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号医院,一个“不存在”,却被医院守则强调的地方。
然而,这一点相当反常。
就如同名片上那句“向吾等求助者,即与吾等同罪”一样,充满了谜团。
而当年……有过一个人也意图去探索444号医院之谜。
那个人就是引发了医院那场血腥内乱的女人,蕾妮丝·戴伦。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达蒙·戴伦可以说也相当类似。
“亚路嘉·浮士德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
媚歌很清楚,亚路嘉她把魔鬼咒物交给自己的最重要原因,就是因为她相信,彼此有相同的敌人,所以有合作的基础。
她嫁入过戴伦家族,她亡夫卢米安·戴伦是达蒙·戴伦的左膀右臂,如果他继承了当年蕾妮丝·戴伦的研究……
媚歌已经和亚路嘉订立了协议,所以无论她本人意愿如何,她已经被绑上了“反浮士德联盟”了。
“不过……也可以反过来想。她用得到我,那么也肯定会确保我生存下来。”
一想到这,媚歌竟然笑了。
在这个无数医生畏之如虎的停尸间,墨媚歌……居然笑了!
这一幕如果被人看到,绝对会惊骇到不敢相信!
然后,她来到另一具遗体前。
“杰森·泰迪,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人……旧金山人啊……”
这让媚歌一时间有些怅然。
被舅舅卡夫卡从西雅图接到旧金山的日子,算是媚歌记忆里童年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了。
在西雅图的时候,她总是被同龄孩子欺负,体验正宗的美式霸凌。但即使是女孩子,她也会拼命打回去。
他们辱骂媚歌是没有母亲的孩子,脱掉她的衣服给她拍照,对她骂着最下流的字眼。
记得被舅舅刚接到旧金山的时候,媚歌对舅舅卡夫卡说过这么一句话:“舅舅,我想学会开枪。”
“梅尔,你?”
“就算没有成年,舅舅你能教我用枪吗?在美国,揣着枪出门,才能放心不被人随便欺负。”
媚歌成为灵异医生后,却依旧是想买属于自己的手枪。
第一次购买枪支的时候,她对枪店老板选择的枪支让后者都很吃惊,因为都是后坐力比较大,较少被女性选择的枪。
然后,她就回到西雅图。
把枪对准欺负过她的人。
然后就扣动了扳机。
作为一个灵异医生,只要抽走足够的暗魂点,杀人就不用担心被发现。谁敢伤害她,她就一定要那个人死。至于是不是罪不至死?
不好意思,她可不是法官。
她自己都忘记她杀了多少人了。
谁能想到灵异医生会用枪杀人呢?不过,她在舅舅面前也丝毫没有隐瞒。舅舅吓了一跳,他自然不在乎那几个人渣的死,只是担心媚歌的身心会不会受到影响。
“舅舅,对了,他们不会变成幽灵来找我了。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她至今都很满意自己那时候的杰作。哪怕是现在想起自己杀人的过程,都是身心舒畅。以后,她也会一定会想办法把克来恩·浮士德也送进地狱。
一定会。
“看在同乡的份上。我给你祈祷一下吧。”
然后,媚歌用记忆里舅舅用过的手势,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祝你……好吧,你死后也没办法去见上帝他老人家。”
然后,媚歌抬起手,把那白布拉开。
杰森·泰迪的遗体,此时面容因为强烈的恐惧而扭曲,一看他死不瞑目的眼睛,媚歌开始核对他的遗体照片。
“嗯,我先看看……”
她核对着照片和杰森本人,又看了看他的死因。
“死亡的时候,确定被魔鬼附体……但没有出现深渊侵袭迹象。不知道算不算你的幸运,你的灵魂不会作为咒物继续承受痛苦了。”
她继续查看遗体的手术缝合伤口。给他做手术的是德雷德.伍德医生。而根据手术报告,魔鬼在术后是被完整从体内切除了。
但术后的杰森,在住院观察期间去世了。在没有出现深渊侵袭的情况下死去,只能归结于手术失败。
“无魔兆征的魔鬼切除手术,预后一般还是可以的。你还真是……”
她顺便看了一下,被切除的魔鬼的照片。
“嗯……这……”
她凑近看着照片。
“根本看不清楚……”
忽然间,她注意到,那手术缝合的位置,竟渗出血来!
手术缝合伤口出血?
她立即记录在值班日志上。
“要发生尸变了?”
她用手电筒凑近照了照,鲜血必须不断从手术缝合伤口渗出。
“得观察血渗出的时间……说起来,血要是能采集起来去化验就好了。”
666号医院里面,不存在检验科。所以验血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存在的。
原本这也正常,毕竟这里不是一般的医院。
可是……医生守则里面对检验科,也进行了和444号医院非常类似的表述。
似乎……检验科是存在的。
因为医生要特别和患者说明,医院内没有检验科,所以如果有医生对患者说,要去检验科验血,或者化验皮肤组织,那么绝对不要相信,也不要去化验。
这种说法,怎么听都太奇怪了。
好像……
真的可以验血一样!
看着那不断渗透而出的血,被缝合的手术伤口内部,好像有什么异常一样!
似乎得观察看看。
媚歌本身就是外科医生,所以自然……会携带手术刀。
她将自己的手术刀取出。
“这可是a+级手术刀。嗯,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德雷德·伍德的手术报告里面,明确写着的是魔鬼被切除干净了。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她拿起手术刀,沿着手术缝合伤口,将其一点点切开。
“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就在此时,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媚歌表情还算平静。
毕竟在这里听到脚步声不是什么稀奇事。
她拿起手电筒,对身后照了过去。
“嗯?”
随后,她就看到……
那是一个穿白大褂,戴红口罩的女人,在她身后五米处看着她!
她是……玛丽·浮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