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鑫率龙啸、龙耀两军往上游而去。行军了两天时间,两军攻击了两个较大的部落,得知步度根的部落距离所在位置约三百多里。
他便下令停止进军了,因为龙啸、龙耀和曹军三军合起来仅一万四千多人,步度根手里至少还有三万军队,兵力明显不足。步度根已警觉,如草率进军,有可能会落入陷阱。
他决定就地驻军,等龙吟、龙腾两军回转,再集中兵力,一举攻破步度根的部落。
……
话说步度根率残余的两万二千军队回到部落,心里却忧心忡忡。两天后,弥加也率一万军回来了。
弥加见到步度根,满脸怒容:“汉人太狡猾了,看到我大军来了,转身就撤退,他是骑兵,我哪追得上?追了百来里路,都快到上谷郡了。要是以往,我早就直接攻破上谷。哼!”
弥加刚发完牢骚,就发现步度根一脸愁容:“大汗!你那边呢?有没有攻击汉军!”
“弥加,我们上当了。”步度根万般无奈:“上谷出兵,只是假装攻打我们,假的!”此时,步度根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什么?”弥加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汉人太奸诈了,他们故意让上谷郡出兵,做出攻击我部落的姿态,引我们分兵上谷方向,如此我大军在管子城方向的兵力就少了。”
步度根接着把自己偷袭汉军的过程和结果讲了一遍。
弥加已是目瞪口呆,他虽学了汉人军事上的一些理论,但只是皮毛而已,哪知汉人用计这么厉害。
“之前,斥候就说过,上谷就五千士兵,哪来一万士兵?后来斥候又说上谷一万士兵北上,那肯定是被汉人给迷惑了,以为有一万士兵,其实还是五千。咱们的斥候也上当了。”
“如今我军败了一仗,手里只有三万多军队,但汉军起码有六万以上,兵力已胜过我军。如若我军再草率交战,再败一仗,那也就完了。”
虽然步度根知道汉军中可能有一定数量的辎重兵,但不知具体有多少。不过,即便扣除辎重队,汉人的军队兵力仍超过他。
两人都低下头来想办法,看看怎么解决眼下的困境。
良久之后,弥加突然说道:“大汗,我们还有一个机会。”
“哦?什么机会?”
“按照大汗所说,汉军进军的路线其实是到了淖沦诺尔的中段,大汗是否记得轲比能派来的人是怎么说的?”
步度根点了点头。
“汉军攻轲比能时,是沿着冗鲁骨河从下往上,攻击沿河部落,但攻素利时,却是从上游和下游同时进攻。因为汉军到达冗鲁骨河时,是在下游,自然要往上游而去。如今汉军来我淖沦诺尔是在中段……”
步度根也突然明白过来:“所以汉军会分兵,一支往上游,另一支往下游,我们集中兵力,攻打往上游的军队。如果获胜,我们便可反败为胜。”
“大汗说得对,正是如此。”弥加露出了笑容,似乎为自己能想出这么一个主意而感到高兴。
步度根又想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好,我派些人在河的两岸潜伏打探消息,如若有了回报,我们再商讨这一仗怎么打,此次我一定要击败汉军,否则我鲜卑部落就完了。”
两天后,步度根算了算时间,和弥加两人率军而去,往淖沦诺尔河中段而去。他的部落距离河中段起码有三百多里路,他不得不提前行军。
四天以后,步度根终于收到消息,汉军已到了淖沦诺尔河的中段。步度根并没有做什么,而是继续等待消息,汉军必须分兵了,他才有机会。
又过了两天时间,前方斥候终于传来消息,汉军分兵了,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往西走,去了下游,兵力约两万。一部分往东走,沿河到上游,兵力约一万五。一部分好像就留在河的中段,有很多士兵拉着板车押送物资,兵力两万余。
步度根和弥加面面相觑,汉军的辎重居然没有随军,而是留在了淖沦诺尔河中段的位置。
“大汗,汉军押送辎重的军队一般都不是精锐军队,汉军把精锐军队分别往上游和下游行军,却不带上辎重军队。难道不怕被我军袭击吗?”
“莫非有诈?汉军故意把辎重留在那里,引诱我等去攻击?”步度根上过一次当后,不敢轻易再相信。
弥加提议:“要不我们再等等?”
“好!”
过了一天后,步度根再次得到消息,汉军向上游而去的军队就驻扎在距离他们只有七八十里路的地方,而且不再继续进军。
步度根又疑惑了:“这汉军为何要停止进军呢?莫非是察觉到我们的位置?”
“应该不是!”弥加摇了摇头:“汉军的斥候不可能探查那么远,我们的斥候也是熟悉这地形,才敢探查这么远的。不如我们再等等?”
步度根点了点头。
很快又过了两天,步度根又收到了最新的消息,上游的汉军依旧没有动静,一些小部落察觉到汉军,便开始迁移,汉军也不阻拦。
两人再次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就再等等。
又过了一天,又有新消息传来,汉军留在淖沦诺尔河中段的军队正在砍伐树木,修建木屋。
步度根恍然大悟:“不好了,汉军是打算修建粮仓,若是让他们把粮仓修完,他们会源源不断地往粮仓运送粮草辎重,莫非他们想长期待在这里?”
“这……这……”弥加也无法解释这种事情,鲜卑也好,匈奴也好,与汉人交战数百年,从来没听说过,汉人会在北方草原住下来。
步度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弥加,我们不能让汉军把粮仓建好,否则我们就完了!”
“嗯,那我们怎么办?”
步度根也拿不定主意,便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