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谌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阻止了他们,然后接着说:“以我看,我大军四万,攻曲阿只需两万足矣,另外两万应行船至丹阳之地,倒是有两个攻击目标,一个是攻占秣陵。”
“另一个是攻占周瑜出兵的停靠船只之处,斥候打探过了,是在合肥南部江边濡须口。这两个攻击目标到是可以选择其中之一。”他停了下来,显然也是在为难,到底应该攻哪呢?
荀谌这么一说,众人又低头思考起来。
鲁肃先有了主意:“我以为应攻打濡须口。秣陵乃重镇,我军破攻港口后,还得上岸攻城,敌军若固守,我军又一时不能下。恐怕会浪费更多时间。如此一来,对淮南战局的支持就不够了。”
“若拿下濡须口,周瑜的军队没了船只,后路断绝,大军必会军心涣散,必无法攻下攻合肥,也只能撤向皖城方向。如此一来,淮南之围便解。”
“更重要的是,濡须口乃战船停靠之处,周瑜重兵攻淮南,其驻守濡须口的兵力可能不多,我军有可乘之机。”
步骘听了,大赞:“子敬之言有理,我亦赞同。只是,我军大军驻于海陵,孙策的战船少于入海,并不知我大军实力,难免会疏忽。”
“但,孙策亦有斥候,若我军慢悠悠地行军,其斥候必会察觉,我军攻濡须口需从海陵出兵,逆江而上,中途应快速行军,少停歇,直接攻打濡须口,其斥候就算探知,周瑜也来不得做出反应。如此我军必能获胜。”
鲁肃又说:“不过,从海陵直接出兵,这路程太远,起码有八九百里,恐怕很困难,长江入海之处,有一小岛,正好位于两岸之间,我海军可以在此岛北面建一粮仓,以作补给,再一口气沿江而上。”
“如此一来,其路程约五百里左右,我军便可以直接进军攻打濡须口。”
荀谌、鲁肃和步骘慢慢地把整个战术的实施过程又探讨了一下,不断地出主意,相互补充。
荀谌听了,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真是后生可畏呀,他比鲁肃和步骘年纪大了不少,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几个人商议之后,韩当此时再无异议:“好,就这么定了,我龙傲军各自做好准备,择日出发。我开始下令了,鲁子敬、步子山和徐文向,率两万大军攻打濡须口,我和军师亦率两万军队,攻打曲阿。具体事宜,就按商议的计划去办。”
内部会议结束,众人各做各的事。步骘带了些人,行船到长江入海口处的岛屿北侧,找个合适的地方,开始囤积一些物品,作为进军时的临时场所。
韩当和荀谌把一万兵力派到海陵,准备在恰当的时候把港口的船只行驶过来。如此一来,广陵只剩下一万军队。不过,他并不担心孙策的军队从对岸打过来。
因为孙策大军已经在攻淮南,其余下来的兵力仅能自保,无力再攻伐。也就是说,孙策驻兵曲阿和吴县,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安全,而不具备对外攻略的条件。所以,即便广陵城只有一万兵马,扬州军也不敢打过来。
准备工作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时间,距离龙傲军出兵的时间越来越近。
……
话说向朗离开皖城后,因为没有完成任务,不敢再回荆州,于是他决定投靠刘鑫。来到却月城,他直接就去刘鑫的营寨。
此刻,刘鑫正在处理从洛阳传过来的一些朝廷之事。战事虽紧张,但他也不着急,等霹雳车把却月城的城墙给砸烂了,他大军自然就可以攻进去。
“报……”一个身边的亲兵进来:“张将军带一人前来,想见丞相。”
“让他们进来吧!”
片刻之后,张辽带来一个文人进来,正是向朗。他来营中,被士兵抓住,士兵上报张辽,张辽就带他来见刘鑫。
“文远,这位是?”
“拜见丞相,下官乃荆州南郡之人,向朗向巨达。”
“向朗?我记得刘表手下有一人,名叫向朗,莫非就是你?”
“正是!”
“哈哈哈哈,既是刘表之人,前来见我又有何用?莫非是刘表让你来的?还是你想背叛刘表,投靠于我?”
或许是背叛一词有点刺耳,向朗微微一怔,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叹了口气:“丞相必以为我乃不忠不义之徒,我……我……我还有何颜面来见丞相,就此拜别吧!”
说着,向朗向刘鑫行了个礼,就想转身出去。
这下可把刘鑫惹恼了,他丞相的营帐,可不是任由某个张三李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连旁边的张辽都觉得尴尬。
“站住!”刘鑫大喝一声:“你当我当朝丞相营帐是你家后花园吗?”
“这……这……”向朗又惊又怕。
刘鑫反而有所缓和,他也不想太为难向朗:“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向朗支支吾吾:“我想为丞相效力。”
“哦!莫非你真是想背叛刘表?”
刘鑫再次拿背叛说事,向朗仍是羞愧难当,这次却没有转头想走,而是选择为自己辩解。
“下官乃不得已而为之,只望丞相能够谅解!”
“我如何谅解你?”刘鑫看了他一眼:“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朗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开始讲述起来:“在丞相出兵前,刘州牧曾命下官出使到江东,去见孙策,州牧想和孙策结盟,后来孙策同意了。”
“哼!孙策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他日我铁蹄必会踏破江东。”
“是是是。丞相攻打江夏后,州牧又让下官再次去皖城见孙策,请求孙策出兵援助江夏。岂料……”
“岂料什么?”
“那孙策虽是答应出兵,却并没有支援江夏,而是去攻打淮南,并称乃围魏救赵之计。”向朗以为刘鑫听了,必会大吃一惊,结果刘鑫很平静。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以为很重要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来告诉刘鑫,以此作为筹码,刘鑫却不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