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毫无顾忌的损讽,倒是这个女人一贯的作风!
面具下的脸,划过一抹愉悦的笑意。
“若是我有兴趣让你知道我是谁呢?”黑色花脸面具男子那浅缓的声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像是随心所欲的不经意的一问,却如同鼓声敲响在纳兰惊鸿的耳膜,咚咚作响。
心蓦地一沉,嘴角却勾起浅淡的,撩人心魂的笑意。
“唉!都说是红颜枯骨,看来我今日倒是在劫难逃了,不过临了了能做个明白鬼,也还不错,你说吧,我听着呢。”纳兰惊鸿如是说,一双凤目中流光溢彩,微微一挑,数不尽的风流挥洒。
“你以为我会杀你灭口?”似是没有料到纳兰惊鸿会如此反应,黑色花脸面具的男子不否认自己刚刚被纳兰惊鸿的那一双凤目给魅惑了,心漏跳了一拍。
“如果我是你,我会!”纳兰惊鸿看着黑色花脸面具男子的眼睛,说的极其认真,那目光也是无比的真诚。
“可是我不是你,我不会!”黑色花脸面具的男子语气突然有些僵硬,纳兰惊鸿敏锐的捕捉到那语气里的一丝急切,心里轻笑。
“看来阁下比我还要狠上三分,原来是属意让我生不如死!”如玉的面容上划过一丝丝讥诮,纳兰惊鸿嘲讽的说。
“为何你非要曲解我的意思?”黑色花脸面具的男子目光中染上薄薄的怒气,不悦的问:“还是你想激怒我杀了你?”
“我很惜命,但是在你这里多呆一刻都让我觉得生不如死,如此这样,还真不如死了痛快!”纳兰惊鸿一摊手,无奈的说,神色恹恹。
如纳兰惊鸿所料,在自己说完这番话的时候,黑色花脸面具的男子眼中刮过无数风暴,有难堪,无奈,烦躁等等等等,却独独没有杀意。
一丝一毫都没有!
“你就如此厌弃我?”像是埋掉了一座火山,黑色花脸面具的男子欺近纳兰惊鸿的身边,眼中一片冷意,紧紧地盯着纳兰惊鸿的眼睛瞬也不瞬,眼眸中的暴戾掠夺的目光让纳兰惊鸿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你已经知道答案,何必再来证实一遍,徒增烦恼罢了!”大胆的毫不退缩的迎上黑色花脸面具男子的目光,纳兰惊鸿神色一片坦然的说。
“我就是要亲自证实!”黑色花脸面具的男子边说边用右手一抹,将脸上的面具迅速摘下,将自己的本来面目呈现纳兰惊鸿的眼前。
翘翘的眉毛,不大但很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嫣红宽厚的唇瓣,没有了那面部狰狞的黑色花脸面具,面前的这个人浑身透着一股子儒雅又邪佞的气质,很是矛盾。
楚文澈!
纳兰惊鸿目光一滞,如遭雷击,大脑光速运转,很快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给串联了起来!拼凑出个七七,虽然没有八八,但是也足够他知道自己目前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眼前的人了!
像是恍然大悟般,纳兰惊鸿嘴角嘲讽的勾起一个薄凉的笑意,定定的看着楚文澈的脸,毫不畏缩的直视着楚文澈的眼睛,将他眼中的那些个复杂的神色都扫进眼底,却又不漏声色。
“告诉我,是或者不是。”没有错漏纳兰惊鸿脸上的眼中的每一寸表情,每一个神情,楚文澈语速缓慢,语气压迫的问。
“是。”纳兰惊鸿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心中却是对楚文澈的做法十分的厌恶,他没想到楚文澈明面上心胸广阔,乐善好施,在四国素有仁义皇商之称,私底下却是这般的不单纯,竟然用这样下作的手法来对付醉儿,真是令人不齿!
