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梓栖背着徐愿游走着,随意道:“刚刚有人来宿舍找他们。”
“那位伙计让我带你出来躲躲。”
躲躲就躲躲,你这是要绕哪儿去?
“这是要去哪?”
“本来是附近绕绕,不过…你听…”
暮梓栖突然顿下了步伐,在他背上的徐愿身体不晃悠之后,只觉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
徐愿昂着还有些闷闷的脑袋。
“……”很好,什么也没听到。
“听什么。”徐愿语气淡的没味,很是友好。
你小子,搁这逗我呢(^-^)。
暮梓栖有点想敲徐愿的脑壳:“嘿不是……弟弟,你不会是耳朵不好使了吧,你再好好听听。”
徐愿一怔,手撑着暮梓栖的肩膀,支起身子,眼睛四处观察着,凝神细听着这周围的声音。
这片地方很安静,四周花坛盆栽建设了不少,却连昆虫的叫声都听不见一点,
然,在徐愿专注侧耳倾听时,有梵音隐隐入耳,而且听这声音…应该离得不会太远。
奇怪…
能带着个拖油瓶走到这,这位仁兄也是大胆,不过转念一想这人能在他之前昏迷是背着他在那个丛林躲了两个多小时,徐愿瞬间就释然了。
暮梓栖这人不能用正常目光看待,勇的一匹。
原来以为只是游戏里无畏,现在看来,在游戏里还限制他发挥了。
徐愿看着这边黑漆漆一片,睡前已经是快要天亮了,这一觉睡醒又天黑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晚上11点,你躺了一天了,好弟弟。”
暮梓栖语气很欠,或许是顾及徐愿还伤着,没有明说,但就是让徐愿觉得他在讲:你是猪吗?!
徐愿安静了片刻,又趴了回去:“谢了…”
徐愿有些恍神,好似这人从前就已经背着他走过了很多很多路了,这次确实得感谢暮梓栖也很抱歉,带着他走了那么久,还被牵涉进这乱七八糟的险境中。
经历那么危险的事也没扔下他,没说一句怨言,这位大明星原本并不需要经历这些莫须有。
暮梓栖听罢微微偏过脑袋。
狭长的眼眸敛下,语调深沉:
“客气了…”
“回去上游戏啊,朋友!”
“……”徐愿:“好。”
……
夜里的高塔灯火通明,这里似乎晚上也很卷,这大晚上的塔里还有很多人。
徐愿被暮梓栖使唤着利用钢丝带,配合他实行非常非常非常高难度的躲避技能。
看着破破烂烂的还要被压榨的钢丝带,泪目了。
随着两人循着声音靠近,这一声声如呓语般的梵音越来越清晰,像是在念叨着什么咒语,断断续续地吟唱着。
二人还正在寻找梵音的路上,路过拐角一处复古的庭房时,暮梓栖陡然一顿。
“哦豁…这有人。”他快速低语了一句,便捞着徐愿往旁一闪,疾速没入一旁的花坛里。
属于暮梓栖独特的能量覆上,遮掩了二人的气息。
徐愿的脑袋还在半开机状态,病恹恹的,他从暮梓栖的肩膀窝处抬起眼,透过这些枝叶往外看去。
“砰!”
就在他抬眸的一瞬间,那道木门猛地被人拉开,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们躲的不远,就在房门侧前方的花坛里,而这人打开门走出,其实差不多直接杵他们跟前。
这间红棕色的复古庭殿,外面的窗还是隔墙都雕刻着飞龙祥凤,寓意很是美好又不是磅礴气派的精美花纹。
那道被拉开的门上更是看得出很是别出心裁,大方得体又高雅,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心机打造。
而…这本该是很好看又很美好典雅的地方,此刻被人猛然拉开了门道,穿着复古端庄却尤其妖异,脸面死白的一位女子从中探了出来。
她一只脚跨出阁门,半个身子探了出来,那双阴戾狠绝的眸子,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扫视着这周遭情况。
本来就是红色的衣袍此刻变成了暗红色,她的身体,她的脸面上从左到右,由下至上的趋势被溅上了猩红的鲜血。
有的还正在滴落,顺着她的脸,她的衣袍淅淅沥沥地流淌在地上。
徐愿和暮梓栖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呼吸都不由一窒。
虽然没有直接触碰这些血,但他们隔着这距离都能感受到这些鲜血的温热。
或许以他们的实力并不畏惧这位女子,可就是这画面…感觉在他们心脏处重重锤了一闷棍。
“怎么了…?”
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短短几个字如钝刀磨石般当然听着难受,寒毛炸起。
那位开门的女子就这么身着着满是血水的衣袍,在外头扫视了好一会。
半响,那双骇人的眼眸缓缓转了回去:“没事。”
说完就一脚踏回房门内“砰”的一下关上了殿门。
余留徐愿和暮梓栖面面相觑。
这间房子里…
……
那处庭殿位置太不好,两人没在那逗留细究便继续循着这梵音,到达声音传出的地方。
在高塔另一边不远处,有个全面向内凹陷,像是个小山谷似的圆地儿。
按照正常的路径,通向几乎全包围的山谷盆地里是有一条小道进去的。
但他们不能从那走否则就要享受里面的人投以瞩目礼了,而且暮梓栖也不准备走正常路线。
这处地方内陷一个很大的盆地,四周拱起向内翘起很高的山壁,上方还是能窥见天空。
看着像是人造的山壁边缘上,还有序地挂了好些橙红色的灯盏,把下方的人影的皮肤和衣衫都映地微微泛红。
与徐愿以前见到的有些许不同,这灯盏的外壳似乎还画了符文在上面,最后添上了一笔很是讲究的血色。
暮梓栖背着徐愿利用丝带顺着这翘起的山石从外围攀爬上去,到顶之后俩人就趴在这带有些弧度的山壁上,就着这顶端的不规则缝隙往里窥视。
若如有人从这边角落往上看,就能看到两位如壁虎似的趴在那头。
徐愿虽然心里觉得这操作有点荒唐,但,他很快就随波逐流,无所谓了…
透过这十分随性草率的山壁缝隙往里望去,只见有许多穿着银白色衣袍的人围着这盆地中心跪坐了一圈。
他们此刻正面向着中心处,嘴里一张一合,虔诚地诵咏着什么。
四周都画上了很多徐愿隐隐熟悉又看不懂的符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