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认清了他的身份,飞马自由城邦的白袍长老米尔纳。早在一个月前,他曾经代表飞马自由城邦拜访国王奥哈姆特。在布兰博综合学院的毕业大比中,他也亲临现场。现在,毕业大比已经结束了二十天左右,他竟然还没有回到他的祖国,倒是让人意外。
伊莎贝拉不知道他是不是塞斯纳文请来的刺客,决定试探他。“米尔纳大人,原来是你。不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早就应该回到飞马自由城邦了吗?”
已经六十多岁的长老呵呵笑着,显得很是和蔼可亲。“公主殿下不必多疑,我猜得到你一定遇到了麻烦,但我可没兴趣为难你。”
如果是以前伊莎贝拉或许已经信了,但在遭遇塞斯纳文的陷害后,她已经比较多疑,对米尔纳的解释并不满意。
“但我还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袍长老看出了伊莎贝拉的多疑,但没有丝毫不满。
“最近铁荆棘城不太平,我本来是早该离开的。但塞斯纳文的登基我们可不能错过,于是耽误了很久。前几天又与塞斯纳文进行了几次会议,达成了长久的贸易关系。一直到殿下你出事的那天,我们才开始出发。”
他解释的很清楚,但还补上一句:“如果殿下还是多疑,我每天见了什么人都可以告诉你。”
伊莎贝拉自然不能再提过分的要求,告诉他:“不用了。”
伊莎贝拉问旅馆老板要了两间房,又点了些菜。阿尔特依然戒备的警惕白袍长老米尔纳,也注意到他似乎总是偷窥伊莎贝拉。
当阿尔特和伊莎贝拉坐下吃饭,米尔纳又坐了过来,一个人。两位魔法师随从和飞马骑士们全都被他下令不许跟上来。
“伊莎贝拉公主,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在被人追杀,而且已经失去了一位同伴,是吗?”
阿尔特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神情,察言观色。”米尔纳回答,“我看得出你们心中压抑的悲痛,显而易见那位不在场的小女孩是死了。”
阿尔特和伊莎贝拉都没有接话。他们只是安静的吃饭,即使没有胃口,也要强迫自己下咽。他们要活下来,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你们的命运很是坎坷呢。”米尔纳说,“依我看,你们恐怕是中了塞斯纳文的奸计遭遇陷害。如果他没有陷害你们,也不必急着杀你们。”
阿尔特说:“你说对了。但是,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他的脸上浮现慈祥的表情。
“不怎么样,我只是为你们的遭遇感到可悲,不忍心看下去。塞斯纳文比我想象中的更邪恶,连亲妹妹都能下手。”
看着老人神色中带着悲愤,阿尔特不明白他究竟在演哪出。
伊莎贝拉却说:“他的邪恶你才看到冰山一角,还有很多是你不知道的。”
“哦?但闻其详。我倒是好奇,他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
米尔纳又叫来侍者要了一些葡萄酒,准备好好听听伊莎贝拉的故事。
伊莎贝拉说:“我的父王,其实是他杀的……”
她用一个时辰都时间,才说明了塞斯纳文的阴谋和铁荆棘城剧变的真相。此时,他们都已经吃饱了,葡萄酒也喝了不少。
“所以说,他已经是我的敌人。只要他还活着,我就要想尽办法杀死他为我的父王和我的朋友们报仇雪恨。”
白袍长老米尔纳悠悠的说:“真是让人意外呢。原来表面上最狠毒的罗德曼只是一颗弱小的棋子,基拉斯竟是塞斯纳文的同盟,奥哈姆特死的那么意外,塞斯纳文更是让人小看了。”
阿尔特接道:“最遗憾的是我们这些人本来对权力不感兴趣,却被卷入这场阴谋。艾丽被塞斯纳文害死了,我们又遭到误会和侮辱,我们的同伴安妮也不幸遇难。”
“不感兴趣?你们对权力不感兴趣?”米尔纳怔了怔,哈哈大笑。
“怎么了?”阿尔特问,“有什么好笑的?”
米尔纳止住笑声,说道:“伊莎贝拉在最重要的时刻离开了,可真是走了一步烂棋。生在王室,即使是奥哈姆特也没有自信活到最后,想要活下去只能依靠力量打败所有敌手。所以他才会以身犯险,不惜一切的铲除教廷国的威胁。
罗德曼呢?虽然鲁莽无能也很不擅长政治斗争,也已经尽力去争取权力,只是被人利用的太惨了。
基拉斯是一个阴谋家,只可惜他把最高的使命献给了教廷,为了教廷惹了不该惹的敌人,死有余辜。
塞斯纳文显然初具他父亲的智慧,但也险些全盘皆输,只能说是运气好没有被揭穿真面目。之后他刺杀奥哈姆特可是一步烂棋,好在他又找到了办法栽赃嫁祸,而你们就是替罪羔羊。
最后再看看你们,只因为不喜欢权力就远远避开,不仅同伴惨死,自身还被耍的团团转,陷入九死一生的境地。告诉我,你们逃避了这么久,最终收获了什么?”
伊莎贝拉无言以对,阿尔特更是悔恨交加。
试探性的,阿尔特又问:“假如我们没有牵涉到这次的事件,会不会好多了?”
“不会。”米尔纳无情的打断阿尔特的幻想,“如果一开始你们的人都没有参与进来,你们也许现在为止还没有死人,但是你们都无法发现塞斯纳文的真面目。以他险恶的内心,绝对不会容许有资格威胁他的地位的人存在,即使是亲人也要铲除。所以,最可能的结果是某个寂静的夜里,伊莎贝拉和她的手下离奇死亡,而凶手却逍遥法外。”
阿尔特听到这里才惊觉自己是多么天真。简直太傻了,对人性的险恶完全不够了解。
伊莎贝拉说:“已经发生的事不可能改变了,现在我只想复仇。如果你有什么高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高见不敢当。”白发老人笑眯眯的说,嘴上很谦虚但显然对这个赞赏很是受用。“如果要我说,伊莎贝拉殿下,只有拉拢人帮你,你才有崛起并获得实力的机会。你要拉拢人帮你共同对抗塞斯纳文,仅凭你们两个人就是送死,但有了千军万马就有了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