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双方共同约定,各派出一支约一千名士兵的军队,收拾战场。收拾战场时,双方又差点打了起来。好在双方都最后克制了下来。
此战,右北平军战死约两千多人,其中中路赵云的重骑兵,伤亡约一千二百人,左翼张辽部死伤约一千五百人,张合部没有和乌丸骑兵短兵相接,没有伤亡。
乌丸军估算损失一万三千左右,其中中路被赵云击溃,损失至少八千人,左翼与张辽对决,损失三千人左右,右翼被张合压制,损失至少两千多人。
丘力居得知自己军队的损失的情况,心中悲痛,他养这些军队可不容易,只一战便损失惨重,当年对决公孙瓒时都没有这么大的损失。看来,刘鑫的实力已经远远在公孙瓒之上。
当年对付公孙瓒,他把军队缩于管子城之内,采取汉人的方式,以城据守。公孙瓒所带全是骑兵,又没有器械,无力攻城,双方耗了半年,最后公孙瓒才退兵。
可如今,难道他还要采取同样的方式对付刘鑫吗?刘鑫与公孙瓒不同,他有步兵,必带攻城器械,而乌丸人实际是不善于守城的。况且从今日的交战来看,右北平的步兵几乎不亚于骑兵。
想到这里,丘力居一阵沮丧,没有了初时的自信。这一仗,沉重地打击了他的信心。
丘力居把蹋顿、苏仆延都叫过来,商议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今日一战,我们大败,日后该怎么办?”
“单于,今日一仗,右北平的骑兵果然厉害,以我们今日的损失,在短期内不宜再开战,只能坚守。”
“苏仆延,你怎么看?”丘力居看了一下苏仆延。苏仆延一阵恼火,他虽奉丘力居为单于,但心中可不服,只不过自己落魄到此,也不敢说什么。丘力居对他直呼其名,那就是不尊重他,他好歹也是自封过峭王的,峭王的名号,幽州牧刘虞也承认。
“单于也看到了,如今刘鑫的实力,已在我们之上,再战下去,我等难免一败。不如,我们对外求援,如何?”
“求援?向谁求援?”
“派人北上,向鲜卑魁头大人求援,另外,再分别派人求见难楼和刘虞。”
“对刘虞,我们要撤掉单于之名,向朝廷臣服,并朝贡一万匹马,让刘虞阻止刘鑫。刘虞仁厚,一向宽容于我等,必会答应,再者,他与公孙瓒交战三年多,如今亦缺马匹。”
“至于难楼,他虽与我等少往来,但仍是我乌丸人,一旦我等被刘鑫所灭,他又如何能独活?刘鑫下一步就是灭他了。他也无须出兵援救我等,只须兵进右北平,刘鑫就会退兵。”
丘力居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好吧,我现在派人快马给轲比能、刘虞和难楼传信,让他们出手。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军还剩下三万多骑兵,就算打不过,也不会输于那刘鑫。”
苏仆延听了,微微点头,便出去了。等苏仆延出去之后,蹋顿走近丘力居,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等不如与刘鑫和谈,给他一些好处,看看他能否退兵?”
丘力居看了蹋顿一眼:“刘鑫来此攻打我等,主要是为报四年前之仇,如何肯轻易退兵?”
“我们只投靠刘鑫一人,为刘鑫效力,而非朝廷,四年前之事,皆因苏仆延和乌延蛊惑造成的。当年攻打右北平的是乌延,掳掠的主要是苏仆延、乌延、张纯、张举等人,我等只是与公孙瓒对峙,不曾掳掠。对于苏仆延……”说着,蹋顿做了个杀头的姿势:“以其头献给刘鑫,足以平息刘鑫的怒火。”
丘力居一听,瞳孔瞬间放大……
三天后,苏仆延的脑袋被放在刘鑫的大营里的简易桌子上。除了张辽、太史慈两人带队戒备之外,刘鑫手下其余人均汇集在一起。
“丘力居杀了苏仆延,把头献于我们,显然有求我罢兵之意,只是他把苏仆延的头送过来,就认为我们会退兵,这未免太想当然了吧?倒是子龙,当初就是这苏仆延率乌丸士兵掳掠常山的,如今他死了,你也算是为家乡百姓报了仇了。”
“多谢太守成全。”赵云情绪很平静,对他而已,当年之事气愤一时,但究其原因,却是朝廷衰弱给了乌丸可乘之机。如今,他不仅仅只是想报仇,而是更愿意跟着刘鑫,平定整个乌丸,以免再发生类似的悲剧。
“丘力居确实有想罢兵求和之意,杀了苏仆延,只是想表达一下诚意。我料三天内,他必会派人来见太守。”贾诩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他要派人来,来便是,何必先送个头来?”
“如我没有猜错,他定会派蹋顿过来,又怕太守为难蹋顿,便先让人把头送过来,以试探太守的态度,太守态度缓和,蹋顿便会过来。”
“哼!丘力居未免太小瞧于我,蹋顿作为使者前来,我岂会为难?还有,丘力居当知我一向记恨乌丸,绝无罢兵的可能,我很好奇,他又能提出什么条件让我罢兵呢?”
荀攸想了一下:“丘力居欲投靠太守,为太守鞍前马后。”
“这是何意?”
“我想,丘力居手握重兵,在乌丸中素有威名,他投靠刘虞,并不是因为刘虞本人,而是刘虞是朝廷任命的幽州牧。对于太守而言,乌丸最大的助力便是马匹的来源。只是太守击溃苏仆延,获得苏仆延的部众,右北平乌丸部众亦是随手可得,太守可获得足够的马匹。如此一来,丘力居的最大价值就是他自己及手下这三万骑兵。所以,他会提出只为太守效力,而非朝廷。”
“再者,丘力居此举,恐还有拖延的目的,他的军队士气不可用,以此拖延一段时间,有助于士气恢复。就算我们不答应,他仍有一战之力。”
“嗯,公达之言有理。”刘鑫略微沉吟:“看来,丘力居打的是主意便是和我们求和,我们答应更好,不答应,他就拖延时间,以待士气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