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赤羽也是被外面的人烦的不耐烦了,才不情不愿的找到魔尊净渊。
魔尊净渊正在盘问着驻守在住处周围的魔族。
他还是对乖宝突然恢复记忆的事情,心怀疑窦。
听到赤羽的话,皱着眉头看过去。
“谁?”
赤羽挠了挠脑袋,“看样子是个凡人中的小家伙,应该才一两百岁的样子。”
“一两百岁?”
这描述的也太简略了。
在凡界的修仙一群人,一两百岁确实是一个小家伙。
“哦,对了,他还说他姓秋,看样子挺急的。”
赤羽努力的回想着。
“姓秋?”
净渊挥手屏退魔族,“走,出去看看。”
他抬脚走在赤羽的前面。
秋少巡那个家伙都已经几百岁了。
那这个一两百岁的小家伙应该是白日里见到的秋子逸。
在心里估摸着的净渊面上不显。
脚下的速度却是快了几分。
按理来说,秋子逸是不知道魔族的驻扎地方的。
但是这个时候急匆匆的赶过来,应该是有急事,确切说,应该是秋少巡有急事。
在外面等待着的秋子逸嘴角已经不知道什么溢出血来,他却恍若未觉的直勾勾的盯着出口的方向。
拳头紧紧的攥着。
叔叔……
模糊的夜色中,若非净渊的视觉惊人,一时也难以发现秋子逸的踪迹。
奇怪的走过去,“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他可是知道几大家族中的人的傲气。
什么自诩为名门正派,天下大义,最讨厌的就是魔族。
这个秋子逸虽然因为秋少巡的缘故,对他的感官不错。
不代表对魔族所有人的感官都不错。
能够直接找到这里,应该是真的有急事。
秋子逸一张嘴说话,鲜血哗啦啦的流。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求魔尊救救叔叔!”
“什么意思?”
净渊的眉头紧锁着。
秋子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秋少巡的缘故。
看到净渊就好像一个小辈看到长辈一样。
恐慌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痛哭着说,“叔叔被白云游那群人带走了,为了救我,叔叔受了重伤,吐了好多的血……”
“白云游?!”
赤羽眉头一挑,瞪圆了眼睛。
“怎么回事,说清楚!”
要知道他可是怀疑白云游是幕后黑手数百年了。
从乖宝离开以后,他就在调查白云游几个人。
可惜他们做的太干净了。
什么都查不到。
秋子逸断断续续的说着。
本来他和叔叔想要过来找锦鲤前辈的。
白云游,上官浦和董宛若三个人莫名其妙的出现,说要请叔叔去个地方。
叔叔不同意,他们就动手。
招招都是下死手。
甚至想要抓他威胁叔叔。
叔叔拼死才将他送了出来。
白云游他们却是抓住了叔叔,叔叔被他们带走了。
听着秋子逸有些混乱的话,净渊还是听明白了。
白云游他们应该是被他断了后路,情急之下,才抓了秋少巡。
毕竟秋少巡和乖宝关系好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净渊深吸口气。
“你知道他们把秋少巡带去哪里了吗?”
秋子逸睁着红肿的眼睛,“我,我知道的,他们去找了锦霄叔叔。”
“锦霄?”
赤羽愣愣的看向净渊。
锦霄和秋少巡他们不是……
净渊微微摇了摇头。
锦霄就是一个榆木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由得想起当年乖宝刚离开的时候。
他愤怒的想要将所有人杀了给乖宝陪葬。
还是秋少巡找到他,跪在地上求了他几天几夜,他才放过了锦霄。
只可惜……锦霄后面还是娶妻生子。
“走吧,我知道他们在哪。”
净渊没有多说什么,回去带上了睡的迷迷糊糊的小锦鲤。
一行人向锦家赶过去。
而此时的锦家。
锦霄看着那个脸色惨白的青年,心头还是一紧。
面上不显的问,“秋少巡这是……”
白云游不咸不淡的瞥一眼,淡定的擦了擦手,“锦家主,既然一条路行不通,我们总该选择另外一条路去尝试,不是吗?”
上官浦冷笑。
董宛若在后面微微摇了摇头。
示意锦霄不要再问了。
锦霄心底一颤。
不安的感觉在心底弥漫。
这次白云游抓秋少巡,竟然没有告诉他,是不是……开始怀疑他了?
