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兮侧头,望着赫连菡:
“陈奕是个什么样的人?”
赫连菡顿住了,似乎想起了关于陈奕的很多事情。
在这一刹,她脸上露出的神情复杂得让人看不出当她想起陈奕时究竟是悲多还是喜多。
过了一会儿,赫连菡才开了口:
“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人。”
或许这个人在她心里实在份量太重,让她声音都小心翼翼得轻颤起来。
最美好的人,是最应该活好好活下去的人啊。
说完,赫连菡加快了脚步,仿佛被自己的一腔相思和立刻酸痛起来的心逼得落荒而逃。
颜兮从赫连菡身上收回目光,便对上靳君屿望过来的视线。
赫连菡一走,靳恳风自然在房间里待不下去了,哪怕他还有个他把自己误砸伤的儿子,但靳恳风很清楚,他留在这里只会让靳君屿心情更不好。
靳君屿出去后,颜兮坐到靳君屿床边,面无表情地掰着他的脸看伤口。
见靳君屿面色自然,没有失血过多的苍白才放下心来。
靳君屿作为病人,此刻很乖,任颜兮掰脸看伤口,然后……等着颜兮生气开口怼他。
果然,颜兮收回手后就淡淡地瞥他一眼: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方法,干嘛要用?”
靳君屿就哄道:
“一开始设的不是这个局,我没想到陈祥说话这么会刺激人,也没想到我爸对陈奕这个名字竟然还是这么经不起激。”
这个解释显然不能说服颜兮。
颜兮看着靳君屿,不说话。
靳君屿心里把正站在门边探头探脑的敖景骂了一顿,才硬着头皮道:
“陈奕的忌日要到了,陈祥最近的动作实在太多,他冷情冷性,防备性又极强,只有这个方法可以让他消停一阵子,因为只有我妈的态度才能够伤到他,而且借此换来一波我爸我妈的愧疚,是很值得做的一笔买卖。”
说着,靳君屿又打量了下颜兮,伸手轻捏了捏颜兮的掌心:
“不过的确一开始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我原本只想着自损一百,谁知道这么多年了,我爸还是越陷越深,见过情愿傻一时的,没想到还真有情愿傻一辈子的。”
颜兮其实就没生气,靳君屿做事一向有分寸,既然这次是他设的局,那自然是有所考虑的。
颜兮就是看着靳君屿头上的伤有点不爽,这不爽颜兮自己也没弄懂。
可能是系统的医疗功还不能用,蜜饯也还没有回来吧。
别墅里的佣人拿着病人专配的水果篮上来了。
敖景愣了一下,这还真上道了,病人就有病人的专属待遇是吗?
敖景见靳君屿和颜兮聊得差不多了,便拿着水果篮进来:
“来吃点水果再聊。”
敖景上一秒还是笑着说,下一秒仿佛才看见靳君屿额角处的伤似的,顿时眼泪就蓄满了眼眶,带着哭腔一抽一噎地道:
“靳哥你的伤还好吗?肯定很痛吧,啊,我的心仿佛在这一刻碎了,问诸天神佛是否知道我的心伤……”
颜兮:“……”
隋一泽:“……”
靳君屿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自己闭嘴,还是爷让人拔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