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和谢宁珺也已经回到了国内。
他们在飞机上的那阵子,雨小一些,飞机就在那个空隙把他们送回了国。
落地没多久,暴风雨又肆虐起来。
谢执把谢宁珺带回医院,把早就没电的手机充上电。
一打开,未读消息99+。
随意扫了一眼,全都是哥几个在骂他。
骂他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谢宁珺,把她带去那个地方疯,还接触邪恶的犯罪分子。
谢执原本都没打算和家人说任何国外的事,免得他们担心。
但现在看了消息才知道,谢宁珺早在机场,就把她在国外做的那些事给自曝了……
好吧,曝了就曝了吧。
做都做了,还能怎样?
他本来不想理他们的,但怕他们待会儿又消息轰炸,想想还是回几条吧。
他们问为什么把谢宁珺带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那我不是还好好把人带回来了?换你们说不定就一起死国外了。”
他们问谢宁珺有没有被吓到?有没有不开心、压抑或者自闭?
——“放心吧,性格和以前一样阳光开朗。”
他们问谢宁珺有没有受伤。
——“不知道啊,暂时还得住在医院一阵子,我观察观察。”
这不就理直气壮地把人继续留在医院了?
应付完了他们,谢执再抬头望向谢宁珺。
从上飞机开始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
她如今也没打算继续留在医院。
她把她的行李箱都拿了出来,速度收拾完了一些重要的东西,行李箱一卡,又打算走。
谢执过去按住她的行李箱,话语温沉:“你不要离开北城,外面都不安全。”
谢宁珺使劲想抢回自己的行李箱……没抢动。
她索性松手了,白了他一眼:“什么年代了你还玩禁锢?”
谢执笑吟吟道:“我真没这个意思。”
他打开她的行李箱,把她护照拿了出来,转身锁进保险箱里。
“我怎么会把你关在医院不让你去任何地方?毕竟你过几天还要上学呢。我只是想让你别出国。”
谢宁珺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再去那个危险的国家碰运气。
他这么做,就相当于直接把她的计划给中断了!
她气得咬牙:“我偏去!护照我难道不会补办一个?休想关住我!”
谢执望向她,唇边挂着浅浅笑意:“那我就把你一心求死的秘密,告诉所有人。让大哥把那两个保镖再派出来跟着你。”
谢宁珺:“……”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跟他坦白自己的秘密!
当时还以为找了个好帮手,这才多久又这样!
谢宁珺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早晚有一天我扒了你的皮!”
谢执低头微笑,温润斯文:“欢迎来扒,期待极了。”
反正,在他这里,恨都没关系,比无所谓好的。
谢执忽然想到,她一路都没吃什么东西。
他怕她饿着,想问问她要吃什么,忽然外科联系他去开个紧急的会。
人命关天的事,他自然耽误不得。
“外面这么大的雨,别乱跑,自己去吃点东西,吃完好好睡一觉。”
他交代谢宁珺一句,便匆匆去开会了。
谢宁珺坐到沙发上叹气。
怎么刚想到的好路子又被堵死了。
而且马上还要开学了。
现在的大学生,大部分都是清澈且善良的。
估计只要进了学校,死亡概率就大大减小了。
虽然也有新闻说学校里有什么室友投毒案,砍人案……但那概率比社会上的还是少很多的。
正当她没有新的好思路时,手机忽然收到一条消息。
拿起来一看,是提前加的大学群里辅导员发的通知。
——“由于暴雨原因,新生延迟一周开学。”
谢宁珺这才意识到,这暴雨都能让学校推迟开学,肯定已经不是普通大暴雨了!
对啊!
她还没有尝试过靠自然灾害嗝屁呢!
她立马去网上查了查,这暴雨到底暴到什么程度。
“……南方省台风侵袭,经过副热带高压,席卷北城,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暴雨会越来越凶猛。”
“今日降雨为北城140年来最大降雨,所有单位请酌情停工,学校延迟开学。”
“本台提醒您,减少不必要的外出活动,如非得外出,请最好用雨衣代替雨伞,有条件的佩戴头盔,谨防高空坠物,注意人身安全……”
网上还有实拍的视频。
有一些建筑年代比较老的楼房,阳台都被吹飞了,就算新的高楼大厦,也有墙体被刮脱落的,地铁站都淹了……
目前还没有报道说出现人员伤亡。
但有好多人下班被困在地铁站不能回家。
他们好些都是带了伞的,但一走出去,就连人带伞给吹翻。
谢宁珺刷到这种灾害心情也很沉重,但这也是她的好机会!
要是在帮人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被刮飞的东西砸死……
那这样的死,比之前纯惹怒坏人挨杀要有意义多了!
这家医院就提供免费的雨衣,医生患者都可以拿。
而且雨衣的质量比一般的一次性雨衣好多了,短程抵挡暴雨肯定是没问题的。
谢宁珺立马去楼下领了一大摞,去附近的地铁站给人送雨衣。
现在已经过了下班的点,地铁站里还全都是人。
像这样的城市,多得是只身一人来打工的年轻人,都没办法喊家人来接他们。
谢宁珺过去一言不发地给他们发雨衣。
“谢谢……”“谢谢……”
道谢声不绝于耳。
但慢慢开始出现一些别的声音:
“原来是这家医院的雨衣啊。”
“医者仁心啊,听说这家医院收费不便宜,呜呜呜以后有钱了肯定去这里看病。”
谢宁珺一愣,回头看去。
这才发现,这医院的帽子边缘,还有医院的logo……
可恶!居然免费帮谢执做宣传了!
看他从她身上得到好处,比打她一巴掌还让她难受!
哎算了,能帮到自己,也能帮到别人,那这个事就勉强忍一忍吧。
谢宁珺把手中两大摞雨衣发完,还是有好多人没有。
她又跑了好几趟,给人送雨衣。
她自己身上的雨衣早就被雨淋烂了也没时间管。
这一趟结束,地铁站终于没什么人了。
她擦了擦脸上的水渍,正打算离开。
一转身,一件西装外套,兜头盖脸地落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