一想到师父告诉自己的凤清醉的天命之女的身份,纳兰惊鸿垂下眼帘,掩饰住心中慌乱,楚文澈定然不光是要劫持醉儿这般简单,难道,他所图的是这四国的天下?那么醉儿到底知不知道她昔日的救命恩人,竟然是带着目的一次次的接近她的?
楚文澈将纳兰惊鸿垂下眼眸的动作收在眼底,以为纳兰惊鸿这是厌弃的不想看到自己,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暴虐的情绪,他伸出手来一下捏住纳兰惊鸿的下巴,粗鲁的将纳兰惊鸿的头抬起来,强迫着他对上自己的目光,不容他躲闪,漠视,逃避!
有些粗糙的带着剥茧的拇指挑逗似的摩挲着纳兰惊鸿的下巴,看到纳兰惊鸿非常不悦的皱了下眉头,楚文澈顿觉自己心里那股子怒气好了很多,只是如此近距离的瞅着眼前这个倾城绝艳的女子,心中却又陡升一怔莫名的情绪,似是焦躁,似是不安,似是渴求,很是陌生。尤其是看到那一点娇艳的红唇,他突然觉得下腹一紧,有一股电流迅速窜起,过关斩将直袭大脑。
这种感觉不同于那日在海市蜃楼的某一处房间里,那个女子跪在他的脚下,用娇唇带给他的身体的短暂的愉悦快感。这种感觉比那日的更加强烈,强烈到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渴望,慢慢的俯下自己的身子,低了头,一心的想要去品尝那动人心魄的绝妙滋味。
纳兰惊鸿脑中炸响一个惊雷,在楚文澈的唇快要对上自己的时候,他强硬的一扭头,那唇瓣擦过自己的脸颊,让他厌恶的想要作呕,身子生生打了个冷战,手臂上鼓起一粒粒疙瘩。
察觉到纳兰惊鸿的抵抗,厌恶,楚文澈顿觉自己被羞辱,那种想要将眼前的这个女人征服的强烈愿望如同猛烈的潮水呼啸翻涌的拍打着海岸,撕碎了他的理智。
强硬的将纳兰惊鸿给推到在床上,大手向他的胸前一抓,那衣服便被撕坏,扯落,只剩下一个鹅黄色的肚兜,上面绣着两朵娇艳的莲花,竟然是并蒂莲!楚文澈在看清楚那上面的绣花的时候,眼中掠过浓浓的嘲讽,但是心却毫无规律节奏的砰砰乱跳起来,而且一声比一声强烈!
“楚文澈,你干什么,放开我!”纳兰惊鸿全力挣扎,愤怒的吼叫,声音带了些沙哑的破碎,脸上力持淡定,但是眼中闪烁的慌乱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他不能让楚文澈发现自己这身体的秘密,如果被他发现了,那么不仅仅是他会有危险,恐怕醉儿也难逃魔掌!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纳兰惊鸿这次是真的心慌意乱!就连自己那次被轩辕韶给抓起来关在藏娇阁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的慌乱过!
轻松的制止住纳兰惊鸿的反抗,楚文澈看着纳兰惊鸿因为大力挣扎,胸前那只有一片薄薄的布料简单束缚住的高耸,很有活力的弹跳,喉头一紧,眼中弥漫着猩红的欲望,下腹的某个部位早已经坚硬似铁。
只不过是轻轻的一挥手,纳兰惊鸿就觉得胸前一凉,自己的上半身完全的暴漏在了空气中,他难堪的闭上眼睛,卷翘的睫毛颤抖,眼角滑下一滴滴屈辱的泪水。
楚文澈看着纳兰惊鸿眼角肆意泛滥的泪水,身子明显的一僵,而后恍如未见,俯身压住纳兰惊鸿的身体,一只手抚上他胸前的白软,一只手一路向下,企图扯落他的裤子,完全不顾此刻被压在身下的人,惧怕的颤抖,犹如寒风中的树叶!
