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往冀州去了,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归来。”
“啊!”莫非这荀彧和郭嘉一样的想法,想投靠袁绍,袁绍这四世三公还真是有威望。
“他为何会去冀州?莫非和郭奉孝一起去的?”
“先生也认识奉孝?”
“不认识,亦是闻名而来,刚去过郭奉孝家,得知他两个月前便去了冀州。”
“原来如此,舍弟与奉孝是好友,也是听闻奉孝去了冀州,才与弟荀谌一起去了冀州,是冀州牧派来接他们俩去的。”
刘鑫不禁感慨,自己来得太不是时候。
“唉!真是不赶巧,倒是荀先生,你两位弟弟都去了冀州,你为何不去?”
“先生从右北平来到颍川?不知有何贵干?”或许是刘鑫问多了,荀衍起了疑心。
“在下是右北平太守,率军来到酸枣会盟,共同讨伐董卓,大军路过此地,闻荀家之名,因此拜访,还请荀先生勿疑。”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联军现在如何了?”
“联军会盟酸枣,攻虎牢关月余,奈何虎牢关坚险,至今不能破。”
“那刘太守可知舍弟和奉孝先生为何要前去冀州吗?”荀衍这才对刘鑫没了疑心,便问了这个问题。
刘鑫想了一下,才说:“略知一二,董卓在雒阳倒行逆施,败坏纲常,朝廷权威不在,天下诸侯虽共讨董卓,但不管胜负如何,都难改乱世的局面。颍川之地,四通八达,乃要害之地,必然受战乱牵连。荀先生两位弟弟远走冀州,一则避战,二则谋求前程,欲投靠袁绍或韩馥。”
荀衍笑了笑:“哈哈哈哈,太守真乃卓绝之人,舍弟和奉孝就是看出这点,才举家去了冀州。”
“然而,如我所料没错,韩馥生性胆小怕事,没有文韬武略,恐怕先生两位弟弟未必看得上韩馥。至于袁绍,刚愎自用,任人唯亲,郭奉孝恐怕也看不上,我料荀先生两位弟弟和郭奉孝将来必会回来。”
荀衍一听,大吃一惊:“太守如何知道韩馥和袁绍的为人?”
“哈哈哈哈,在下所言,是真是假,先生来日便可知晓。对了,先生还没说自己为何不去冀州呢?”
“呵呵,三兄弟中唯我秉性愚钝,无经天纬地之才,恐怕去了,也不会为人所用,故而不去。”
“可在下听闻先生曾在颍川学院教书,亦很有威望,郭奉孝、令弟都曾是先生的学生。学生如此,师又如何会差?可惜黄巾之后,颍川学院被破坏,已经关闭了。”
“是呀!”说起颍川书院,荀衍不禁有些感慨,想起自己教学时的时光。
“在下在右北平也建了个书院,用以培养人才,如今正缺先生这样的讲席,在下想请先生到右北平任教,先生可否考虑一下?”说着,刘鑫朝荀衍施了个礼,他突然提出请荀衍去右北平的书院任教,让荀衍顿时感到莫名其妙的。
事实上右北平的书院已经建了起来,但还没有开始招生,自然也没有讲席。
荀衍并没有马上拒绝,而是有了浓厚的兴趣:“刘太守效仿颍川书院?”
“非也,颍川书院为高等教育,只为少数豪族及有天资的人提供教育,但在下想让右北平所有人都能读书,右北平书院只是个开始,以后还会在右北平各县建立私塾,让全郡孩子都有机会接受蒙学,如此十年以后,右北平的人才将源源不断。”
“这不可能,如今教育资源均掌握在豪族手中,寒门子弟不仅没有书、纸、笔,也没钱请讲席,是没办法读书的,像郭奉孝之类的,那是天资,才让他有机会,岂能强求?”
“颍川学院乃高等教育,培养的是有经天纬地才华之人,在下所说的右北平教育首先是普及教育,是要在私塾普及蒙学,进而在蒙学中挑选优秀的,到右北平学院来深造,最终教授成才。二者有明显的不同。”
此时,荀衍嘴巴张得大大的,对刘鑫之言不敢相信,可看到刘鑫自信满满,让他感到疑惑,莫非这右北平太守真有这本事?
“那书、纸、笔呢?”
“这个,目前正在解决中,有些已经解决,先生莫非忘了曾经风靡雒阳的左伯,他如今就在我右北平。”
“什么?左伯在右北平?”荀衍再也坐不住了,从地上站了起来:“左伯……莫非前段时间来冀州过来的左伯纸是右北平所产?”
“正是,在下交给左先生两件任务,其中之一便是把这纸的成本降下来,让每个人都用得起纸,他已经做到了,只可惜另一件还没有进展。”
“另一件是什么?”
“这……恕在下保密,此事事关重大。”
荀衍也明白自己有些着急了,他向刘鑫施了个礼:“真对不住了。”刘鑫也做出阻止的姿势。
“那么,太守今日前来,实则是为招揽舍弟而来,去奉孝家也为招揽奉孝?”荀衍神情有些异样。
刘鑫也读懂了,他千里迢迢从右北平来颍川,是为了延揽荀彧和郭嘉,结果荀彧和郭嘉不在,才转而延揽在家的荀衍。这让荀衍觉得,他不如郭嘉和弟弟荀彧。虽然事实确实也是如此,但他心里仍有些许不高兴。
刘鑫脑袋转得快,很快就有了应对之策:“招募贤才,其实是双方相互选择的过程,在选择之前则有考验,在下慕名而来,是否招募荀彧和郭嘉,则应在见到荀彧和郭嘉之后才能决定,可惜两人都不在家。”
“如今在下见到先生,认为先生之才正是右北平所需,故而延揽。还望先生慎重考虑一下。”刘鑫朝荀衍施了个礼:“先生也可效仿令弟和郭嘉,先去右北平看一下,合适的话就留下,不合适再回来,如何?”
荀衍思考再三,做了决定:“好,我决定了,先去右北平,见一下左伯再说。”
刘鑫一阵欣喜,虽然荀衍似乎是看在左伯的面子上,才愿意去右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