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破旧的茅草屋里。
蓝馨用手术刀进行横向切割,伤口有12厘米左右,剖腹取子流出来的血,是顺产的两倍。
大夫看到流了那么多血,他两腿一软,就直接瘫坐到了地上。
直拍胸口低喃道:“我滴个娘诶!这还是个姑娘家吗?不,应该说这还是个人吗?她简直就是个怪物,是他平生仅见。”
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在孕妇的肚子上动刀的。
难道她就不怕,别人直接把她拉进官府,让她把牢底坐穿吗?
这简直是在作死呀!
他害怕了,害怕莫名其妙被背锅,他想逃出去,可是两腿发软就爬不起来。
此刻的他真是悔呀,刚才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看呢?
但是,没想到让他更后悔的事,还在后面。
人人都想学的剖腹取子,现在有机会让他观摩,甚至让他学习,他却坐在地上害怕,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蓝馨在那里却忙的不可开交,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她。
当她可以看婴儿的脑袋时,用手轻轻挤压腹部,让婴儿的头部露出来。
轻轻的托住婴儿头部和前肩膀出来后,她又停顿一下,再往另一边提,直到婴儿全部出来。
最后脐带中间部分剪断,取出胎盘。
她检查了一下,看看孩子是否健康。
这才把婴儿放到一边,没空理会,现在孕妇的安危才是最关键的。
她开口大叫一声:“魏子,进来。”
屋外的魏子听到,快速推门而入。
就看到一大夫坐在地上不起来,她准备把人拎起来扔出去,就听到蓝馨开口。
“帮孩子擦一下,穿上衣服,抱一边去。”
接下来,就到了缝合的过程。
但是这光线不好,又开口道:“快,把蜡烛点上,孩子拿个东西包起来就好了,抱出去,让他家人弄。”
魏子听话的把孩子抱了出去,塞到暗一手里,道:“抱去给他爹,顺便告诉他爹,大人和小孩都没事。”
说完拿起蜡烛跑进房里,迅速的一根根蜡烛点上。
蓝馨看着灯光,顿时感到一头两个大。
这个要缝七层,这样的光线,她太难了。
魏子点完蜡烛,这才有时间看小姐,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把她的魂给吓没了。
我的个娘嘞!小姐这是在干什么?把别人的肚皮当衣服缝了起来。
看到小姐那熟练的程度,心里都佩服了起来。
她从来不知道,小姐的女红原来这么好。
因为她就没看过小姐做过女红,看这熟练的程度,应该差不离了。
外面的暗一,看着手中的孩子,都皱眉了起来。
这孩子怎么就长得这么丑呢?皱巴巴的,忒难看了。
他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边上的诸葛文渊听到了,挑眉道:“既然这么嫌弃,还不快点抱去他的父亲。”
暗一从进来到现在,就只看到那个男的,难道这家里就没有别人了?
无奈的他只好把娃往厨房里抱,塞到那男人的手里,道:“这是你的孩子,你抱着吧。你家里的其他人呢?”
男子回道:“没了,就我跟我媳妇,还有我娘。”
那他娘人呢?不会是,儿媳妇生孩子时,自己跑去睡大觉了吧?
暗一疑惑的道:“我从来到现在,也没见过你娘呀!”
“我娘受不了打击,一下子晕倒了,在房里睡觉呢?”
暗一:……
好吧,还真给他猜对了,他娘还真的是去大睡觉了。
暗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离开了厨房。
这家人心真大,媳妇生孩子都没一个人来帮忙的,全交给蓝大小姐一人了。
蓝馨在整个缝合的过程中,足足花了将近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可真把她累坏了。
到最后,她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因为在整个过程中,她都是弯腰做到最后的。
魏子赶紧过来,扶着小姐到凳子上坐下。
“小姐,快先坐下,接下来有什么事我可以做的,你让我来做好了。”魏子问道。
“把地上的垃圾都整理一下,不要让别人看到。”蓝馨吩咐道。
蓝馨这才有时间去看,坐在地上的大夫。
她挑眉问道:“坐在地上,都舍不得起来了吗?”
男子哭丧着一张脸:“不是,我腿软,站不起来。”
蓝馨……
这样的人也能做大夫的吗?确定不是刽子手?
“把他拉出去。”蓝馨开口道。
魏子绝对是个听话的丫鬟,蓝馨吩咐她的事,从来不反驳,二话不说就把事情给干了。
外面的诸葛文渊和暗一他们,就看到了魏子彪悍的一面。
一手提着个袋子,一手拎着个人走了出来。
众人:……
什么样的主子,就带出什么样的丫鬟,这话一点都不假。
大夫被魏子提溜到院子里来,他羞得满脸通红,都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才好。
他是进去给人看病的,结果就被人给拎了出来。
这是在给他行医的道路上留下黑点。
诸葛文渊只看到魏子,没看到蓝馨出来,问道:“里面还没有好吗?人保住了没?”
魏子点点头道:“好了,人有没有保住,现在还不知道,估计小姐晚上得在这里待着了。”
这一点诸葛文渊知道,这丫头,每次去给人看病,基本上都要收一夜。
诸葛文渊看着眼前的房子,破破烂烂的,还好没有下雨。
这样的房子,估计外面下大雨,里面会下小雨。
他蹙眉了蹙眉,这样的房子怎么能待的下去呢?
而屋里的蓝馨也同样在蹙眉,这里的环境这么差,这又刚动了手术。
她真的害怕,产妇没死在她的手术刀下,却死在细菌的手里。
但是现在又没办法移动,蓝馨从空间里拿出药水,给产妇挂瓶,这样给她多一层保障。
蓝馨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叹了一口气。
看来今天她注定回不去了,而且还没有觉睡。
更可怜的是,现在她的肚子正在唱空城计。
但是又不能到外面去吃,也不能把饭端进来。
现在她只祈祷着,瓶里的水快点挂完,她好想吃饭呀!
她静静地盯着吊瓶,看着那吊瓶一滴一滴的往下滴,都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军队医院去了,也是这样忙碌着。
外面的诸葛文渊坐不住了,抬步走到房门前,轻轻的把门推开了一条缝。
他想看看那丫头在做什么,却看到那丫头坐在那里在发呆。
不对,她在看着一个透明的瓶子,那是什么东西,他从来没见过。
他站在门口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