纳兰惊鸿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感官异常的清晰,他轻轻的用拇指拨弄了一下中指上带着的一个戒指,慢慢的调整了位置,对上楚文澈,小心谨慎的准备最后一击。
既然对于楚文澈来说,醉儿的眼泪都不能打断他的恶劣行径,那么,就只有杀了他,才能一了百了,解除这次的危机。
索性这个楚文澈自大的很,并没有给自己吃什么软筋散之类的药物,只要再坚持一会,等自己的体力内力都调整好了,自己就可以形变,杀了他后恢复自己之前的模样,应该可以拼死一试,即使是出不去,那也要闹出点动静来,让龙战他们知道楚文澈的老巢在这里,也算是有人给自己收尸,报仇了。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一个声音分外响亮的响起:“少主!万万不可!”
压在纳兰惊鸿身上的楚文澈动作一顿,眼中的欲望之色燃起一丝清明,收回自己的手,纳兰惊鸿的身子环在身下,巧妙的姿势避免了他春光外泄。
“滚出去!”紧要关头被打断,哪个男人也会情绪失控,楚文澈朝着单膝跪在一边,低垂着脑袋的黑衣蒙面人就是一掌。
那黑衣蒙面人不敢躲闪,生生受了这一掌,被打翻在地,噗得吐了一口鲜血,却又是爬起来,恭敬的跪在一边,大有还想再挨上那么一掌的架势。
“滚!”楚文澈从纳兰惊鸿身上起来,快速的扯过一条被子将上半身已经赤裸的纳兰惊鸿给包裹了个严实,神色冷冽,眼神像是要吃人般对着跪在地上嘴角滴答着血迹的黑衣蒙面人说。
纳兰惊鸿暗暗的舒了一口气,伸手在被子里一顿摸索,却是只找到几片破布,挫败的只能用力的裹紧身上的被子。这才细细打量着跪在地上的黑衣蒙面人,刚刚若不是他及时出现,自己能保证的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两败俱伤!只是这个黑衣蒙面人是谁呢?纳兰惊鸿努力的将所有呈给自己的有关凤清醉的汇报给过虑了一遍,发现找不出一个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又肯出来给凤清醉拼死解困的人。
“少主!你交代的事情属下已经完成。”黑衣蒙面人将头垂的更低,嘴角的血如同一条血线般淌下。
“你在担心她?”楚文澈的语气里肯定多过疑问的开口,不悦之色异常的明显,就连裹住一条被子的纳兰惊鸿都听出来了,那声音里含着对于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的不爽。
“少主,你知道的,属下……”黑衣蒙面人迅速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了楚文澈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那话中的最关键的部分没有说出来,但是纳兰惊鸿看的出来,楚文澈身上的敌意散去了不少,这让纳兰惊鸿十分的好奇,这个黑衣蒙面人究竟那没说完的话会是些什么。
“那你刚才为何出声阻拦?难道是为了他?”楚文澈嘲讽的一笑,只是那笑容有丝诡异的不屑。
黑衣蒙面人的身子几不可查的一僵,声音迟缓而又坚定的说:“属下是为了少主!”
