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的另一头,有一个报刊亭,每天都会营业到十二点,我拿着画像去跟老板打听黑衣男人,他对那个黑衣男人有些印象,因为李达他们遇上他的那晚,那个男人扛着椅子朝报刊亭匆忙离开,神情甚是忧心,走路都不上心,还撞掉了摊上的几本杂志,撞掉也就算了,既不道歉也不捡起来,就那样走了过去。
报刊亭老板给我指了黑衣男人离开的方向,说远远地看到他拦了辆的士走了。
大概知道了黑衣男人离开的方向,但这个方向实在太大,而且,看那黑衣人离开时的表现,想必他也只是个受了诅咒的普通人而已,大胖子开口后,他肯定也是死了。
找不找到黑衣男人,已经不重要了。
我承受的痛苦越来越大,好几次,我都准备对人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下来,这关系到李达的生死,同时也是把自己生命交出去,这种事情不能不慎重。
而且,我一直追问这件事情的真相,最终的目的并不是要承受这一切痛苦,而是要将它终结。
我到网上去查关于这类诅咒的相关新闻信息,一天下来,收获甚少。
我上晚班的时候,李达刻意留下来加班,我知道他的目的。
我越来越难过,秘密憋在心里,即使全身紧绷着,这秘密也仍旧不时想要冲出体外。
那是诅咒的力量,憋得人心里特别难受,几乎比死还难受,这秘密在我心中发酵酝酿着,我的身体散发出泔水的味道。
李达常常惊恐地看着我,目光中充满担忧。对死亡的恐惧清楚地写在他的脸上,我咬牙望着他,两人常常相对苦笑。
在最难受的时候,我的身上同时冒起了七八个瘤子。我总是努力地压抑着那种痛苦,有时会无意识地在无人地人街道上狂奔。
李达告诉我秘密的第二天晚上,我没有坐公交车回学校宿舍,而是沿着马路一直跑着,我带着再也无法掩饰的秘密,一路狂奔,想要随便找个人说出去。然而不凑巧的是,时间已经太晚了,偶尔我看到几个鬼影在街上游荡,心里想着要是告诉鬼怪,它们会不会也像普通人一样承受这般痛苦-
我难受得思维有些迟钝了。
我有些晕呼呼的了,像只无头苍蝇一般,拐了好几个道儿,终于的,我累得两腿发软地在一条无人的路上停了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
我不知道回寝宫的方法,前两天炽炎才来探望过我,南风还是没有回来。我说要是没南风的消息,叫炽炎他们不要来找我了,南方的事情大家也都挺忙儿的,我能照顾好自己。
而现在,我才发现,我这半吊子把一件多恐怖的事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我希望得到炽炎他们的帮助。
可是,这只是希望而已,我回不了寝宫,只能等着他们来找我,而我现在已经快撑不住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前走着,在一堵墙根下,我看到了一个乞丐。我疯狂地扑过去想要诉说,却被那乞丐的形状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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