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钦表示这个锅他不背。
他冲着刘铮连连摆手,说道:“我昨天晚上检查的时候,根本不是这个样子啊,这地方正常的很,而且这个山是青龙的方向,我说什么都是会上来看看的,再说了,那帮无知的村民将自己祖坟大多数都葬在这上面,我仔细看看也正常啊?”
刘铮双目赤红,我连忙拦住他,生怕此时的刘铮一个冲动,用受伤的长刀将眼前的时钦给宰了。
我拉住刘铮,指着远处的一具尸体说道:“那个,好像是秦玉海。”
刘铮皱了皱眉头,还是走了过去。
我都不敢靠近这些尸体的,一瞬间有了这么多的尸体,我有些吃不消,看着一旁脸『色』阴沉的时钦,说道:“要不然我们现在就报警吧,尼玛现在已经超出了我们能管的范围了。”
时钦一直紧皱着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铮之前狠狠的将他骂了一遍,所以这货的脸『色』有些阴沉的可怕,他摇了摇头。
我瞪大眼睛,怎么,发生这样大的事情,还不打算报警?
“你现在试试,连网都没有。”时钦看着我淡淡的说了一声。
我打开了手机,手机在这个地方竟然是没有信号的。
“我们下去的时候也可以报警啊,我们之前不是在下面玩了很久的手机么?”我看了看时钦的脸庞,说道。
时钦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我以为他是被刘铮说了所以心情不太好,也就不打算继续触霉头了,然而刘铮这个时候已经检验完毕,只不过他的脸上看起来不太好,他走过来的时候特意躲避了时钦的目光,然后冲我说道:“他死了有五天了。”
“神马?”我愣了愣,怎么都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这秦玉海竟然已经死了有五天了?
那我们之前遇见的是谁?
且不说之前我们在小楼里面遇见的那个可怜兮兮的苦主,就是我们在河边遇上的那个诡异的秦玉海,那两个人究竟是谁?
河边的那个我们昨天晚上就觉得不对劲了,但是白天的秦玉海是谁呢?
我看了看刘铮,张了张口说道:“那那别人呢?”
“一样。”刘铮冷着脸说道。
时钦这个时候检查了一圈回来,脸上有些阴暗:“抱歉,是我没有发现这里居然有隐匿的阵法,我们中了别人的套我”
“不关你的事。”刘铮神『色』淡然的说道:“我现在怀疑我们所看见的都是某种邪教的仪式,仔细想想,这个,还有河边的那个,都像是某种仪式一般,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我们遇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想,不管我们预见的是什么,这特么的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够处理的范围。
在这个山上手机始终没信号,让我好生郁闷,于是我们三个人就下了山,然而一下山,手机的信号就是满的。
我看着刘铮给满江老板去了电话,说明了这个地方的情况,末了,还问:“你说派来的茅山的人呢?”
满江在那头大吃一惊:“没去?不可能啊,这里离着帝都不远,我给你介绍的活儿之前是有人去过的,但是他们没搞定。”
“谁?”
“乐天佛。”满江老板皱了皱眉头,还是将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了。
如果按照规矩,满江老板是不能将上一个接任务的人的名字给说出来的,但好似这一次不一样,满江老板听完刘铮所说的话,冲着刘铮说道:“这个事情先不要让警察知道,会有很多麻烦。”
“可是这里有太多的尸体了啊。”我忍不住在一旁说道:“这种事情不叫警察能行么?”
