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屋里细细的呻吟传至外间,几个丫头红了脸。
到底淡月老成些,一边着人去备热水,一边把人都赶了出去,轻轻的关上外间的门房。
半个时辰后,萧寒神情餍足的低下头亲亲欣瑶的脸,赤身*的走到净房绞了热毛巾体贴的帮欣瑶清理了下身,随即把毛巾朝帐子外椅背上一扔,一把搂住欣瑶的后背,让她头枕着他的膀子舒服的靠在自己怀里。
欣瑶闭着眼暗叹,男人的体力与女人的体力实在不能比,到了节骨眼上,她只有被人予取予夺的份,就是天才也不管用。
萧寒温暖厚实的大手轻抚着欣瑶的后背,搓揉的她很是舒服。
“今日头一回觉得外头的雨,打在芭蕉叶上是这般动听。以前,我不大愿意回府里,宁可在外头跟十六他们鬼混着,只这两日,我便觉得这院里比皇宫都好!”
欣瑶不愿提起他的伤心事,有气无力的哼道:“你去过皇宫?”
萧寒一边体会着欣瑶皮肤的细腻,一边道:“小时候贪玩,跟着二哥,十六去过几回,以后有机会,我让十六带你去瞧瞧。”
“天下最富贵的地方,也是最无情的地方,我却那个鬼地方做什么?我只愿在家里窝着。”
一个“家”字,让萧寒无声的笑了起来,“天底下的女子,也就你会这样说,外头多少富贵官宦人家的女子,抢破了脑袋要往那里去。”
蒋欣瑶哼哼两声,没有回答。
萧寒浑不在意,自顾自道:“今日姨夫,姨母很高兴,嘴角都没合上过。瑶瑶,谢谢你。”
欣瑶又哼哼了两声,算作回答。被他拥在怀里,靠着一个大火炉。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欣瑶觉得很热。
她慢慢的扭动了几下身子,往后挪,再扭动身子。再往后挪,手无意识的划过萧寒的小腹,就觉得男人抚在她后背的手紧了紧,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身上一凉,胸前的丰满尽数被男人含住……
这一夜,男人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豹子,逗弄着身下的小绵羊,看着她呻吟,迎合。求饶,颤栗,然后在紧要关头,露了露他坚固的钢牙,一点一点的把绵羊吃干。抹净……
蒋欣瑶只记得最后她狠狠的咬上了男人的肩膀,心里骂道,我了个去,这厮果真不似常人……
第二日一早,萧寒叫了五回,仍未把埋在被窝里的人叫醒,看了看时辰。无可奈何之下,又只得一口封住了女子的唇。
果不其然,蒋欣瑶顿时清醒过来。刚想出声,却被萧寒连人带被子一把抱起,转身去了净房,三下两下。就被放进了大木盆里。
热热的水让欣瑶舒服的叹了口气。男人神清气爽的在边上道:“泡热些,我先出去陪祖父用早膳,你的,我让人送到房里,回头。我在中门等你。”
欣瑶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乖顺的点了点头。
……
顾氏今日起了个大早,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总觉得心神不宁。
蒋宏生瞧不下去了,开口道:“急什么?还早呢,萧家又不狼窝虎穴,你宝贝女儿好着呢,快来瞧瞧我今日穿哪件好?”
顾氏嗔道:“你还不是一早就起了,萧家我是不担心的,我是怕……哎,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蒋宏生笑笑没吱声,夫妻二十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妻子在担心什么?只是这种事情,他身为一个男人绝对有深刻体会。当初他大婚,好不容易抱得佳人归,连房门也是不愿意出的,只恨不得扎根在床上才好。萧家哥儿正值壮年,贪着些也是正常。
顾氏望着窗户自言自语道:“昨儿阴了一天,夜里的雨又急又大,今日天虽阴着,雨倒是止了,瑶儿也算有福。这会子,他们也该出门了。”
蒋宏生见妻子的心思全不在他身上,只得认命的自顾自穿戴起来。
巳时刚到,蒋府中门大开,萧府马车稳稳的停在门口。眼尖的小厮赶紧跑回府里通传。
萧寒亲扶欣瑶下车,两人相携入府。
归云堂正厅里,已聚满了人,老太太端坐上首,大房蒋宏建夫妇,二房蒋宏生夫妇分坐两旁,下首处依次坐着蒋元航夫妇,郑亮夫妇,末了便是蒋元晨,蒋元昊兄弟俩。
萧寒夫妇俩上前跪倒在垫子上,实实在在的给老太太磕了三个头;起身,调过脸,朝蒋宏生夫妇磕头;再起身,朝蒋宏建夫妇行了礼。
萧寒今日穿一件暗红色棉袍,腰间束着黑色莽纹玉带,腰蹬黑色皮靴,腰上系了一块上好的玉佩,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颇有些春风得意的味道。
