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北谌紧紧看着席老爷子,眼中有郑重的恳求,很希望席老爷子能赞成他。
席老爷子思量许久,只道:“这是你自己要想清楚的事情,不只是你一辈子的幸福,也是席家的未来,你想好了后果,想好了自己能不能担负,会不会后悔,再决定要不要这么做,你想好了,再来问我的意见。”
席北谌怔住:“爷爷……”
席老爷子道:“你现在是真的想好了要和她结婚?和她过一辈子?北谌,感情这种东西,很多都会一时脑热,但是婚姻是一辈子的,要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你现在不够理智,先好好想想吧。”
所以他也没有反对,只是让席北谌自己足够想明白,只要席北谌想清楚了再做决定,他的意见就不重要了。
席北谌大概明白了爷爷的意思。
确实,他本来对安谧没有那种想法,只是很赏识,很有好感,但是只是当朋友,也就是今天看到她那么美好的模样,就突然心动不可自抑,之后又知道了她的情感婚姻过往,对她更了解了,非但不介意她有过婚史,反而更怜爱她,就下决定追求。
虽然他不轻易下决定,下了决定就不会后悔改变,但是,今天的事情,也确实是冲动了。
他稍稍深吸气,压下心中最多浮动,冷静道:“爷爷,我明白了。”
席老爷子点点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和席老爷子聊完,席北谌下楼,楼下是佣人们在收拾宴会留下的布置和道具,那些人看到席北谌一脸挂彩,都惊呆了。
席北谌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往外去。
席北谊刚送走了安谧和冯淮安回来,看到席北谌大喇喇的顶着一脸鼻青脸肿的晃荡出来,忍不住嘴角抽搐。
“哥哥,你是真不怕被人笑啊。”
席北谌不当回事:“我难道还能好多天不出门,迟早的,怕什么。”
虽然确实是够丢人的,但是能怎么办?他这伤势得好多天才能消,就算他不出去丢人,家里也避不开啊,他不可能躲在房间不见人,也总不能躲着走不让佣人看见吧?
席北谊呵呵,她都觉得丢人的程度。
“他们走了?”
席北谊点头:“对啊,刚走,临走前我和安谧姐姐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约了改天一起吃饭,也约了去长生园参观,嘿嘿……”
席北谌没好气的瞥着席北谊。
席北谊努努嘴,想了想,背着小手凑上前,挤了个眼神:“对了哥哥,你是喜欢安谧姐姐的对吧?你是不是想追她?”
席北谌没好气道:“你又知道?”
席北谊环抱着手哼哼道:“你都为她和她前夫打架了,我又不是蠢的,这种狗血戏码,除了喜欢还能是什么?啧,要不是亲眼看到,我都不敢相信,我哥哥也会争风吃醋打情敌。”
席北谌自己也想不到,他会有一天为了女人和人打架,偶尔,不只是打架,他还茶了一番。
还挺不错。
席北谊严肃道:“哥哥你想追她没事儿,但是你要想清楚啊,别玩弄人家的感情,你不在乎你和淮安哥哥的交情也得想想你妹妹我一辈子的幸福,我以后是要嫁给淮安哥哥的,你要是让安谧姐姐伤心把我的事儿搅黄了,我就跟你断绝关系,哼!”
席北谌:“???”
他无语到了极点,是很不想搭理妹妹的神经质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正色道:“你能不能矜持一点?人家冯淮安都没说要娶你,你别总是上赶着,男女之间的感情,还是要男人主动才比较好,你再喜欢一个男人,都得给自己留有余地。”
他是相信冯淮安的人品的,但是冯淮安对席北谊的感情不明朗,,他也不好干涉过问,不然他们多年的好友交情说不定也会受影响。
可他就一个妹妹,不想妹妹受伤害。
对此,席北谊就很嫌弃了:“你这是老思想,女追男隔层纱知不知道?”
说完,她冷哼一声,走了。
席北谌叹气,希望真的是这样吧。
。
回去的路上,安谧坐在车里,有些心不在焉。
冯淮安瞥了几眼她,可算问了:“在想秦隽那厮?”
安谧定了定神,头也不回:“没有。”
只是置于腿上的手,微微蜷缩着。
冯淮安哼笑:“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可别在我面前口是心非了,你是在担心他吧?”
安谧想否认,可还是没有。
是有点。
她说了那些话,把他的脸踩在地上一样,他就那样离开了,还顶着一脸的伤,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应该自己擦药了吧。
他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找她了。
冯淮安吐槽道:“我说你俩,也不知道这婚离的有什么意思,藕断丝连一样。”
安谧辩驳:“什么藕断丝连?别乱说,我这婚离得很干净,是他有病。”
冯淮安:“呵呵。”
他还给了她一个看透一切的眼神。
安谧莫名心虚。
有句话说得好,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安谧反客为主:“我还没问你呢,你和席北谊是怎么回事?她一个劲想嫁给你,你好像也喜欢她吧,干嘛吊着人家小姑娘?你身为一个男人,能不能有点担当?”
冯淮安乐了:“哟呵,心虚了就来审判我了?你也就这点出息。”
安谧囧。
尼玛。
她咳了一声:“说正经的,我也正想问你这档子事儿,你怎么想的?故作矜持吊人家胃口?”
冯淮安绷起脸你反驳:“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
“那你说清楚。”
冯淮安也正经起来,淡淡道:“我多大了,她才多大?我比她大了快八岁,能随便乱来么?”
额,似乎是这样。
冯淮安也很无奈:“我是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可我喜欢她我是深思熟虑的,她喜欢我到底是什么情况还说不准,她十八岁就嚷着要嫁给我,现在也才二十一,年纪太小了,想事情都比较简单,不够全面,这种时候的感情不成熟,所以,等她再大点再说吧。”
这么说来,冯淮安也是挺负责任的。
然而,安谧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感觉你在内涵我。”
她和秦隽结婚的时候,也才二十二,比现在的席北谊大一岁,不过比起席北谊的天真纯澈,她当时已经很成熟了,可她当时的感情也是冲动的,没想那么长远。
所以,她和秦隽没走到最后。
冯淮安必须犯个贱:“呵呵,你的感觉很准,我就是在内涵你。”
安谧:“……”
。
秦隽晃了晃手里的酒瓶,空了。
他烦躁的放下空瓶子,又拿起一瓶,打算开瓶继续喝。
这时,门口响起了拍门声。
秦隽狠狠拧眉,脑子混沌着不想去开门,可门一直在响,他只好起身走去开了门。
一开门,定睛一看,外面是蓝安琪。
蓝安琪看到秦隽这一脸青肿的狼狈样儿,眼皮狠狠一跳。
她阴着脸怒笑了,道:“我还以为听错了,没想到你真的跟人打架了,跟谁打的?你可真是出息了,去人家家里参加宴会,都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也是宴会结束离开时找不到秦隽,也打不通秦隽的电话,就问了彭开易可有看到秦隽,然后就有个认识的女宾跟她说秦隽离开了,有人看到秦隽离开时顶着一脸的伤,应该是跟人打架了。
她当时是不信的,只觉得离谱。
没想到,这种离谱的事情还真存在。
秦隽拧眉,厌烦的扫了一眼蓝安琪,转身就回里面。
蓝安琪咬牙,跟着进去,关门。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谁打架了?还提前离席跑来这里喝酒……又是跟安谧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