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雪衣的传讯玉符再高级能传送的讯息也有限,只潦草地说了几个关键词,但已经足够让寂灭上下重视的了。
陆徐带队,徐凤归、方青莲、叶孤鸾领着三脉共百名核心弟子紧急集结后就一路飞驰而来。
只是刚来到风洛河、钟雪衣的真传玉牌通讯范围,陆徐就发现了商山的人。
陆徐在被发现之前就先按下了剑光,带领着众弟子落在了一处山头上。
“陆师叔,怎么了?”方青莲的感应能力当然和元婴修士没法比。
“商山的人在前面。”陆徐沉吟道。
“他们也发现灵脉了?”
“应该没有,否则来的就不是这些人了。”陆徐道,“五个金丹,几十个筑基,这更像某个宗门任务。”
徐凤归道:“钟师妹说他们杀了几个商山的弟子,显然里面有些人有点来头,这些人应该是冲着他来的。”
叶孤鸾道:“杀进去?”
“不,”方青莲道,“虽然不知道商山的人来这里做什么,但我们不能让他们发现,否则我们无缘无故出动那么大的阵仗,鬼都知道这里有问题。”
陆徐道:“一条高级灵脉,又是在两宗的交界上,足够商山大动干戈了,我们还是小心为上,最好能避开他们。”
“我去。”徐凤归道。
“也好,”陆徐道,“以你前段时间剑斩元婴的威名,足够吓跑他们了。”
徐凤归应了一声,带领几名奕剑阁的核心弟子御剑而去。
他们刚刚靠近,一声这冰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商山剑派办事,闲杂人等退避!”
徐凤归停了下来,悬空而立,淡淡道:“商山好大的派头。”
“徐凤归?”商山的人显然在搜寻着什么,纷纷在徐凤归等人对面聚拢过来。
“我道是谁如此威风,原来是蒙照你啊,”徐凤归道,“怎么,上次的伤疤好了?想要条新的?”
蒙照脸色铁青。
他是商山剑派的核心弟子,比徐凤归早结丹几十年,但在徐凤归手下却连百招都撑不过,如今徐凤归手上竟然有一把天级飞剑,两人间的差距就更悬殊了,他敢呛声才怪,只能阴沉地道:“此是我商山地界,你……”
“商山地界?”徐凤归道,“谁给你的胆子说这句话?”
“我给的够不够?”
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股恐怖的威压,徐凤归身后的核心弟子们浑身汗毛倒立,有种被一座大山压住的感觉。
一道人影从商山的方向飞来,转瞬即至。
元婴修士!
而且是元婴中的佼佼者。
“原来是赵长京长老,”徐凤归凛然道,“你这话代表的是你个人还是商山剑派?”
“老夫没心情和你一个小辈耍嘴皮子,那边的是陆徐吧?”赵长京道,“滚过来回话!”
“没想到是这个老妖怪,看来这次是难善了了。”陆徐苦笑一声,带着方青莲等人上前。
“我孙儿在这里被杀了,”赵长京双眼微眯,如毒蛇般盯着陆徐,“你们却突然跑出一个元婴长老,三个真传弟子,别告诉我这其中没有关联。”
陆徐脑子急转,道:“就知道你孙儿被干掉了,你这老怪肯定会发疯,所以只能赶紧跑过来了。”
赵长京道:“知道是我赵家的人还敢杀,谁那么大的胆子?”
陆徐正色道:“我寂灭弟子行事问心无愧,杀的都是该杀之人,管你姓赵还是姓猪。”
赵长京道:“能让你们这么维护的,想来必是真传了,是云无畏、萧月柔还是那个叫风洛河的小子?”
众人没想到风洛河的名字连这老家伙都知道了,也不知是该自豪还是该头疼。
陆徐道:“风师侄是我寂灭真传,他结下的恩怨我寂灭来承担,倒是你,商山肯为你扛吗?”
“拿大势来压我?”赵长京道。
“用事实说话而已。”
赵长京冷笑一声,道:“蒙照,人在哪?”
蒙照指着下方的山谷,道:“属下无能,只锁定了这个区域,尚未来得及细查就被徐凤归打断了。”
“废物!”赵长京轻斥一声,朝着山谷伸出两指。
一道白光从他指间飞出,迅速幻化成一把飞剑,朝着山谷落去。
以这一剑的威力,要是落地这个山谷必成废墟无疑。
陆徐几乎是同时出剑,不过却并不是阻拦那落向山谷的剑光,而是直接攻向了赵长京。
赵长京的剑一转,仿佛演练了千百遍般划过一个半圆,由下至上,和陆徐的飞剑撞击在一起。
“叮”的一声传来,连徐凤归都感觉耳膜发痛,更不用提其他人了,修为稍弱的连御空都无法保持,被两大元婴交战的余威扫落在地。
两把飞剑如两条蛟龙在空中撕杀盘斗,顿时风云色变,天地中充斥着一股恐怖的肃杀之气。
附近的修士纷纷抬头,仰望这一方天空。
只见两道光柱在不断交击,每次碰撞都像要把天地撕开般,让人连旁观都心惊胆战。
下方鸟兽惊惧,四散奔逃。
元婴之威,竟至于斯。
连和萧月柔联手杀过一个元婴修士的徐凤归也大觉震撼。
让他震撼的不仅是赵长京表现出的足以碾压普通元婴的实力,还有陆徐的强大。
赵长京比陆徐大了一个辈分,在元婴期徘徊了不知多少年,就算放眼整个商山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而这位陆师叔却是出了名的懒散,游戏人间,洒脱随性,众多小辈对他亲近多于敬畏,向来也只是把他当成普通元婴看待,没想到他竟是深藏不露至此。
“是有几分本事,但挡不了我,”赵长京道,“今日那风洛河必要为远儿偿命。”
赵家看似强大,但到了赵长京这一代已经没落了,后辈中真正有天赋的其实也就赵行云和赵远而已。
赵行云比较争气,各方面都是上上之选,赵远虽然差了一些,但也已经是内门弟子,有赵长京和赵行云照拂提点,日后精英、核心、长老都不在话下,届时赵家大有希望在两兄弟的同心协力下实现中兴。
如今赵远却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个无名山谷里,赵长京怎能不怒,怎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