“哈!那本少主倒是要洗耳恭听了!”楚文澈笑出声,仿佛是听了一个多么不可思议的笑话般,语气里的嘲讽更浓。
“原因有二。其一,若是少主真的对她存了那样的心思,那么少主更不可如此的强迫于她,这样只会适得其反;其二,现在情况不允许,形势对我们不利,目前最重要的是出镇。”黑衣蒙面人条理清楚的说。
“强迫了又怎么样?当初他不也是强迫了她,现在不还是得到了她的青睐?对付女人,还有什么比得到她的身子更保险更稳妥的法子?只要得到了她的身子,何愁得不到她的心?”楚文澈冷冷的说,一回头却发现已经将身子包裹成蚕蛹的纳兰惊鸿恶狠狠的像是看仇人一样看着自己。
之所以将这些话当着纳兰惊鸿的面毫不避讳的说出来,那是因为刚刚楚文澈试探到纳兰惊鸿此刻身上只有十几年的内力,他体内的大部分内力都被一种奇异的手法给封印住了。试探到这个,楚文澈更加的放心,也打消了对纳兰惊鸿的最后一点的疑虑,前些日子凤清醉之所以安分的在海市蜃楼里呆着,相比就是因为被人给封住了内力的缘故,而封印住凤清醉内力的这个人,不作他想,楚文澈就认为是北溟睿。也只有他会用如此怪异的手法,连自己都莫不清楚是什么功夫路子。
阴差阳错的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纳兰惊鸿自是不知道楚文澈心中想什么,只是听到他那一番对女人的见解后,气的想吐血,又觉得楚文澈真是自大白痴的可笑!不用说别的,若是凤清醉真的被他用了强而失身的话,那么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即便天涯海角,也会追杀楚文澈个不死不休,还什么只要得到了她的身子,何愁得不到她的心?对付女人,还有什么比得到她的身子更保险更稳妥的办法?这是哪里听来的歪论,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少主,她不是一般的女人,自然不能用一般的手段。”黑衣蒙面人不敢反驳楚文澈的说法,只是试探着提醒一下。少主是不是时间长了没有女人,所以格外的脾气暴躁,轻易就失控了?一想到那些个女人都是自己巴巴的倒贴上来,任凭少主玩弄发泄的,黑衣蒙面人就不难体会少主会有此想法了。
只是少主难道忘记了?上次他强要了一个容貌与凤清醉有些相近的女子,那个女子不堪凌辱,撞墙身亡的事情了?
这天下女子,怎可以偏概全?
“不能用一般的手段?”楚文澈重复着黑衣蒙面人的话,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是的,少主。”黑衣蒙面人为自己终于说动楚文澈而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此刻他方觉得胸口间有种筋脉错乱,血液逆袭的痛楚,一时间冷汗淋漓,疼的他牙齿咯咯作响。
楚文澈丝毫不理会黑衣蒙面人的痛楚,将目光调转向床上的纳兰惊鸿,看到那张已经恢复淡然的娇颜,漠视疏离的坐在床上,脑中却是又回味起刚刚她胸前娇软的美好滋味,呼吸一重,吩咐那黑衣蒙面人说:“将我储藏的那瓶婆娑香取来。”
“少主?!”黑衣蒙面人倏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楚文澈有些邪佞的脸,小心翼翼的确认着。
婆娑香,是黑龙堂秘制的春药,药效比醉梦还要霸道,服用婆娑香的人,若是不喝水,根本看不出异状,只要一沾水,药效变回立刻发作,即便是贞女烈妇,也会立刻变成淫娃荡妇。楚文澈要自己拿这个药,难道是要给凤清醉服用?一想到这里,黑衣蒙面人就一阵后怕。
“快去,再找一套丫鬟穿的女装来,将我让你准备的面皮给拿来。”楚文澈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去取!”黑衣蒙面人身形有些个踉跄的起来,转眼间消失不见。
不过一会的功夫,刚刚走掉的黑衣蒙面人又出现在楚文澈与纳兰惊鸿的面前,手中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套女装,一个瓷瓶,一张人皮面具。
黑衣蒙面人将托盘放到了床上,看到纳兰惊鸿看着那衣服面上露出嫌弃的神色,眼眸一暗。
楚文澈二话不说,拿起那个盛着婆娑香的小瓶,倒出一点,细碎的粉末放进水里,调匀了,给纳兰惊鸿强行灌下后,脸上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本少主等着出镇后你放浪的缠着本少主求欢!到时候可就不是本少主强迫与你了,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纳兰惊鸿淡然的拿起那身衣服,在被子底下窸窸窣窣的穿戴好了,才掀起被子起来,将那张人皮面具对着铜镜细心的敷在脸上,铜镜中立刻出现一张自己完全陌生的脸,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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