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树下的我,目光定格在那只野兔子上,明明隔着十来米远的距离,我好似感觉到它小小心脏的跳动声,噗嗵噗嗵的,就像一只小鼓儿在敲,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想要将注意从野兔子上挪开,可是,我的眼睛却不受意识的控制。
我紧紧地盯着那兔子,奇怪的是,随着我盯视的时间越长,那兔子在我的眼里就被透视了般,我看到它鲜嫩的肉身,完整的骨架子,最后,我的注意力都在兔子那错综复杂的血脉上,我能清晰的听到血液奔流的声音,甚至能嗅到它甜美的气味。
咕-咕-
我更饿了。
有种想要那只野兔子脖子捏断吸尽它体内鲜血的强烈**。
我舔了舔嘴唇,像头野兽般呲起了牙齿,盯视野兔子的双目发狠。
嗖-
就在那强烈的渴望使得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南风突然闪到了那野兔子的身后,那可怜的小生物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大男人一把挟住了脖子,逮了个正着。
这个突然其来的变化看得我一惊,整个人回过神来。
我小心地看了眼逮住野兔子的南风,他瞄了我一眼,带着那只兔子走进了树林里。
被一个人丢在河边的我轻咬着嘴唇,再次陷进那可怕的饥饿感之中。
南风捉着兔子上哪了?
我看天色,太阳还挂在偏西的天空中,这个点准备晚餐还早着。
或者,身为狼妖的南风只是独享受他的下午茶-血淋淋的鲜血的兔子肉。
血淋淋的?!
我又舔舔嘴唇:好想也尝一口。
呃?
我为这突然萌生的血腥念头吓了一跳。
我很饿,按理说只想吃我平时接受的食物,为什么我现在满脑子想着的都是那只野兔子,想着怎么活生生地把它的血喝光?
他们说鬼胎难养,需要血来补充营养,这会使母体会得凶残嗜血。
在大学城,从异灵相片的事件到现在,我已经三天没有喝过保胎汤了。
难怪腹中胎儿这么不安。
他们需要摄取适当的养分,才能存活下来。
而这种情况直接影响身为母体的我。
为了保证一对孩子健康的生长,我必须得摄取他们需要的营养才行。
我扶着树起身,看幽深的树林,想着里头一定有不少小动物,我得想法子逮着一只。
就在我打算行动的时候,南风回来了,手里的野兔子不见了,端着卷成锥形的一片巴蕉叶。
“给你!”南风走到我跟前,将那锥形的叶杯递给我。“小心握着,别松掉了。”
“是什么?”我伸手小心地握住那叶杯,问的时候目光也随之落下。
叶杯里,满盛鲜血,那血还冒着热气呢。
若是平时看到这一杯子的血,我怕是要吓得叫出声来,而此时,我盯着它只是饥渴地直吞口水,好似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
“趁热喝!”南风催促。
他了解我所需要的。
我抬头看他,感激的同时几分羞愧-明明只是普通人,却因为一对孩子而变得如怪物一般嗜血。
我捧着叶杯,咬了下嘴唇,重新坐在树下。
南风没有看我,背对我而坐,将目光投向远方的河面。
新鲜的血液和经过处理的保胎汤不同,它喝起来腥甜粘稠,感觉并不那么好,但我知道,因为一对孩子,我会很快适应这种味道,并对它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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