“我的意思是不叫你们报警,边上的就是叶离吧?”满江老板笑眯眯的说道:“我们会找警察过来因为这个事情牵扯到一些玄学的东西,所以还有一些砖家都会过来,不过那个茅山道士昨天夜里就出发了,他对叶离你发的视频很感兴趣来着。”
刘铮简单的和满江老板说了几句,就开始打电话给乐天佛。
乐天佛这个人,曾经是个和尚,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自己还俗了,还是光头,而且看着谁都笑眯眯的,就像是弥勒佛一样,在道上就有了这么个名字。
乐天佛平日里是开了个小店,据说过的很滋润,刘铮说,这个人虽说已经不是和尚了,但是他修炼的功法的缘故,身上有很重的佛力,算是比较厉害的一个家伙。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个活儿之前居然是乐天佛接的,如果他要是知道这个活是乐天佛接了以后没有成功的,打死都不会再接,那完全是找虐啊。
刘铮打给乐天佛的时候,电话里面有几分小怨气。
乐天佛那边接了刘铮的电话,显得格外的诧异:“咋地?茅山那个老家伙没帮你?不能啊?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刘铮压下心中那个的怒火,冲着那乐天佛说道:“你给我老实说清楚,你当初没有接这个活到底是为什么,我需要第一手资料。”
刘铮的情商,略低。
这个在我头一次遇见这神算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这厮每次算命的确挺准,料事如神,但是嘴够狠,就好比上次我辞工的事情,若是换做平常的人,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了工作,估『摸』着回来就要跟刘铮撕『逼』,这老小子说起话来真的太难听了。
那边的乐天佛估计长这么大都没有被人这样说过,他冷笑一声,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刘铮愣住:“这”
“满江老板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这样的事情竟然直接告诉给别人,以后谁敢在他那里接任务?”乐天佛没好气的说道:“刘铮你在道上也混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这点道理不懂?”
刘铮顿时急了,正要说话,我就冲着那听筒说道:“是乐天佛大哥吧?”
“你是?”
“我是昨天的叶离。”
“哦。”乐天佛淡淡的,估『摸』着对于我突然『插』嘴他们的事情感到不满,所以对我也是淡淡的,我知道这个男人多少有些难对付。毕竟那傲气摆在那里,一时间也不容易转变过来,谁叫刚才刘铮的话里话外已经将他给得罪了呢?刘铮摁下了免提,我冲着那电话将这边的情况简单的讲了一遍,然后顿了顿,说道:“我知道大哥您一定是没有时间到这个地方来,才找了说辞打发的,但是我们对这个地方真的不太了解,而且现如今我们像是已经被困在这里一样,也不知道满江老板找来的那个人,是不是『迷』了路。”
对于我们的这种情况,让那边的乐天佛愣了愣。
半晌,他才说道:“我听闻刘铮所说的,你修炼的是渡魂一脉?”
这人真奇怪,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我连忙称是,态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对方也是一愣:“行吧,看着是渡魂一脉上,我帮你一把,不过你也得帮我个忙。”
这还没有开始谈呢,他都已经开始惦记帮忙的事情了,一时间我有些不适应,但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看了看边上有些愤愤不平的刘铮,笑了笑,听着乐天佛的话,只觉得浑身发冷。
乐天佛说,一开始他不想接就是因为他发现了这个地方的风水不太一样,然而更让他比较寒心的就是秦玉海的态度,这毕竟是个脏活,他是有一定的底线的。
不过他却告诉我们说,秦玉海其实一早就挖出来了那个古墓。
“古墓?”时钦一直都猜测这地方下面是有一个古墓的。
我却没有想到,那秦玉海早就捷足先登,只不过这贪心的人最后还是用那样奇怪的死法死在了山上,不得不让人唏嘘。
此时的乐天佛却冲我说道:“你们想办法从里面出来就是,这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东西,这东西必定可怕必定凶狠,我现在听着你们的描述觉得你们应该是在某种结界里面,具体的我也不能够说的太清楚,但是我想,如果真的是结界什么的话,应该有办法出来的。”
这是在说废话么?
乐天佛还是提供了有利的信息,至少我们知道这个地方曾经是挖了一个古墓的。
他还说,秦玉海非常的不对劲。他说是他们和尚的一种观人之术,光是看一眼别人的面相就知道这个人怎么样,所以一看到秦玉海的时候他就有些不舒服,后来,这个事情就不了了之。
挂了电话,那刘铮愤愤不平的说道:“这乐天佛是接任务当中最矫情的一个,苦主跟他八字不合他都懒得去接,有时候更是看在喜好上放弃,我觉得这无非就是他犯懒了胡『乱』找的一个借口而已,应该没有那么夸张。”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刘铮:“你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飞醋!”
