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货地址很偏,在城南郊外的一座矮山上,那儿屹立着一幢两层楼的老宅子。
月光下,爬满爬山虎的矮围墙和楼壁折射着绿叶的点点亮光,在墨色的夜色中,就像是闪烁着的星光,微冷。
正门是一道生锈的大铁门,工艺铁栏上的黑漆掉得差不多了,错综的交叉处结着厚厚的一团暗红色的锈渣,爬上铁门的细绿藤萝绕道而行,避开了这残杀生命的死物。
庭院内那幢老宅子,看上去微斜,可见这山上的土松驰,当初建的基地也不是很深,日子久了,渐渐就出现了涡陷的情况,那房子不仅微斜,仔细看还发现一层有小截墙陷进了泥土里。
铁门右边的偏门被南风用力一推,里头的内锁直接被推断了,门在清脆的咯吱声中向里打开。
南风踏进门里的世界,确认情况后向我点了下头。
我也通过那道偏门踏进了杂草丛生的庭院里。
借着月光,我这才发庭院四周洒着一圈掺杂着晶盐的灰,那是筑结界用的媒介物。
偏门的地方,那圈灰被切隔开来。
南风在我被周围环境吸引的时候,破了这护屋的结界。
庭院里的杂草,足足没膝高,因长期无人打理,那些玫瑰长野了,成片成片地占领着若大的庭院,硕大的红色花朵在月光下艳丽绽放,像一个个婴儿的头颅在夜风中微微地点着头儿。
为了避免被玫瑰刺弄伤,南风带着我绕了点远路,才到那幢老宅子前。
还没进屋,我就隐约嗅到一股草药味,还有铁锈般的血腥味。
咯吱-
南风只手推开屋门,月光微弱地洒进那漆黑的厅堂内。
我们走进去,屋里残旧的家具以及地板上布满灰尖,天板上还挂着厚厚的蜘蛛网,在夜墨中默默诉说着凄凉和寂寞。
空气在这里显得非常混浊,草药和血腥味中还带着浓郁的腐木臭味,闻得我胃海一阵翻滚。
再往里走一些,月光洒不到的地方,灰暗朦胧,屋内情况肉眼不可分辩。我从挎包里掏出一只备用的小型手电筒,那是经历了画家柯尔家的地下洞穴一事后,深知黑暗可怕的我后来准备的,想着若是类似的情况发生也不至于手足无措或是借着手机那可怜的微光照明。
借着手电筒的光,我看到厅堂右边有道半掩的门,草药和血腥味就是从那门里飘出来的。
南风先行走到门边,将那门完全推开。
手电筒的光束照进那门里的世界,房间里摆着一只泛黄的旧浴缸,浴缸边有一张方桌,上面搁着一只塑料水盆,盆子周围堆积着一团团染血的纱布,桌脚下也掉落了一些。
我们走进房里,借着光愕然看到满浴缸的血水,到了这里,那草药味和血味就更加浓郁了。
“有东西曾被浸泡在里头。”南风看着那缸血水,说。
“能推测是什么吗?”我问。
南风细细地看浴缸周围,有了新发现地弯腰,他捡起了一样东西。
我凑近看,是一片浅蓝色的鳞片,这让我想起了在警局库房里的那只上龙精,她的尾巴上也是这样的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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