顾氏自一双新人进门,眼睛只在女儿一人身上打转。
欣瑶今日一身大红色衣裙,梳一妇人发髻,头上斜插一枝展翅金凤挂珠头钗,耳边缀着红翡翠滴珠耳环,眼角眉俏都是春色,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顾氏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了半天,脸上才稍稍缓了过来。
欣瑶这般装束震惊了一对夫妇。
蒋欣珊与欣瑶做了十几年的姐妹,看惯了她淡雅素色的装扮,头一回见妹妹盛妆示人,心中又酸又涩。不得不承认,蒋家四个姐妹中,就数她这个妹妹最出众。蒋欣珊侧了侧头,下意识的朝夫君望去,顿时那股酸涩就化成了浓浓的恨意。
郑亮今日是头一回见到这位传说中坠落山涧只剩半条命的四小姐,只觉得眼前一亮,比他院里的那两个,更胜一筹。
郑亮为人倒也并非猥琐,男人天性本就如此,见着漂亮的,总忍不住多看几眼,且他又是个惜花爱花之人,多看的那几眼不免明目张胆了些。
萧寒习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郑亮一双眼睛直盯着欣瑶看。心有不喜。
老太太见这个小孙女气色红润,脸有俏色,便知其过得不差,只她对这个孙女一向没什么感情。装模作样的寒喧了几句。
陈氏打量欣瑶的面色,笑着朝顾氏道:“弟妹,瞧瞧,才两天不见,我怎么就觉着咱们府里的四小姐越发的好看起来。李妈妈,四姑爷对咱们家瑶儿如何?”
李妈妈站在欣瑶身后,笑道:“回大太太,四姑爷对小姐很好,头一天,老太爷就把府里的管家大权交给了小姐。”
陈氏喜道:“这新娘子嫁过去头一天就管家。可是少见的,老太太,我就说瑶儿是个有福气的。”
老太太笑道:“四丫头,萧家长辈如此看中你,你更要谨慎行事。万不可拿大,凡事多与长辈商量着来。四姑爷既对你好,你也需以他为天,互敬互爱方能白头偕老。”
欣瑶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萧寒,道:“多谢老太太教训,孙女定时时刻刻牢记!”
老太太又道:“听说你们昨日去了杜府?”
欣瑶心中冷笑道,好快的耳报。只脸上不显,仍带着笑。
“正是,祖父说姨夫,姨母视大爷如子,去磕几个头是应该的。”
老太太微微挑了挑眉,笑道:“很是应该。杜家诗书传家,最理规矩,四丫头万不可失了礼数。”
此言一出,萧寒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陈氏眼尖,忙笑道:“老太太。咱们家四小姐在娘家时就是个幽闲贞静的,又是老太太您嫡嫡亲的孙女,这礼数上哪里会差?老太太只管放一百个心!”
顾氏见老太太对女儿如此严苛,只觉心痛,不由的朝蒋宏生看了一眼。
蒋宏生无可奈何之下看了看时辰,便引着大哥,两个女婿去了外院。
钱嬷嬷暗地里扯了扯老太太的袖子。老太太心里很明白话说得有些过,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已经是别家的人了,她这个做祖母的,很多话也得掂量掂量再说出口。
老太太今日之所以说话大失水准,根由是一刻钟前三丫头的一番哭诉引起的。
原来正月里,郑亮与友喝花酒,不知怎的就与那陪酒的伎人歌女对上了眼,陪着陪着,就陪上了床。
按理说花些银子图个乐也就罢了,可这个叫玉娇的伎女长得丰姿绰约,芳馨满体,床上功夫更是花样百出,一招玉女吹萧玩得出神入化。
郑亮一介书生,寒窗苦读十几年,虽娶妻纳妾,可身边女子不是大家闺秀,就是小家碧玉,床第之间也是一板一眼,哪里见过这等奔放,妖媚的女子。几个回合交手下来,只恨不得死在玉娇的身上。
郑家家教甚严,绝不可能纳个伎女为妾,郑亮只得拿了私房为其赎身,在外头另置了房舍,隔三差五的厮混上一日。
俗话说只有累坏的牛,没有梨坏的田。男人的精力大都有限,都给了旁人,自然就给了不你。慢慢的,蒋欣珊便体会出些苗头来。
家里一共就一妻二妾三个女人,夜里要不要水,总瞒不了人,暗中派人一打听,才知道自个的丈夫在外头置了房外室,当即气了个倒仰。进门才半年,她的好夫君不仅纳了二房姨娘,还在外头有了女人,什么狗屁书香门第,我呸。
蒋欣珊在苏姨娘身上跌了个大跟头,便学乖了,不动声色的派人盯着,趁着四妹妹三朝回门,到老太太跟前取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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