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就是江南官场复杂,大盐商都在江南,官商勾结,不是那么容易清理的,我去一趟,对江南的情况有个数,也是震慑。”
“三来江南水患严重,河工巡视很重要,即水泥起了很大的作用,官场太多欺上瞒下了,能到我案前的折子,我也不保证其中的真实性有多少。”
“北方已定,胤祺在漠北训练新军,还有一半神卫营守着沙俄边境,我是放心的,此次再把江南的事情理清,我就可以在朝中放心动作了,比如调整六部,开新的中央官制。”
穗盈心虚,嘴硬道:“我可没说你是昏君,玄烨勤政爱民、宵衣旰食、励精图治、日理万机的,我是怕你刚回来不久又下江南,累着了。”
这可不怪她,是他孙子南巡的评价都不好,那些夏雨荷们,影响了她的思维。
康熙听着她一心虚就脱口而出的马屁,忍俊不禁,“那就多谢盈儿关心我了。”
穗盈梗着脖子道:“不客气,应该的。”
*
提高婚嫁年龄的圣旨,众人接受度挺高的,毕竟卷宗以及数据统计都摆在那儿,早婚早育,对于身体健康和子嗣都不利。
康熙作为皇帝,最先做出表率,于是胤禩、胤禟和胤?的婚事都推到了十八岁后再举行。
胤?抗议道:“皇阿玛,八哥大婚原本定在今年八月,九哥定在明年一月,他们确实还不够年龄,但我的婚事原本就定在后年五月,我那时候已经十八了,没必要再改吧?”
这一推,八哥九哥婚期推到了四十年,他的婚期又往后推了一年,到了四十一年。
康熙瞥了他一眼,“你等不及?不然我先给你指一个侧福晋?”
“不不不,皇阿玛,我不要侧福晋。”胤?立马拒绝,“我也不要格格侍妾。”
“哦,可以,你这么好,又只有你福晋一个女人,她肯定也不介意多等你一年的。”康熙阴阳怪气道。
胤?惊悚,果然皇阿玛听到了,想想还有八个月的马粪等着他,他就想哭。
他还以为回京了就不用接受惩罚了,毕竟马场在郊外,谁知皇阿玛这么狠心,每天让他和大哥一起千里铲马粪!
再想想除夕夜交上去一万遍孝经,一时不知道哪个惩罚更重些。
南巡也引起了一波热潮,江南好风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谁不想去看一看,玩一玩?
于是一个个都来找康熙,想要随行,但京城的不能没有人留守,谁去谁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胤礽怨念最大,作为太子,他每次都留守京城,他只去过一次武清县,还是因为河工是他负责的,要验收。
比起跟着康熙去过塞外,下过江南的胤禔,他真的没见过世面。
这点他竟然输给了胤禔!
于是胤礽软磨硬泡,这次不想留京了,他甚至把礼送到了穗盈那里,希望她能帮忙吹个枕头风。
最后,还是穗盈帮康熙解决了这个难题,让他们抓阄吧,看运气。
穗盈是个有点选择困难症的人,以前经常纠结吃炒饭还是拌饭?米线还是面条?
每当这个时候她随身带的硬币就能派上用场了。
康熙将人都叫到了体顺堂,先排除了胤禌留下,胤祹胤祥胤禵随行,胤祺去漠北了,剩下的八个人加上恪靖公主一起抓阄。
“九个纸团,去四留五,抓吧。”
穗盈把小盒子里的纸团倒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