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彤不看盛怒中的白归宗,接着嘲道:
“那白宝茵和秦星九倒是天生一对了。一个私生女,一个私生子。”
“啪!”
白归宗咬着牙,鼻翼颤动,太阳穴突突直跳,一巴掌猛地扇到了白悦彤的脸上。
白悦彤眼前发黑,险些没被打晕过去,终于缓过来神后,只觉得脸颊发麻,疼痛到还在其次。
一股羞辱感在白悦彤心里升起,迅速从小火苗烧成熊熊火焰。
白宝茵看向白归宗,愤恨的目光从瞪圆的眼眸里直直射出。
白归宗握了握手,心里突然有些虚:
“悦彤……”
白悦彤打断了白归宗的话,冷笑道:
“这一巴掌,您早就想打了吧?自从白宝茵被接来家里之后,您就根本没再把我当过您女儿!白宝茵成绩优异,乖巧懂事,嘴甜会哄人,为你们眼里,她哪里都比我好!要是这次摔的是白宝茵,她说是秦星九推得她,您信不信?”
白悦彤说着说着便红了眼框,将那半边被打的脸偏到一旁,不再看白归宗。
没等白归宗开口,白悦彤又道:
“您肯定是信的,而且会直接惩罚秦星九,就像当初明明是白宝茵摔了宾客送来的珊瑚摆件,她说是我摔的,您就信了一样。”
白归宗一时哑然,过了会才道:
“悦彤……你当初也没有说不是你摔的……”
白悦彤转过脸,望着白归宗笑了:
“我没说吗?我说了好几遍,可白宝茵一直在那哭,您忙着哄她,哪里还听得到我说了什么?”
白归宗望着白悦彤那半边被自己扇得已经红肿起来的脸,有些后悔自己这一巴掌用力太大,但对着浑身是刺、说话在他听来格外阴阳怪气的白悦彤,他又说不出半句软话。
白悦彤问白归宗:
“爸您还记得您当初是怎么惩罚我的吗?”
白归宗想起许多年前的事,漠然不语。
白悦彤缓缓道:
“你把我关进书房,我一开始很委屈,于是生气地将书架上的几本书撕了,然后书房里的灯被关了,很黑,没有一点光,我很害怕,我哭着让您允许我出去,可您没有。我那天连晚饭都没吃,母亲不在家,我一直被关到夜里十二点多你处理完公事才被放出来。”
白悦彤望着天花板,目光涣散了些,语气冷漠,像是说着别人的事:
“你气愤我撕了书,可我撕的那些书都是童话书,您根本就不看,只是买给白宝茵的。我哭嚎着说没有灯,我很害怕,您却让我小点声,因为白宝茵已经睡了。”
白归宗忽然觉得心口微凉,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紧随而来的是一股不祥的预感。
“是爸爸错了。”
白归宗挥手,让旁边站着的白家人全退出病房,才开了口,却发现自己嗓音干涩至极。
白悦彤摇头,抬手指了下自己的脸:
“这句道歉已经晚了,就像你现在打了我一巴掌,这半边脸所感受到的痛意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哪怕过几天好了,也无法改变这疼痛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