刘铮的确是在吃醋,还吃的很莫名其。
一个中午的时候我们都在搜寻所谓的大墓在什么地方,有了时钦这个风水师,我们很容易的就能够确定大墓在什么位置,但很明显的,那个墓的入口被掩盖住了,要不然不可能找的这样久。
而且我一直怀疑,这个村子里面应该还有其他的人,虽说大部分人都已经死在那个怪异的山上了。
我们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我对风水上不是很了解,也不会算卦,自然帮不上什么忙,我看着刘铮和时钦有一种要将这里彻底翻过来的模样,便懒得跟着他们疯。
小胖的尸体让刘铮放到了自己那辆红『色』的吉普上,之前中午的时候我们三个也尝试过用吉普开到外面去,但是我们却悲催的发现,无论我们怎么开,就像是鬼打墙了似的,最终我们还是会回到这个村子,格外诡异。
一般这种鬼打墙都只会在晚上出现,白天很少有这种现象,而我们三个现在却在白天碰上了,很明显,我们遇上了某方面的高手。
而且还是一个隐藏在暗处的高手。
这一点让我们十分的郁闷。
后来他们就开始漫山遍野的找寻墓道的入口,两人直觉的认为,这种事情和一个看不见的高手有关,而这个高手现如今所在的地方,肯定是我们看不见的某种密道里面,现如今最符合这个条件的,就只有墓了。
这个村子风水特殊,而且还死过人闹过那样大的案子,他们说,很有可能是为了某种东西,毕竟之前他们所遇见的事情,都像是某种仪式一般。
两人很快的去寻找了,而我则百无聊赖大的在村子里面瞎逛起来。
说实话,还是有些慎得慌。
一般一个正常的村子里面,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人的欢声笑语声,各种畜牲家禽的叫唤声,可如今我走在村子的路上的时候,除了从巷子里面吹来的风声之外,我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我记得之前刘铮给我看的恐怖片里面,有一个恐怖片就是用那种自拍的方式,呈现出一个。
那诡异的里面,各种各样的怪事都有,最关键的,他们都是一样的安静。
村子的布局是不错的,村子正中间有一颗特别大的树,少说也有上百年的年纪,那棵树中间都空了,反正我也不认得到底是颗什么树。
可当我走到树下面的时候,各种声音突然传来,人声,畜生的叫声,争吵声,嬉笑声,声声入耳,我立马感觉到头晕目眩,眼前一黑,期间不停的耳鸣,头疼得要命,然后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景象却大变。
刚才还是一个荒凉的村子,现在,我的周围站满了人。
“真是一个要死的猪猡,就知道吃吃吃,下贱命下贱胚子,晦气的扫把星,老娘今天不打断你的腿,你特么的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还没有来得及适应,一个震天的怒吼从背后响起。
然后我就看见一个穿着一身补丁的小丫头,匆忙的跑了出去,她的身后,跟着穿旧衣的恶婆娘,那婆娘拿着一根扁担恶狠狠的追在后面,那模样格外狞狰可怕。
这婆娘跑过来的时候是正对着我,我不可能避开,以为就要撞上的时候,这婆娘的身影却直接从我的身体上穿了故去。
嗯?鬼魂?
其实倒不像是鬼魂了,倒像是我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在那个婆娘跑远了之后,我才发现,这里的人穿的都跟现代的人不一样,有人还穿着民国时期才能看到的长衫,甚至大部分的男人的脑袋上还顶着一团束好了的辫子。
清末民初?这种感觉很是奇,就像是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古代一样。
我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个菜市场,就是村子最中央的地方,不少人带着自家的菜蹲在地上卖,不过这地方穷苦偏僻,怎么会有人买东西?
不过很快的,我就发现我错了。这地方居然有华贵的马车从远处驶来,然后从那马车上下来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手上跨个篮子,笑眯眯的去买菜。然而马车上分明还有其他的人,门帘轻轻的挑起来,『露』出半张倾城容颜。
尽管我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对方的一双眸子,但是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面却给我一种格外的安宁,我不由自主的被那眸子所吸引,朝着那马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是当地一家比较富裕的主儿。
别家都是茅草屋,这家是青砖绿瓦,占地极广,我站在那大房子的门口,刚想进去的时候,那种头晕耳鸣的感觉再度出来,定睛朝着前方看过去的时候,却只能看见一个破败的院子,这院子跟刚才所看见的完全不一样,什么青砖绿瓦消失得干干净净,我的前方是一个修建的挺好的别墅,外面还有围栏,占地面积也很广,整的跟个庄园式的。
刚才跟着马车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幻境里面的村子和现实的村子格局其实是一样的,我所进去的幻境,不出意外,应该是这个村子从前的模样。
不知道是有人,还是有鬼,专门用幻境将我引进来。
或许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这样也好,总好过什么都不说,什么事情都藏着掖着吧?
