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柏杨看着靳君屿,突然就想起几年前在医院的事。
那个时候颜兮刚被确诊为白血病没多久,正因为突发高热并内脏轻微出血在手术室进行第一场手术。
他站在手术室门前,静静地等着手术室灯灭,靳君屿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对靳君屿的第一印象并不好――那个时候他和靳君屿还互不认识,靳君屿莫名其妙就站在手术室面前不说,等颜兮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时,靳君屿竟然跑得比他还快,撞得他一个踉跄。
阎柏杨记得他当场瞪眼,虽然知道靳君屿不是故意的,但那一刻他真的看靳君屿哪哪都不顺眼。
哪来的莫名其妙混小子?
他当即上前推开靳君屿,皱着眉头问:
“你是?”
靳君屿当时还没回答就被护士叫走了,似乎是说他爷爷身体出了什么事,再后来是两个月还是三个月,反正很久都没再看到人。
直到一个下雨天的晚上,他从颜兮的病房推门而出,直撞上靳君屿,差点吓的惊叫。
阎柏杨想起往事很有几番感慨:
“我还记得你当时浑身湿透,头发上的水直往下坠,狼狈至极,但眼睛却亮得惊人,拦住我问赤怎么样,我那时不知道你就是奈特,还以为是哪个偷偷暗恋我家赤的人。”
靳君屿就笑:
“偷偷暗恋确实也没错。”
阎柏杨心里道一句你那明明是暗恋被拒,要不是因为这怎么可能三天两头跑医院可怜兮兮地站在床边一守就是一宿却不让告诉颜兮你来过,但阎柏杨想了想还是没把这扎心的话说出口。
俗话说: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生气。
阎柏杨现在看靳君屿就是这样,对于眼前这个满心要拐走他养了那么多年的宝贝,阎柏杨简直是在努力地挑各种不顺眼。
奈何靳君屿到现在偏偏让他找不到一丁点不好,相貌家世什么的都配的上他家颜兮,阎柏杨于是觉得很有些郁闷。
但郁闷的同时,还有欣慰,靳君屿对颜兮的感情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现在也老了,以后他不在了,靳君屿能护着颜兮一生平安喜乐,这就够了。
这么一想,阎柏杨看靳君屿又顺眼了些。
靳君屿不知道阎柏杨看他时的情绪是如此复杂,只顺着阎柏杨的话道:
“我还记得当时您说骨髓库里没有合适的骨髓,所以还在找合适骨髓,又说赤不想做化疗,因为不想剃头发。”
说到这,阎柏杨就来气:
“你说说,嫌剃头发丑就不想做化疗,这事除了赤这丫头还有谁能做出来?”
靳君屿笑:
“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颜赤现在健健康康的,这就比什么都好。”
阎柏杨点头,突然看着靳君屿又道:
“我早就想问了,你干嘛非要叫颜兮作颜赤,她又不叫颜赤,赤就是一个代号,我看着彩虹取的。
还是说这是你和颜兮之间独特的昵称?这昵称也够怪异的。”
阎柏杨这话说完,就见靳君屿仿佛被一道雷劈了一般。
愣了好一会儿,靳君屿才问:
“她……不是叫颜赤吗?”
阎柏杨:“……”
合着你根本不知道赤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