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场。
靳君屿站在地下二楼回廊的栏杆处,看着陈祥从一旁的电梯出来,脸上微微带了些凉意。
这凉意像是秋末冬初清晨的风,看上去似乎没有太大威胁力,但一吹,能将人吹的止不住颤抖起来。
二松立在靳君屿身边,规规矩矩的军姿。
陈祥看上去心情还很不错,见到靳君屿也并不觉得惊讶,微低头在靳君屿受伤的右手上扫了一眼。
靳君屿今天是带了人,给警方提供相关线索和做必要的证明,让警方携搜查令来黄金场做最后的搜查。
黄金场之前就被警方搜查过,但除了查出涉嫌提供毒品交易的场所、组织赌博和卖.淫外没有查到其他的。
虽然靠查出来的这些事,黄金场再几年内就无法再开。
但这并不是靳君屿想要的结果。
黄金场还有更多的秘密,藏在那些地下深处暂不可知的地方。
陈祥过来后,没有阻止靳君屿,只虚靠着栏杆看低下被封的房间:
“曾经有很多人靠着黄金场过活,你这样一来,将这些人都逼到绝路了……”
陈祥冷笑道:
“靳家的人,果然一如既往的狠辣无情,不择手段。”
靳君屿淡淡的道:
“不义之财不可取。如果离开了黄金场就无法过活,这些人应该从自身找原因――比如,为什么他们只能靠干那些触碰法律的事来活自己这可耻的一生?”
陈祥看向靳君屿:
“你在讽刺我?”
靳君屿正要开口,手机享了起来。
靳君屿接通电话,听完阿诸的画,眉头微微皱起,抬眸看向陈祥。
这一眼,是绝对的冷意。
陈祥立刻就知道靳君屿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无非是关于颜兮的事。
陈祥一边觉得奇怪,车金泰和秦星九把这事办得太快了些,似乎没受到任何的阻碍,一边又觉得心中快意,能见到靳君屿这反应,让他心里涌起了一股胜者的志在必得来。
陈祥望着靳君屿,表情阴戾:
“你现在收手,我保颜兮活着。”
二松猛地看向靳君屿。
靳君屿望着陈祥,冷冷地笑了:
“但生不如死对吗?”
活着,却生不如死。
陈祥听着靳君屿的话,笑出声:
“你明白就好,但是人活着总比死了好,我是一个很热爱生命的人。”
陈奕那家伙死了,哪怕有人依旧深爱惦记,也都成了永不可得的执念。
陈祥轻叹一口气,转过身背对着靳君屿,悠然道:
“在活着的前提下,一切才更值得热爱,黄金场曾经的那些事,就让其永远被埋在地下吧。”
靳君屿望着陈祥的背影,极淡地笑了下。
这个笑容里,根本没有半分担心。
……
颜兮没有昏迷。
沈权龄拿着倒有吸入性迷药的手巾,但没有捂得太紧,更没捂太长时间,她屏息后也就抗过去了。
颜兮不能睁眼不知道这车子要往哪里开,但她在心里记了时。
大约四十分钟后,车金泰接到了一个电话。
应该是从化妆间出来后碰到的那个女生的电话。
因为颜兮听到车金泰笑了一声:
“那小女生这么难缠?你出来就好,我就不回去接你了,你自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