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君屿见颜兮一脸不爽的样子,没忍住抬手捏了下颜兮的侧脸:
“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你没必要为此生气,气坏了怎么办?
而且我父亲和我母亲比起来,老实说,也没好多少。
甚至说在后面他错的更多,在他们那一辈的恩怨纠葛,如果真要说一个人没错,那也应该是陈奕,而不是我父亲。”
颜兮看向靳君屿,等着靳君屿继续说。
靳君屿道:
“我听很多人说我父亲那时候是挺冷的一个人,陈奕则恰恰相反。
我母亲有很多本日记,一面墙都是,记得都是她对陈奕的各种回忆和各种思念。
那时候我应该才五岁――我记事很早,我母亲和我奶奶吵架,似乎是因为我母亲在暴雨天要去给陈奕扫墓。
而我奶奶在权力顶端圈子待了那么多年,是何等厉害的一个人,我母亲在我奶奶面前可不像她在我父亲面前能够强势起来。
我奶奶是真的发了火,当场就站在楼梯上面无表情地我母亲写的那些日记全部扔到地上,我当时就站在楼梯边,有几本日记砸到我脚边,日记被摔开,我低头看着上面的字……”
靳君屿说着,勾起唇角笑了下:
“那上面写的字,我到现在都全部记得――
致远在天堂的我爱:
很多人不理解我为什么没爱上靳恳风,却爱上你,那是他们不明白,只有当你看着我,对着我笑的时候,我才觉得原来是我是真实而自由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是他们不明白,你有多优秀,你正直、努力、纯粹、勇敢……你教给我太多东西,是你教会我如何去爱上一个人。
你明明也爱我,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都不能爱我。
我错了,但如果你问我后不后悔,我后悔,但并不后悔爱你,只是后悔那天你出任务,我在你院子里没能留住你。
陈奕,我想你了,一直在想你。
所爱隔山海,山海尚可平。
所爱隔阴阳,阴阳如何渡?”
靳君屿说完,看向颜兮,笑道:
“说实话,我觉得我母亲日记写的还算不错,但生活永远比人的回忆和记录更残酷。因为你回忆和记录的只是你的,而生活却牵涉太多人事物。
我父亲在我母亲摊牌和便立刻去找了陈奕,带着人将陈奕暴打一顿,然后和他说了我母亲的事,陈奕失魂落魄之下依旧果断和我母亲提出分手,我母亲自然不同意,那段时间我母亲和家族闹的很凶,和我父亲也是从那时起彻底翻脸。
但她没能挽回陈奕。
我母亲开始抽烟酗酒,谁都劝不了她,我父亲那段时间情绪也很不稳,一次酒醉后,我父亲借势和我母亲发……”
说到这里,靳君屿突然有点尴尬,他望了已经听进故事的颜兮一眼:
“额……我母亲酒醉醒后,应该是记忆断片了……咳、咳……”
靳君屿还是选择了跳过这一段,接着讲:
“她又去找了陈奕,那个时候陈奕正受命去参加一次消防任务,一处城区着了火,陈奕去了后,就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