白云游见锦霄不说话了,薄唇微微上扬。
黑漆漆的眸子中闪过隐晦的涩意。
“锦家主,听说你和秋少巡的关系很好?”
上官浦幽幽的走到锦霄的背后,说话的声音都是阴恻恻的。
锦霄被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眼神闪烁着,“数百年前关系是很好,锦鲤离开后,秋少巡就再也没有找过我了。”
“哦,这样啊。”
上官浦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在锦霄放松下来的时候,上官浦冷不丁的问,“那锦家主紧张什么啊?”
锦霄整颗心瞬间提起来。
额头上都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白云游意味不明的眼神在锦霄身上上下打量。
短促的轻笑声。
“锦家主,我想要从秋少巡口中得到一些消息,不如你帮忙问问怎么样?”
白云游随意的坐在石凳上。
轻轻撇了撇茶水。
微微抿了一口茶水。
董宛若若有若无的叹息。
站在一边,不敢多说话。
锦霄的半个身子都僵硬了。
让他……亲自……审问秋少巡?
上官浦眼神微冷。
“怎么?锦家主不愿意?”
锦霄嘴唇动了动。
“既然锦家主不愿意,那就阿浦你来吧。”
白云游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放下茶杯。
随口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阿浦下手也没个轻重的。别打死了,还有用呢。”
锦霄的心都紧了。
呼吸急促。
他知道白云游这是在逼他做决定。
可是……他……
抬头看向昏迷的秋少巡。
脸色惨白如雪。
嘴角还染着几缕猩红色的血液。
身上更是沾染了不少的泥土。
看上去脏兮兮的,格外的狼狈。
锦霄痛苦的想着。
秋少巡这么一个爱美的家伙,看到自己这么脏,一定会被气的暴跳如雷吧。
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我来吧。”
上官浦耸了耸肩膀,将鞭子递给了谁锦霄。
反正他也没打算亲自审问秋少巡。
锦霄接过鞭子,手都在颤抖着。
鞭子不是寻常的鞭子。
上面有很多的倒刺。
闪烁着银光。
一看就知道打在人身上,很痛。
深吸口气。
白云游的目光如芒在背。
锦霄不敢作假。
只能借用着角度问题,找一些皮糙肉厚的地方,尽可能的不让秋少巡那么痛。
可是他忽略了。
鞭子不是一般的鞭子。
上面的倒刺打在人身上的时候,都会带起一阵的皮肉。
猩红色的小点点落在地上绽放,如同冬日里傲立枝头的红梅。
绽放的璀璨。
落在人眼中,却又格外的刺眼。
没人知道锦霄是怎么狠下心打下去的。
他只知道自己每每挥下去一鞭子,心就好像在滴血一样。
疼。
无法遏制的疼。
秋少巡本就受伤。
锦霄打的角度再怎么巧妙,落在人身上还是会疼的。
没一会儿。
秋少巡就痛苦的闷哼着睁开了眼睛。
看到锦霄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火辣辣的疼的身体让他从“梦”中惊醒。
身上已经痛到麻木了。
可看着锦霄的时候,心里更痛了。
“阿霄”两个字在嘴里转了一圈,还是咽了下去。
气若游丝的笑着喊,“大哥。”
笑容强撑着。
一定很丑吧。
他现在。
秋少巡在心里这样的想着。
锦霄没有说话。
手下挥鞭子的动作却迟疑了。
动作僵硬的呆在那里。
身后的白云游突然鼓着掌说话了,“秋家主,临死前让你看到了曾经孺慕的大哥,锦家主,不亏吧?”
似笑非笑。
眼睛深处却没有半点的笑意。
“你!”
锦霄攥紧了鞭子。
秋少巡凄惨的笑了笑。
嘴角抑制不住的吐出血。
连带着吐出看不清的碎肉。
“大哥,杀了我吧。”
他就算是死,也不要连累鲤鲤,还有……大哥。
目光深深地看向锦霄。
是留恋。
是不舍。
是压抑。
是痛苦。
最后全部都化成释然。
锦霄不说话。
嘴角紧抿着。
上官浦扬了扬眉头。
嘴角的笑容都是嘲讽。
情深义重?
呵!
