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德恒挠挠头。
“我看圆哥说得挺真实的。”
我耸耸肩,笑着说。
“是挺真实的。我从小就听它讲,耳朵都听起茧子了。刚开始我还信了,后来就发现这家伙就是纯吹牛的……不过就当故事听,也不错。”
咕咕,咕咕咕……
我听到像人一样仰面躺在沙发上的小圆发出咕咕的叫声,落在我脑海里,就像是醉汉在自言自语。
“爷,爷是长白山之王……妈的,暗算爷……妈的……嗝……”
我无奈地摇摇头。
走过去把它怀里抱着的啤酒瓶拿出来,然后把它摆正一点儿,拿起一条薄毯子盖在它身上。又轻轻揉了揉它圆滚滚胖乎乎的肚子。
……
周末过去之后,又开始了新的一周学习生涯。
高中的课程,比初中确实要难一些。
还好随着修为境界和拳法的提升,我的精神和身体都得到全面提高。上课听讲集中注意力的时候,理解力和记忆力都大幅度提升。
倒也不用课后费太多时间去复习,做完老师布置的作业就行。
某节课后。
“吴重,这学期结束就要分文理科了,你想读文科还是理科啊?”
姚楠手托着腮,歪着头看我,一边问。
窗外细碎的阳光洒在她的脸庞上,充满了青春明媚的活力。
我停下手里的笔,笑着回答。
“肯定是选理科了。你之前和你提过,我师父说,科学和玄学,其实都是追寻和利用世界本源的力量。本质上来说,殊途同归。所以想在修炼一途走得更远,就得对科学也有深刻认知。”
“虽然我师父也强调,这是她的一家之言。但我这个做徒弟的,肯定是要乖乖听话的嘛。选理科,好好学物理、化学、生物之类的,是肯定了。”
姚楠微微点头。
“这样啊……那我也选理科。咱们还做同桌!谁要是不同意,我就揍他。”
说着,用力握拳。
噗!
空气迅速从她指缝间被挤出,发出类似自行车轮胎突然放气一样的声音。
“不错啊,功夫又进步了?看来踏入暗劲层次,指日可待啊。”
“那是!本姑娘习武天赋很高的。”
姚楠仰着头,一脸骄傲的模样。
嗯?
我突然心头一动。
因为隐隐感觉到,身后突然有一股非常晦涩和隐蔽的灵气波动。
“什么情况?这大白天的在学校里……不过好像并非邪祟气息,是正修?”
这时,姚楠也眉头微皱,似乎她也感觉到了什么。
也正常,修行内家拳法,就是修自身气血之威。扎马步、闭毛孔、站桩呼吸,激活了气血之后,对于灵异之物的感应自然也会提高……
“同桌,有什么东西来了?”
我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
转过身去就看到,一只鸟拍打着翅膀从对面的树冠里面飞了过来,落在窗沿上。
赫然是一只纸鸟!
或者准确地说……是一只扎纸鸟。
用竹子编的骨架,外面覆盖一层纸。还用黛色颜料涂抹了颜色,眼睛则是用朱砂点的。
此刻刚好和我对视。
我心头一惊。
“这应该是一只灵韵纸鸟!”
刚想伸手去抓,它就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前面的段新宇课间休息趴在桌上小憩,听到声音,也回过头来好奇地问。
“怎么了吴哥?”
我笑着摆摆手。
“刚才一只鸟从树上飞到窗台上了,又飞走了。你继续趴着吧。”
哦……
他也没多想。
姚楠有些担心地压低声音问我。
“同桌,你被什么坏人盯上了吗?”
我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一点儿什么,但我没有告诉姚楠周末去剿灭黑帮的事儿——毕竟杀人这事儿——哪怕是杀罪该万死之人,对她这样的小姑娘还是太可怕了一点儿吧?
所以笑着摇摇头。
“别担心啦小楠,这不是邪修的气息。你应该也能感觉到吧?可能只是一些正派修士感应到了我的存在,来打个招呼而已。”
“这样啊……”
姚楠脸上表情还是有些忧虑。
“如果是正派修士,为什么偷偷摸摸的来?”
“我们这个圈子的人嘛,总是喜欢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如果太光明正大了,哪里有修行者的范儿。你说是吧?”
哦。
姚楠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晚自习的时候。
班主任黄小波突然把我叫了出去,说去办公室一趟。
到了那儿发现年级组长欧勇也在,还有……两个身穿制服的阳差。
“警察同志,他就是吴重。这孩子平时很听话,学习成绩很好,每次考试都年级第一。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啊?”
班主任显得有些紧张,生怕是我犯了什么事儿。
欧勇在一旁开口道。
“黄老师你先别着急,两位警官说了,只是带吴重回去问一些事情。并不是他犯了什么事儿,可能还是见义勇为受到嘉奖呢。”
真的吗?
黄小波看着两个阳差。
其中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点点头,然后看向我。
“吴重同学你好,我姓潘,是市局刑侦队的。旁边这位是我的同事,小苏。这次想请你回局里去进行一些调查。不过你放心,我们没有恶意。”
哦?
听到这句话,我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没有恶意?
正常情况下……阳差显然不会对普通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带你去调查是他们的职责和权限,谁会在乎有没有恶意?
黄小波和欧勇似乎没有留意到这句话里的潜台词,只是在一旁说我平时品学兼优,是个好学生之类的……
我知道他们还是担心,估计是在给阳差们留下我的好印象呢。说实话,渝城一中的老师们,也都是真心为学生好的。让我有些感动。
从办公室出来,我跟着两位阳差上了车。
没有了别人,那位年轻一些的苏阳差从副驾驶上回头看我。
“吴同学,你好像不害怕?高中生被两个警察带回去,你一点儿不慌张啊。”
我笑道。
“为什么要害怕?警察同志你们是人民的保卫者,除暴安良,是绝对正义的使者。我看到你们亲切都来不及,我不做亏心事,怕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