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义和高干面临狂风骤雨般的弓弩攻击,压力极大。侧面盾牌护不住的地方,被幽州军的弓弩射倒了不少士兵,两人也明白唯有继续往前推进。
冀州军推进到距离防线只有三十步时,太史慈才下令大军撤退,退到第二道防线,然后接着以弓弩射击。
冀州军的盾牌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弓弩,上面挺满了幽州的铁箭,有些没有加厚的盾牌最终抗不住,结果被射破。冀州军大乱起来,士兵又被幽州军的弓弩射杀不少。
鞠义看到士兵被射杀而伤亡惨重,顿时目眦欲裂。
“冲啊!冲啊!”他喊着口号,激励着手下的士兵。在他的激励之下,士兵果然气势高昂,不怕死似的往前冲。
双方大战了一个多时辰后,天色渐晚,袁绍看着没办法破敌,便下令鸣金撤退。当然,已经攻破的防线仍然被冀州军占据。
过了一晚,天刚亮,袁绍让大军做好准备,再次攻幽州军的营寨。此时,太史慈已是毫无顾忌,弓弩火力全开,战场之上,到处都是幽州军的弓弩,把冀州军射得躲在盾牌后面不敢冒头。
半个时辰的弓弩进攻,士兵感到疲倦,手上的动作放缓。鞠义看到机会来临,连忙大喊:“敌军没有箭矢,快冲呀!快呀!”
冀州军如打了鸡血一般,前面的士兵顶着盾牌,加快脚下的步伐,往前冲着。
冲得快了,死的士兵自然也多,但距离也在不断地缩短。两刻钟之后,冀州军在损失了不少士兵,终于杀到了第二道防线。
背后便是大营了,太史慈已是退无可退,于是下令步兵与冀州军短兵相接。
太史慈让龙跃、龙吟两军的重步兵组成方阵,分别在两侧拱卫大营,轻步兵于布阵于中路。
冀州军以鞠义和高干分别于中路和右侧冲击,轻步兵对决。在攻入第二道防线后,幽州军停止了弓弩,文丑带着骑兵上来,攻左侧,再次对阵幽州军的重步兵。
这是双方对峙数月以来的最大规模的战斗,冀州军投入了九成以上的军队,而幽州军除了少量在后方大营之外,也是出动了九成兵力。冀州军明显在兵力上占优。
左侧,文丑带着骑兵,先以弓箭攻击,但遇到重步兵的盾牌,亦是无能为力,文丑企图让骑兵从左侧包抄,扩宽战场的宽度,哪料幽州军的重步兵方阵正前方以盾牌护阵,侧面却有弓弩,一阵狂射,把文丑射得难以靠近。一时间,文丑所率骑兵与幽州的重步兵仍是相持不下。
中路,鞠义所率步兵与太史慈所率步兵已正面杀到了一起,杀得你死我活。这场较量是双方真正的面对面的较量。太史慈舞着手中双戟,杀着冀州军士兵,鞠义使用的也是戟,也在杀着幽州军的士兵。双方打得你死我活。
战场上有喊杀声此起彼伏,兵器相撞的当当声也是绵绵不绝,地上到处是残肢断臂,鲜血流成了河,甚是触目惊心。
右侧,高干以轻步兵冲击幽州军的重步兵。幽州军的重步兵组成方阵,并不主动进攻,只是阻挡了冀州军的前进。若高干率军冲击时,重步兵以整齐划一的出刀动作,逼退了冀州军。
高干看到冲又冲不过去,便以弓弩射击,重步方阵又把盾牌竖起来,挡住弓弩。如此反复,高干仍是无法冲破这重步兵方阵。
这声大战持续了近一个半时辰,双方打得精疲力尽。
两侧,冀州军仍不能冲破幽州军的重步方阵。然而在中路,鞠义凭借着兵力优势,占据了一定的主动权,正逼着太史慈步步后退。
大史慈在战场上冲杀,已是杀昏了头,并不能准确地判断战场上的形势,但在后面观战的贾诩却看得很清楚。
贾诩心中明白,如中路被突破,则左右两侧的重步兵侧翼就会露出空档,成为被攻击的对象。然而此时战场上的对决已是白热化,双方杀得难解难分,谁都没有办法变换阵形阵法。
贾诩是谋士,在战场指挥上有所缺陷,此刻他心中焦急万分,不知道该怎么办。
冀州的大后方,袁绍也看到中路的进攻有进展,正在一步一步挤压着幽州军的空间,他心中大喜。
“主公,看到没有?中路鞠义的进攻有突破。”许攸也提醒袁绍。
突然,在幽州阵营那边产生了一股震动,是马蹄声。
袁绍大吃一惊:“不好!敌军有骑兵来了。”
果然,在右侧距离战场还有三百步距离的地方,隐隐约约看到一支骑兵正在冲过来。
贾诩也看到了,他心中大喜,感觉背后一阵风吹来,冷汗都干了。来人正是张辽,原来刘鑫率军离开大营后,担心袁绍会全力攻营,但派快马给张辽传话,让张辽务必尽快赶到中山卢奴县战场。
张辽收到指令之后,知道事态紧急,就先挑出两千骑兵为先锋,快速行军,一天走了近两百里路。昨晚稍作休息之后,今日连续赶路两个时辰,终于赶到战场。
到达战场后,张辽瞥了一眼,看出战场的大致形势。战场形势紧急,他不顾士兵劳累,便发动了进攻,攻向高干率领的轻步兵。
高干面对幽州的重步兵时,重步兵采取的是守势,所以他并不害怕。但张辽的骑兵采取的是攻势,其气势如虹,几个瞬息就到达高干的轻兵步跟前,开始冲杀。仅一刻钟时间,高干的轻步便溃不成军。
袁绍在后方看到这里,恨得直咬牙,许攸也是脸色难看。
“主公,幽州的骑兵来了,我军这阵形不利,赶紧退兵,否则幽州骑兵冲击高干之后,再冲击鞠义,鞠义也挡不住!”田丰急了起来。
袁绍这时才意识到危险,连忙下令鸣金收兵。
鞠义已经感觉到右侧有敌军的骑兵杀了进来,心中也是惊骇,好在这个时候,鸣金收兵的指令到了。他不再犹豫,立即退兵。文丑一直在跟重步兵方阵耗着,也是无奈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