我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个大户人家的房子走了过去,那青砖绿瓦看起来格外的气派,甚至外面还站着两个护院。
然而当我走过去的时候,那两个护院却像是没有看见我一样,是了,现在我在幻境里面,幻境的世界跟我的世界不是交叉的,我能够看见他们说话,他们却听不见我的,那也很正常。
“我说,小姐这又去了那里么?”左边的那个护院突然说道。
右边的那个脸上有些冷峻,看着就不像是爱说话的人,这货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说道:“少说话,多做事。”
“哎呀,这种事情,十里八乡都传遍了,你倒是跟我说说呗,总好过我胡『乱』猜测吧?”
那人的脸皮倒是挺厚。
那个冷漠脸的护卫这个时候皱着眉头,声音很淡的说了一句:“嗯。”
“嗯是什么意思?”
“啊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小姐又去了。”那护卫很是郁闷的说道:“哎呀呀,真是的,女大不中留啊,这小姐老是自降身份的过去,要是让夫人知道了该怎么好。”
“咳咳。”冷峻脸的护卫连忙说道:“做你的事儿,少废话,事不关己就当没看见,这才是生存之道,咱们小姐,以后会是一般人么?”
“那倒也是。”这护卫也不说话了。
我疑『惑』的看了看这两个护卫,朝着门内走进去。
我伸手扶着院子的大门的时候,却觉得异常的悲伤。
这种悲伤不是我自己的感觉,而是别人的感觉,是大门的感觉。怎么说呢,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到一股悲伤的念头,绝望,悲伤,生无可恋,我这个时候的眼角竟然也滑出泪水。
我抬起头,刚才还欣欣向荣的房子顷刻间变得如同鬼屋一样,我的面前是一幢残破的院子,隔着老远可以看见那窗户上面一片漆黑,一种悲戚和怨恨的情绪从那房子里面传来,并且气势汹汹的朝着我的方向扑了过来,仿佛直接将我拥抱。
我连忙后退。
等我收回了脚,我发现我后背都湿透了。
尼玛,刚才那种感觉,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冷汗直冒,在我收回脚的时候,我又回到了那个幻境当中,我的身后是大大的太阳,照『射』在我的后背上,格外的舒服。
两个护卫都没有再说话,主要是冷峻脸根本不搭理人,另外一个很是无奈的站在一边。
我这个时候很是犹豫。
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进去。
但是一想到刚才那种悲伤和怨恨,我就觉得我应该进去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连忙伸出一只脚,小心翼翼的踏入了房门当中。
这次,我做好了准备。
只不过这一次,我再也没有看到残破的院子,我所看见的就是一个很正常的地方,繁华的院子,低低的笑声,甚至不远处还有孩童在玩耍。
有人直直的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以为我要暴『露』,但是那人从我的身上穿了过去,就像是一股凉风。
我就知道,其实他们根本看不见我的。
外面有马蹄响动的声音,接着,整个府邸的人都忙碌起来。
似乎,有贵客。
府邸当中的一个穿着很是体面的中年人,带着自己的随从走了出去,不多时,将外面一个打扮的很是贵气的男人迎了进来,所有的人都是毕恭毕敬的。
我感受到一股热切的视线,若有所感的朝着那个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我就看见,半张倾国倾城的脸庞。
很显然,那是那个女孩儿的。
之前我所看见的那双惊心动魄的眸子。
我知道,这种眼神,多半是表示这丫头情窦初开了,对象,应该就是这个华贵的男子。
从刚才那两个护卫所说的来看,似乎不太看好他们,但是,从这府邸的男主人的表现来看,似乎对这个男人很是恭敬,看起来应该是有戏的,怎么
渐渐地我明白了。
因为这女孩儿的视线并不是放到那个华贵男子的身上,而是华贵男子身边的一个落魄书生的身上。
那个书生甚至还悄咪咪的跟人家美女眉目传情。
这就有些奇葩了。
这书生很落魄,在他们的交谈里面我知道,这个家伙叫什么苏生。
苏生是个落魄的书生,这个时候,已经没了科举,他不过是写了一手好字,又有些辩才,才被这华贵男子看上,这男子家里面很是殷实,也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在身边,这个男子叫什么一直都没有说,但是,是同这华贵院子的小姐有婚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