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那边是一间二十多平方米的化妆间,化妆间里有三个人。
两个人坐着,一个人站着。
坐着的是沈权龄和秦星九,站着的是车金泰。
不知道三人说了什么,秦星九的脸色非常难看。
车金泰手里捧着杯咖啡,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便看到了颜兮,惊异地微微瞪大了眼睛。
颜兮还维持着从门里“摔”出来的姿势,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车金泰、秦星九和沈权龄三个人。
过一会颜兮仿佛终于回过神来了,想要强装冷静,但倒底露出了些慌乱,声线有些不稳:
“车金泰,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展会里还有不少你的人吧?”
车金泰笑了笑,看上去十分谦和的样子,然后用并不熟练的汉语对颜兮道:
“王子在等待公主,外面都是迎接公主的仆从。”
沈权龄望着颜兮,眸光微动。
沈权龄从椅子上站起身,上前两步走到车金泰身边,偏头看向时,嘴角滑过一抹冷笑:
“你这是在说你自己是王子?车金泰,你什么时候脸这么大了?在SRWT替补席坐了一年冷板凳反而把你坐成了井底之蛙?”
车金泰有些诧异地看向沈权龄,沈权龄身份复杂,是靳恳风的“心腹”,又曾为靳君屿管理过一些事,是陈奕曾经认的干弟弟,又是如今陈祥手里的棋子之一。
但不管身份如何,沈权龄在外一直都带着温和的面具,偶尔还颇有君子之风。
哪怕有时候他在说谄媚的话,你也绝对不会看到他的卑下;哪怕他有时候冷着一张脸,你也不会觉得他生人勿近。
车金泰从来没有见过沈权龄脾气如此恶劣的一面,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秦星九突然看着沈权龄笑了:
“我听祥总说,你似乎对颜兮动了心思,看来是真的了?”
沈权龄冷冷地瞥了一眼秦星九:
“陈祥会对你一个替罪羔羊说这话?”
秦星九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
靳君屿最近躺在医院里还不安分,让一堆人去查了黄金场和虐童案的事,黄金场那些幼童尸体估计很快就要被靳君屿给翻出来……
黄金场背后挂的所有人名字一直没改,还是秦星九的父亲,即靳君屿的二叔,到时候黄金场被警方的人翻了出来,第一个被靳君屿整死的人就会是秦星九的父亲。
秦星九的父亲比起陈祥来没什么大本事,此人贪生怕死,没有亲情观念,在预感到靳恳风将第一个拿他开刀后想的就是找一个替罪羊。
秦星九察觉到自己父亲似乎想把事往他身上推,在颜兮推门突然闯入前,沈权龄就正好和他说到这事,他这才脸色难看。
车金泰见沈权龄和秦星九之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瞥了颜兮一眼,眼神很冷,语气却似乎还带着八卦的意味:
“你也挺有本事了,沈权龄可是公认铁石心肠,竟然也会……”
车金泰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沈权龄毫不客气地朝他肚子捅了一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