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鸢北一觉醒来,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也亮了。
喉咙的不适感也没了,伸了懒腰,她起身下床来到客厅。
沙发上已经没了商榷南的身影,也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醒的。
她竟然睡得这么沉?
还是说,商榷南动静小,没惊扰到她!
抬腕看时间,已经七点五十,她是睡得够沉够久。
简单洗漱后,江鸢北换回自己的衣服下楼来,食物香味在空气里弥漫着,诱惑着她饥肠辘辘的肠胃。
朝老板和老板娘点头示意,江鸢北朝等候她多时的商榷南走去,“早。”
拉过椅子坐下,江鸢北端起鲜豆浆喝着。
豆浆喝到一半,她放下杯子,拿了一个奶黄包。
咬了一口奶黄包,江鸢北看了眼外面的烈日灼灼,感慨帝都的天变化无常。
视线收回,见商榷南正把肉包里的肉挑出来,让包子皮和肉馅分离。
她看了眼没说话,自顾自端起豆浆小口喝着。
吃饱喝足就得下山了,她想江布偶了。
只是,商榷南将挑出来的包子肉馅放在她面前。
看着那挺诱人的肉馅,江鸢北眼皮跳了下,明知故问:“做什么?”
她觉得商榷南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很不好。
或者,这人对她了解太透彻,未必是件好事。
诚然,她确实是蛮想吃包子皮里的肉馅的。
但是又不喜欢包子皮,觉得那玩意儿累赘多余。
为了避免自己的浪费行为,她都是一律不碰。
就像是鸡蛋,因为不喜欢蛋黄,所一律不碰。
将盘子放下,商榷南口是心非解释:“太腻。”
话外之意,我们分着吃,我解决包子皮,你解决肉馅。
见他这样,江鸢北也不推脱,不是她勉强他的!
“你自愿的。”
“我自愿的,吃吧,想吃多少都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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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餐,江鸢北离开前,去了趟花房,摘了满天星和康乃馨去了墓园。
拜祭了母亲江烟,和英年早逝的顾琛,完了才跟商榷南撑伞下山。
她是撑不撑伞都无所谓,但商榷南怕她晒坏,硬是要给她撑伞。
两人共撑一把伞行走在下山的路上,江鸢北手揣兜,看着悬崖山谷,“为什么将顾琛葬在这里?”
这里环境是好,但是地理位置过于偏远,鲜少会有人来。
她有特意留意过,藏在这片区域的人,似乎都是……
只是想到母亲,江鸢北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总不至于妈妈是个例外吧。
太阳底下,他们两个的身影交叠,像极了热恋中贴耳说悄悄话的亲密恋人。
目光从身影上移开,商榷南目视前方,滑下的泥石块已被清理干净,道路畅通无阻。
“葬在这里的,都是一生为科研事业献身的人。”
冷冽温沉的声音落,说的话,含金量极重。
江鸢北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快得她还没抓住就已经没了,“那我妈妈,她是……”
将伞倾向她,商榷南声音磁性低缓:“伯母虽不是为了科研事业献身,但她一生都在为科研事业做奉献。”
江鸢北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看了头顶上方高高的悬崖峭壁。
青草横生,绿色植物生长肆意,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许久后,她红唇启:“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