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侯不必惊讶,容我细说,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信,但是终究还有求证之日。”
帝辛已经预料到苏护会有这样的反应,事前已经做好了预案,蝎子精只是按照帝辛所教的言辞复述一遍即可。
“你说……”
苏护眼神惊疑地又打量了一下蝎子精,手中的剑依然紧握着开口。
蝎子精道:“去年你送女儿苏妲己往朝歌的途中,你的女儿已经被一只千年狐狸精杀死,并且附身在她的身上,冒充你的女儿往朝歌做了贵妃。苏侯可以好好想想,在进入朝歌前,又或者到了朝歌之后,那个苏妲己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这句话,立刻让苏护双眉紧紧皱起,似乎进入了追忆之中。
狐狸精所扮的苏妲己肯定不能与他的亲生女儿完全一样,其中倒真的有许多让他感到奇怪的地方,原本还不觉得什么,但是现在经蝎子精这样一说,那些值得怀疑的地方立刻被放大了,苏护也感到了一丝警觉。
“继续说,如果光有这些证据,我依然不会相信你所说。”
很快,苏护恢复了震惊,声音冰冷地说道。
自己的女儿如果真的早在进宫前就被狐狸精所杀,那么这个蝎子精是怎么知道的呢?
它既然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来告诉自己,要说对方这样做没有什么企图,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所以,对于蝎子精,苏护依然抱着不少的警惕。
蝎子精表情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依然侃侃而谈地说道:“苏侯还可以再回忆一下,前一段时间你去朝歌去接苏妲己,她是否有什么反常的情况,是否不愿意随你回冀州?还有,在见到苏夫人之后,妲己是否与你以前的女儿表现得一样。”
“还有吗?”
听蝎子精这样一说,苏护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蝎子精所说的应该是真的,因为不只他发现了这些异常,就连苏夫人也有所察觉。
但是,他们都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虽然女儿与他们夫妇不太亲昵,他们也只是觉得女儿在朝歌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所以才导致了性情有所变化。
现在想来,那种疏离感是绝对不会因为经历太多而生出来的,这样一看,那个苏妲己还真的不是自己的女儿。
“还有吗?”
苏护只是眉头再次一皱,依然声音冷淡地问道,即便确定这件事情,他也想知道,这个蝎子精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
女儿已经死了,可是他还有儿子,还有夫人,所以为了活着的人,他必须保留足够的警惕。
“当然还有……”
蝎子精身影低沉了一些:“对于你女儿的死,我也感到非常痛惜,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些情况,如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蝎子精这一诅咒发誓,果然使苏护的戒心放下了一些。
其实蝎子精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后来知道这件事情的,如果不是帝辛告诉她,可能道现在她连一点音讯都不知道呢。
蝎子精看到苏护手中的宝剑被握得松了一些,便继续道:“苏侯肯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我是那个狐狸精的仇人。那狐狸精还有两个同谋,分别是轩辕坟中的玉石琵琶精和九头雉鸡精,如果苏侯能够擒到这两个妖族,便可审问出端倪。”
“还有,另外还有一个知情人,就是终南山玉柱洞的云中子,当时他曾感应到宫中的妖气,所以道朝歌一行。苏侯同样可以向云中子求证,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不必我说,苏侯肯定也会自行求证的,至于今夜来此,我只是担心苏侯受有心之人利用,从而做出错误的选择。别的就不多说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至于那个狐狸精,我是打不过的。”
按照帝辛所教的说完,蝎子精不过多停留,也不多说一句话,直接飞入夜空,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一次,帝辛根本无法与苏护挑明来说,更不可能针对申公豹对苏护的策反予以钳制,那样反而适得其反。
他只能用这种方法,让苏护耗费时间去求证真相,只要减少了苏护对自己的恨意,帝辛相信,在这种情况下,苏护绝对不会贸然反叛天朝的。
而且,还有一个已经被自己说动了的郑伦,两个人即便都有一些犹豫,那也不会把事情扩大化。
其实,现在就算苏护反商,帝辛也不是非常担心他的那些兵力,但是,帝辛担心的是事态扩大化,会被阐教利用起来。
所以,西岐和冀州,苏护都是重点安抚的对象。
蝎子精突然而来,又快速离去,苏护在院子站了半晌,然后才匆匆走向另一外一个房间,那是他夫人所在的卧房。
而此时的冀州城外,帝辛已经与蝎子精已经再次会合。
“做得不错!”
帝辛夸了它一句,又给收入了招妖幡中。
在原地略一沉吟,随后身形腾空而起,趁着夜色朝着某个方向御气飞去。
中途,在偏僻的所在,帝辛再次使用了山河社稷图,完成了一次远距离传送,目标正是北海方向。
通过与朝歌王宫地下的傀儡替身之间的感应,那里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帝辛虽然可以瞬息之间回到朝歌,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既然可以随时回去,他也就不着急回到那里,此去,他要往北海一行。
第三日午后,帝辛已经来到了北海边境。
此时的帝辛已经重新变化成了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汉子,骑着一匹快马,进入居安关中。
帝辛曾经到过这座关口,记忆里有着不少印象。
城门搜查得十分严格,甚至盘问行人的详细信息,帝辛应对这些还是没有问题的。
城中,殷商的大军在频繁调动,四面城墙上都布置了重兵,帝辛神念覆盖住周围,可以感应到城北六七十里外,正是北海袁福通七十二家诸侯叛军的驻扎地。
只需半日路程,便可兵临城下,眼看着情势十分危急。
帝辛粗略地看了看,叛军数量,至少有二十余万人,而城中守军,却是少了数倍之多,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五万人马。
不少城中的百姓,已经拖家带口地从南门离开了居安关,显然对这场战事并不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