白云游也是漫不经心的歪歪头。
嘴角勾出笑容。
“瞧瞧,我们的两个主角,演的多么的生动感人。”
他站起身,随手将杯子推到一边。
茶杯的杯底稳稳的一半在桌子上,一半悬浮在空中。
白云游走到秋少巡的身边。
秋少巡被束缚在十字架上。
白云游轻而易举的扣住秋少巡的下颌。
丝毫不在意秋少巡身上的鲜血。
眼神底闪烁着阴鸷的光芒。
“秋少巡,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嘛?”
秋少巡不说话。
“你明明比我还早小几岁,可是我好不容易把最碍眼的一个除去了,你的出现,彻底遮住了我的光芒!”
当年的几大家族人才辈出。
最突出的就是锦鲤。
其次是秋少巡。
其实不是。
在两个人还未声名鹊起的时候,大两个人十多岁的白云游才是别人口中的天才。
然而,锦鲤的天赋太强,而且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什么走路碰到了灵草。
出去历练遇到个秘境。
随手拎着一个小孩养着,后来都变成了魔尊净渊。
还有红狐赤羽……
等等。
太多了。
锦鲤的机遇强到每每外出游历,就有一大群人跟在后面,鞍前马后,就是想要跟着锦鲤进入秘境修炼。
要知道秘境中很多都有着大能留下来的各种修炼秘籍。还有妖兽,仙药。
谁看着不眼红。
白云游眼红。
他费尽心机,终于除去了锦鲤。
以为自己终于要恢复成别人口中敬仰着的修仙第一人。
结果。
闭关出来的秋少巡给了他迎头痛击。
秋少巡成了取代锦鲤而存在的天才。
天赋机遇虽然没有锦鲤强。
但是他好像深受天道眷顾。
喝个水都能顿悟。
修炼完全没有瓶颈。
就算别人为了突破瓶颈不得不闭关修炼,而秋少巡的闭关修炼却是在稳定修为,避免自己的修为突破太快。
这让人怎么不嫉妒?!
可是……
秋少巡得知锦鲤死去的消息后,就失踪了一段时间。
再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成了秋家的家主。
对外宣称不会娶妻生子。
然后就是不断的外出游历。
渐渐的,名声随着秋少巡的低调淡了下去。
白云游终于能够舒心了。
但是他才舒心不过百年的时间,锦鲤又回来了!
他怎么不怒?
怎么不恼?
他嫉妒的快要死了!
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深吸口气。
松开了手。
嘴角的笑容诡异又狰狞。
“放心,我不会轻易让你死的。”
白云游诡异的笑着。
眸光扫到身后的锦霄。
鬼畜的问,“你知道最碍我眼的那个人是谁吗?”
秋少巡已经是进一口气没有出一口气的了。
气若游丝。
勉强撑着眼睛已经是极限了。
怎么可能回答白云游的话?
好在白云游也不是一定要让秋少巡回答他的话。
笑容愈发的鬼畜。
“最碍我眼的那个人,说来,你们不仅认识,还很熟悉呢。”
锦霄握着鞭子的手在颤抖。
白云游慢慢的吐出那两个字,“锦鲤。”
“咣当!”
锦霄目光涣散,手中的鞭子脱力,砸在地上。
白云游轻飘飘的看一眼,并不在意。
嘴角微微上扬。
笑容冰冷。
“你知道我是怎么杀了她的吗?”
目光在锦霄的身上来回打量。
“还真是多亏了你呢,锦家主。”
白云游使劲的向锦霄伤口上撒盐,“如果不是你,锦家主。我也不能轻而易举的杀了锦鲤,还让她的名声遗臭万年呢。”
锦霄的呼吸紊乱。
秋少巡痛苦的挣扎。
他身上的伤势本来就重。
灵力受损。
想要挣脱开绳子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手腕上火辣辣的疼。
应该是挣扎的绳子在手腕上摩擦出血了。
但是秋少巡还是不停的挣扎着。
“大哥,不要听!”
白云游的眼神冷下来。
瞥一眼秋少巡,冷笑。
又看向几乎已经崩溃的锦霄,继续说,“当年但凡你有一点相信锦鲤,她都不会死。”
“对了,你知道锦鲤死之前,她倔强的不愿意离开,一直相信你会相信她的样子吗?”
“那可真是可怜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