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安眠.药小小的,数量却不少,手掌心那么大的玻璃瓶装满了。
赫连菡将安眠.药倒出来,一边面不改色的吃着,一边给殡仪馆打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后,她吃得比之前急起来,似乎被噎到了,便微微皱起眉头。
但她依旧吃的很优雅,仿佛不是在吃安眠.药,而是在**致的小糕点。
太阳渐渐从天边落下去,残阳的光辉照在墓园里,给墓碑镀上了薄薄的金边。
赫连菡的半边侧脸被淡淡的云霞映着,温柔、恬静,像是玉面观音。
天气还是很冷的,哪怕有太阳在也无济于事,何况冬天的太阳本就太过温和,如今也已经从山峦旁的云中降了下去。
赫连菡已经站不稳了,她靠坐在墓碑旁,手渐渐被冻红,她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起来,神经渐渐因为药物作用而麻痹……
但胃部所受到的刺激却让她恶心想吐,肺部的灼热感几乎难以忍受,紧接着呼吸也痛苦起来……
……
张老头望了望小屋外的天色:
“今天下午竟然还出了会太阳,现在太阳下山了,等会就要全黑了,赫连夫人怎么还不出来?”
司机也有些奇怪,司机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赫连菡的电话。
司机对张老头道:
“我去看看。”
张老头摆了摆手,见司机进了墓园后,低声哼了一段黄梅戏唱词:
“彩虹万里百花开,蝴蝶双双对对来,地老天荒心不变,梁山伯与祝英台……”
……
赤神基地。
靳君屿在和颜兮一起看赫连菡给的U盘:
“U盘里面甚至连陈祥杀害慕梨言的证据都有,交给警方后,陈祥除了被判刑外,没有任何生路……”
靳君屿说着,摆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起来,靳君屿瞥了一眼,对颜兮道:
“我妈的司机。”
靳君屿接通电话:
“怎么了?”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颜兮只看着靳君屿的表情突然就变了。
靳君屿猛地站起身,情绪的波动已经如此明显,却又被他生生压住,只剩额头上青筋凸起。
靳君屿深吸一口气,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颤起来:
“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靳君屿挂了电话,仿佛脱力一般坐回了椅子上,抓着手机的手下意识地用力,指骨凸起,指尖泛白。
颜兮问靳君屿:
“怎么了?”
靳君屿仿佛才回过神来,他盯着颜兮看了一会儿,将颜兮抱进怀里:
“我妈去世了……”
靳君屿语气很平静,但颜兮能够感觉到靳君屿放在她背上的手在抖。
颜兮愣住,她几个小时前才和赫连菡逛街吃茶,怎么现在赫连菡就去世了?
颜兮回想起今天赫连菡的样子,终于知道她今天和赫连菡在茶楼吃饭时感觉到的不对劲是因为什么了。
颜兮轻声问靳君屿:
“怎么……去世的?”
靳君屿道:
“吃安眠药自杀。”
果然是自杀。
颜兮想着,说不出来心里人什么滋味,她反抱住靳君屿,像哄小孩似的抬手在靳君屿背上轻轻地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