风,对不起,我就是控制不住,你别生气,好好休息。”
说完他便起身,笑着看了一眼他,走出阳台,一跃而下。
屋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霍辞风缓缓睁开眼,如果能失忆就好了……明明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除了人不一样了之外,科技文明都相同的世界,可,为什么会有张泽?
次日早上
霍辞风的课桌上没人,而张泽的课桌上也没人。
路青言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张泽不会真的追到别人家吧!这个该死的疯子!
本着不能打扰霍辞风的原则,放学后,他杀到了张泽家,很可惜过去扑了个空,张泽的母亲告诉他,张泽出去了。
这让路青言气得不行,最终,他还是选择去霍家探望霍辞风。
半个小时后
坐在轮椅上的霍辞风看着眼前的路青言。
路青言用饱含着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他笑着安慰道:“没事,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你下午还要上课,不休息吗?”
路青言蹲在他的腿边,仰着头笑道:“你不在,我一个人上课好无聊,好想你。”
霍辞风缓缓抬手,正想再摸一下他的脑袋,可眼前却浮现霍邱雅摆起臭脸傲娇的冷哼。
他收回了手,手指蜷缩,“还没吃午饭,一起吧。”
路青言高兴得眼睛都亮了起来:“可以吗?”
霍辞风:“嗯。”
……
而此时的张泽最后选择去学车,本来还想买机车,但想想他家小风现在身体不好,不能玩刺激的东西。
回到家后,和霍辞风在一起的回忆不断涌现。
机车机甲模型都是霍辞风想触碰却在上一世无法触碰的东西。
有霍辞霄这个满级魔王在,一个成绩普通的霍辞风就要用不止百倍的努力去追赶,渐渐的,霍辞风终于迷失了方向,在只有自己的重重迷雾里,拨不开,出不来。
他明明有机会去开导霍辞风,却任由霍辞风变得冷血,无情,即使自己的妹妹死了,都没留下一滴眼泪。
即使为了妹妹报复了伍佑安,却依旧认为自己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霍辞风就是不断的否定自己。
把对的当成错的,把错的当成对的,像一只没有灵魂的傀儡一样往前走。
收回思绪,张泽来到家里的地下运动场,新增了很多设备,在拳击沙包前,沙包化了曾经的自己,他一拳拳打上去,不断的挥洒着汗水。
一个星期后
霍辞风的身体恢复了许多,可以回学校了。
甲班的人也因此知道了,有霍辞风的地方就有张泽,这不,霍辞风一来学校,张泽也来了。
班主任朱老师拿张泽毫无办法,张泽在此期间还抽个空参加了物理竞赛,拿了全省第一给学校添了不少光彩。
对于优秀学生的缺课行为,老师们很头疼,但又没办法说。
期中考试就在下个星期了,然而甲班的学习氛围看上去却不咋地。
因为有路青言这个森系男神以及一个长得帅到窒息却是一个实打实的疯子张泽在,这群人有胆子想,却没胆子靠近校草霍辞风。
但是最离谱的还是张泽,上了一上午的课,这家伙目不转睛地盯着霍辞风,要不是这家伙成绩太好,早就被点名了。
同学们敢怒不敢言,甚至不敢面露凶光,毕竟有宋子明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
到了中午放学时间
路青言和霍辞风去了食堂。
张泽紧跟其后,像个远远保护着王子的骑士,走哪儿跟哪儿。
最后,路青言忍无可忍,将张泽拖到了体育室的角落揍了一顿。
张泽笑着张开双臂,任打,而路青言越打越下不了手,他总觉得这家伙在酝酿什么阴谋,会不会和宋子明一样……摆他一道!
他揪住张泽的领子,嫌恶地将他丢回地上,“张泽,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我问你,为什么不还手?”
张泽口腔内膜被牙齿顶破了,嘴角流了不少血,得亏他们学校的校服是棕色西服,滴落在西服上的血,只是稍微地把衣服颜色加深了一些。
“因为小风说了,不让我动你。你应该庆幸小风维护你……为了让小风开心点,你也可以多打两下~”
旧伤刚好一些,又添新伤的张泽,扬起疯批的笑,让路青言感觉张泽这家伙在嘲笑他。
明明霍辞风的眼里没有张泽,为什么这家伙总是自顾自地将霍辞风占为己有,这让路青言不爽到了极点!
下午
第一节英语老师请假,所以改为自习课。
再次出现在教室的张泽,脸上再添新伤,让人看着都觉得十分触目惊心。
而嫉妒这张脸的人又爱又恨,这张脸要是长在他们头上,他们一定会买保险,供起来,而不是隔三差五地让这张脸受损。
张泽故意在霍辞风的桌子前停顿了一下脚步,引起了路青言的眼神警惕,随后又大摇大摆地绕了一圈,回自己座位上坐下。
但很可惜,张泽不懂年轻人的脑回路。
就在这时,路青言拿出药膏,还有绷带,放到桌面上,伸出破损红肿的手背骨节,轻声道:“阿风,帮我上一下药。”
霍辞风果然皱起了眉头,问:“怎么这么不小心?”
路青言:“我……我就是控制不住,想帮你教训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霍辞风微微叹气:“以后别这样了,你的手会受伤。”他拿起小瓶的碘伏消毒液,用棉签轻轻点在路青言的红肿破皮的指节上。
“嘶……”
“很疼?”
“嗯……”
“那我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