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塔喇氏第二天一早就进宫了,她早就想来探望穗盈的,只是怕人说他们舒穆禄家轻狂,也怕影响穗盈的名声,所以才等着康熙下旨传召。
“额娘!”
穗盈在体顺堂门前等着,一看见他塔喇氏就想扑过去,被望月一把拉住了,“娘娘,小心点。”
他塔喇氏也被吓了一跳,顾不上礼仪,赶紧过来抱住她,“哎哟,我的小祖宗,可千万要小心,不能跑不能跳。”
“呜呜~额娘,我好想你,我怀孕了才知道你生我的时候有多艰难。”穗盈一开口眼泪就一颗颗掉下来。
“好了,好了,额娘这不是来看你了嘛,咱们进去说,都当额娘了,可不兴在这大门口哭,损了我们皇后娘娘的威严。”
他塔喇氏拿出手帕给穗盈擦眼泪,扶着穗盈的胳膊进了屋子。
“穗穗,你怀着双胎,可有不适的地方?”
“额娘,我很好,宝宝也很好,没有不舒服,每天好吃好喝,就是很想你。”
他塔喇氏放下了心,轻轻抚摸着穗盈的肚子,“真好,孩子知道心疼额娘呢,这么乖,以后一定是可人疼的。”
穗盈臭屁道:“他们以后一定会像我一样乖。”
“像你好,你小时候就是最乖巧、最听话的孩子,粉雕玉琢的,谁看了都喜欢。”
“那当然,我可是阿玛和额娘的孩子。”穗盈靠在他塔喇氏怀里撒娇。
他塔喇氏摸着穗盈的头发,感慨万千,“当时你生下来小小的一团,我跟你阿玛差点以为养不活你呢,转眼你就大了,你阿玛当时本来准备给你求免选的,可当时皇上远在塞外,就耽误了,后来皇上一回来,你阿玛还来不及动作,你就被封嫔了。”
“所幸皇上对你是真心的,我和你阿玛才能稍微放下心,你一路晋升最终封后,皇上一直没变,甚至遣散后宫,我才信你是真的遇到了良人。”
“现在你也做额娘了,一生也算圆满了,额娘很高兴。”他塔喇氏说着也流下了泪水。
“额娘~”
穗盈鼻子一酸,那个额娘期盼的女儿早就不在了,她只是鸠占鹊巢罢了,可她不敢说出来,不想让阿玛额娘伤心,也不想失去阿玛和额娘。
“怪额娘,惹哭穗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他塔喇氏给穗盈擦干眼泪,也给自己擦干净。
“嗯,额娘,家里还好吗?”
“挺好的,家里都挺好的,你阿玛今年升任了文渊阁大学士,兼任吏部尚书,他准备明年上书致仕了。”
“阿玛明年才六十岁,身体也健康,怎么就要致仕了呢?”
古人一般不都是做官做到死吗?阿玛就这么放手了?
他塔喇氏解释道:“你阿玛的官已经到头了,位极人臣,升无可升。你哥哥们也都起来了,都能独当一面了,你阿玛不想挡了他们的路。”
看穗盈懵逼的表情,她继续解释:“咱们家有你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有你阿玛这个承恩公,正一品文渊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你大哥是从一品九门提督,你二哥今年升任了从二品的户部左侍郎,你三哥也升任了从三品光禄寺卿。满朝文武谁有咱家显赫?文武皆具,且各个身居要职,深受皇上宠信。”
“烈火烹油,盛极而衰,急流勇退未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