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君屿写完“隋”字,又画了个“江”字。
下一刻,靳君屿脸色忽地一变。
他拿出手机,又立刻给聂常青打了个电话,但听不出多少焦急,语速虽快而不乱:
“聂叔,江家这几天恐怕有变,让人盯紧监狱那边。”
聂常青认真应下,然而刚挂了电话,立刻又有新的电话进来,聂常青接通,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聂总,北郊处的监狱起火了……”
聂常青眉眼冷凝,反应了会才道:
“好,我知道了,你们多注意着,救火的同时观察周围可疑人员。”
“是!”
聂常青深吸一口气,这事属于他带人监管不利。
聂常青给靳君屿打电话,将事情告知,语气中多有愧疚。
靳君屿听完反应倒很平淡:
“陈祥手里的势力是越来越大了啊……让靳家人不爽的事,沉香还是那么乐意去做,哪怕付出的代价与其收获的东西并不对等,他也乐此不疲――真蠢。”
聂常青试探地道:
“赫连家的势力牵连很广,如果对赫连家动手,靳家必会元气大伤,到时候恐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风险,而且你妈妈赫连菡……”
聂常青点到即止。
靳君屿笑了:
“我没打算对赫连家动手,至少现在没,赫连家现在是我妈的,以后该是我的,而我的东西,如果能好好地收回来,那就尽量不壮士断腕。”
聂常青点头,心里舒了一口气。
靳君屿接着道:
“何况陈祥手里的势力,却不仅仅是通过我妈拿到的赫连家势力,陈祥这个人,远没那么简单――他仇视靳家。”
聂常青沉默,他也自然也知道陈祥有问题,陈祥的出现太巧了,而陈祥和陈奕两兄弟之间的关系却因为从小分开而并不亲昵。
靳君屿道:
“我并不在乎江古的死活,对我而言,江古的二叔江深流倒是一个可用的人才,如今出了监狱着火这事,正好可以借机将他揽过来。
不过江古这个人虽没什么大用,但要防着他陷入绝境中的必死一击,他如果被陈祥救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事,但时间稍微长一点,便会变成一条会随时袭击的毒蛇。”
聂常青道:
“这我知道,我已经让人盯着了,不过估计晚了,以陈祥的能耐,或许不能把所有江家人都带走,但偷偷把江古带出去不是难事――这件事是我出了疏漏,我很抱歉。”
靳君屿倒有心情安慰这位长辈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没有谁是永远不犯错、不出错的神,以后多注意点便好,您说对吗,聂叔?”
聂常青还是第一次从靳君屿这里得到安慰,虽然这安慰听起来怪怪的,但还是让他感慨万千。
年轻一代以非凡的速度成长着,不知不觉,已然有能力去左右大局,甚至是下一局大棋了。
在陈祥和靳君屿面前,他身为一个年长的长辈,有时候也只得自叹不如。
聂常青忍不住笑着叹一句:
“长江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