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充满死气又非常令人恐怖的沼泽一点点变成黑土地,夏正欣有些兴奋。
肥沃的土地给人们带来无限生机。多一亩良田就能多产些粮食,多几袋粮食,多吃几顿饭。
开始时她精神头十足。
看看沼泽一点点缩小,土地一点点扩大,又看看空间里的小水塘一点点变大,水也变得清澈蔚蓝,水塘周围丰美的草场也随着扩大。
她兴奋得想要尖叫。
在水塘变成一个湖泊后,草场也变成了草原。
她被惊住了。
好美啊。
将来她要让这里风吹草低现牛羊!
不止啊,还有如宝石如明珠般的湖泊。
真是如获至宝!
无法用语言形容此刻的心情。夏正欣突然感觉有些眩晕,就赶紧闭上眼,怕自己掉下树,又紧紧地抱住旁边的树干。
恍惚中她看到草原上又出现一条蜿蜒的小溪。
那条小溪也是从一个巴掌大的小水塘开始,水流一点点延伸。大约延伸到十几米时,夏正欣就觉得自己不止是眩晕,还开始窒息,同时大汗淋漓。
在小溪的延伸越来越缓慢越无力,同时夏正欣也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最后身体支撑不住,抱着树干的胳膊再没有一丝力气,整个身体如散了架一般不但松垮下来,而且还失去平衡,头朝下栽了下去。
贺天城下去后,就一直守在树下。
开始时他能感觉到夏正欣人在树上,还像是一动不动。他想不出夜里小姑娘非要到山上来,还要爬到树上是为什么。难道是这一路走来,在树上睡觉睡习惯了,不上树睡觉就不成?
若她要睡觉,怎么还让自己在树下等?难道她要让自己等一宿?
贺天城在树下徘徊。他肯定不会离开,可是就这么一直等下去?
就在他想要不要上去看看的时候,听到树枝被什么东西砸到并坠落,几乎同时感觉有东西从树上砸下。
他下意识地闪身躲开。
可在电光火石间,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刚躲开的身子又闪回来,调动全身内力聚集到双臂上。
他的双臂刚刚抬起,从树上急速落下的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就砸了下来。
向下的冲击力太强大,贺天城顺势向前扑倒,用身体护住臂弯里的那个湿乎乎的身体。
贺天城在地上滚了两圈,身体被一棵大树挡住才停下。
顾不得身体被地上裸露出来的石头扎得有多疼,他赶紧查看怀中的人。
借着微弱的夜色,他看清怀中的人果然是夏正欣。
她双眼紧闭,脸上有被树枝划出的血痕和血渍,可血色掩盖不了苍白的脸色,而且还满头满脸甚至满身都是汗。即使隔着彼此的衣服,贺天城都能感觉到夏正欣如刚从水中捞出的一样。
来不及细想原由,贺天城探了夏正欣的鼻息,很微弱,也不稳定。再探脉搏,也很微弱,而且还时有时无。
这是要挂了的节奏?
贺天城不相信。
他又用内力在夏正欣身体里游走一遍,根本没有一点内伤。至于外伤就是在落下时身体砸到树枝所致,最多只能算轻伤。
除了脸上有红痕和出血外,就是衣服被刮破,剩下的要是有,应该是身体上会有某处被磕青磕肿。反正他检查过,骨头没有伤到,衣服上也没有渗出的血。
这人怎么不醒?
他拍了拍夏正欣的脸,又掐了掐她的人中,轻轻唤了几声,都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是因为睡着了,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的?
为什么出了那么多汗?
是吓的,做了噩梦?
他在树下一直很警觉,能够确定没有人靠近,也没听见喊叫争吵和打斗声。
怀里的人身体突然颤了颤,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或是做了噩梦害怕。
一阵夜风吹过,身上的湿衣服让贺天城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也让他急躁的心冷静下来,快速理了理纷乱的思绪。
“城一!”
他大喝一声,一个黑影闪现,跪在贺天城面前。
“你们几个去查!任何异样都不要放过!”
城一跪在地上稍微迟疑了一下,贺天城一个掌风过去,城一身侧一块露出地面的石头立即粉碎。吓得城一激灵一下子,连声称是,起身退后走出十多步都还不敢抬头转身。
直到认为贺天城看不到自己,才转身挥手招呼出藏在稍远处的城二和城三。
贺天城见人离开,他开始给夏正欣输送内力。
现在他查不出人昏迷的原因,就给输送些内力,先将气息稳定住。接着他又用内力将夏正欣身上的湿衣服烘干,然后是自己的。
夏正欣没有内力,开始时贺天城还担心他的内力会输送不进去,会被排斥。没想到内力轻易地就进入了夏正欣的体内,而且像是干涸很久的土地一样,迅速吸取着。同时他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也随之一点点稳定,加强。
而他自己,在输出内力的同时,并没有感觉有什么消耗,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内力更加活跃更加充沛。
他将自己的湿衣服也用内力烘干后,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丹田微微发热,内力好像有所提升。
再看一旁的夏正欣,脉稳了,呼吸均匀,脸色也——
怎么脸上的伤痕好像少了,刚才被划破的血痕都已经结痂。
他没有上药,想着一会儿下山再处理。
是自己的眼花了。毕竟夜里看的不是很清楚。
他感觉了一下周围,确实没有人,也没有危险的动物,就拿出火折子照亮。结果真的是,意想不到的,伤口结痂了,而且那些没有划破的伤痕几乎都没了。
这……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贺天城赶紧灭了火折子,又警觉地看向四周,再次确认没有人也没有危险,就长出一口气。
他将人轻轻抱起,又让夏正欣的头埋进自己怀里,运起轻功向山下飞去。
将人放在马车里时,他看到夏正欣脸上的伤都好了,如果不是刚才知道并看到,绝对不会想到脸上曾经有那么多伤。仔细看就会发现,即使脸上还有干了的血痕和未掉落的血痂,但脸色已不似刚掉落树下时那么苍白。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这让他想到大哥和夏正晔,他们都曾经以十公主身上的箭伤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好为由,对石中的身份持怀疑态度。后来因为其他的都吻合,大哥和夏正晔就有所松口,可就是不肯最后确认。
这样的小伤口如此快地恢复,那箭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