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女求荣,死不足惜。”
狠绝的话平地而起,这是江鸢北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吕腾飞起了极强的杀心。
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下,公然跟别人将女儿当成商品来谈论。
这样的人渣,不配为人父亲,也不配好好的活在世上。
不过不着急,毁掉一个人,不是立即杀掉,而是循序渐进,一点一点毁掉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一步步摧毁击垮他的心理防设。
被江鸢北指着鼻子的骂,吕腾飞不由得怒从中来,双目怒视着这个大逆不道的女儿。
他真想抓起她的头发给她几个耳光,打得她认清形势,看清眼前局面,看看跟她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再不济,家里佣人打扫卫生所用的鸡毛掸子给她几掸子,那也是非常泄恨的。
他是造了孽,才会摊上这么个祸害灾星。
“江鸢北。”直呼了名字,吕腾飞看着她的眼里只余满腔厌恶和憎恨,半点父亲对待女儿的宠爱疼惜也没,“你打了人闯了祸,你还有理了你。”
他越是凶江鸢北,越是不喜欢江鸢北,对待被他护着抱着的吕南灵就越是喜欢。
看着冷冰冰晦气的江鸢北,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要不是还顾及形象,只怕已经张牙舞爪,“还不滚过来跟侯先生和侯少爷道歉。”
他是真觉得江鸢北才是最该死的,侯先生是谁,在帝都诸多豪门都要卖几分薄面的人。
江鸢北这个扫把星倒好,不仅打了人家儿子,连侯先生这个老子也不放过。
万幸侯先生好说话,不然他吕家可就真惨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的也只不过是自己的切身利益,而非江鸢北为什么会动手打人。
于他而言,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他的态度取决于对方身份高低。
叫了江鸢北,他许是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跪在侯先生侯少爷面前,向二位磕头认错。”
江鸢北面无表情的看着吕腾飞,真是奇怪,他可以护着吕南灵,给吕南灵足够宠爱和袒护。
怎么偏就到了她这里,给与她的回馈是满腔厌恶和不喜呢?
嘴角稍稍勾起,也许是因为自己站在他面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入赘江家,上门女婿的身份吧。
于吕腾飞而言,这是他一生都洗刷不去的耻辱。
放下揉着右手的左手,江鸢北烦躁的薅了薅头发,这堆烂事拖到现在,还没个了断,真是烦。
眉眼轻抬,江鸢北没搭理吕腾飞,反而看向侯先生:“我给你跟你儿子一个机会,要么道歉,要么你侯家在帝都消失。”
冷漠十足的声音落下,江鸢北道:“诚恳道歉与葬送前程,你们挑一个。”
她就是这样子的性格,在终结一个人之前,会给他们两个极端的选择。
至于选择什么,决定权掌握在选择者手里。
他们作出的选择,也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她的话,够狂,够目中无人,够拽。
“江鸢北!”侯先生这里还没表态,吕腾飞已经怒不可遏,他松开抱着的吕南灵。
几步上前,一把抓起江鸢北衣服领子,扬起的手朝她脸就要一巴掌招呼下来。
“你打她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