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妙!再把老刘,老蔡,老卫,施老头那几个叫上,人多热闹。”杜天翔眉飞色舞的抚掌道。
燕十六朝徐宏远挑了挑眉,不怀好意道:“你悠着些,别又让舅母听到什么风声,巴巴的跑到小寒家去。”
萧寒见十六提起这事,跟着打趣道:“下回姨母要再上门,我也不敢再收留你了!”
杜天翔心道这事怎么让燕十六给知道了,这样一来,岂不是二哥也知道了?转脸一想,咳,自己的这点破事,能瞒得过谁?遂偏头斜睨着眼冷笑连连。
“你少扯我,想当初,你不也是。一听到二哥让你成亲,跑得比哪个都快。小寒和我深更半夜,陪你喝了多少回闷酒,吹了多少回冷风,看了多少轮残月……听了多少声唏嘘……”
“得……得……得!”
燕十六生怕杜天翔把他那些个丑事都在阿远跟前说出来,忙不迭的打断道:“天翔,咱们不醉不归,不归不醉,如何?”
徐宏远擒着一抹深笑,目光迎向燕十六,但笑不语。
……
蒋家东院,欣瑶正歪在榻上听李妈妈回话。微云,淡月两个则涨红了脸,手里绞着帕子,躲在欣瑶身后一言不发。
等李妈妈说完,欣瑶满意的朝身后看了看,笑道:“别羞了,十月十六是个大好日子,诸事皆宜,就定在那日。”
李妈妈喜滋滋的凑上前。笑道:“大奶奶,我家那小子说,嫁衣已绣了一半了。再有半个月可就完工。”
蒋欣瑶一听,嘴扯到了耳朵边,喜道:“我的微云,淡月穿上绣纺的新嫁衣,啧啧啧,那两个小子只怕眼睛都要直了。哎,这么一对可人儿。真真是便宜他们了。”
微云,淡月对视一眼。胭脂红的脸上喜羞参半,齐齐的叫了声:“大奶奶!”
两人头一扭,掩面去了外间。
蒋欣瑶乐得哈哈大笑。因这两个丫鬟配的是萧寒身边的人,都在一个府里。都还是她的人,故欣瑶也没那么多依依不舍。想当初,一个冬梅,一个莺归出府,蒋欣瑶心里可没少存怨念。
“妈妈,回头让莺归常带着怡姐儿来咱们府里。”
“大奶奶是想让怡姐儿给大小姐作个伴?”
欣瑶笑道:“也得看这两个孩子有没有缘份。”
李妈妈叹道:“大奶奶说有缘份,自然是有缘份的。莺归那丫头知道了,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这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
“妈妈啊,这日子一天一天过得真快啊!你瞧瞧那几个。一个一个嫁人生子,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当初买进来时的模样,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李妈妈深有感触的叹息道:“可不是快。想当初我刚到蒋府,见着大奶奶,才那么丁点大,连吸奶的劲都没有,看得我心都软成了水。一转眼,大奶奶都已是儿女成双的人了。这一路走来。真真是不容易啊!”
欣瑶回想起过去,心中也多了几分感慨。笑道:“再不容易,也不过来了。要容易了,哪有如今的好日子。再过一两年,等李君哥哥娶妻生子了,妈妈就别再操劳了,好好享享儿子、女儿的福。”
李妈妈笑道:“我这辈子依仗着大奶奶,福都享不完。大奶奶可别嫌妈妈老了,不中用了,妈妈还想在大奶奶身边再侍候个几十年呢。”
欣瑶听罢,故意脸色一沉道:“几十年哪够,我这辈子都得指着妈妈呢。”
李妈妈乐得见牙不见眼:“妈妈我哪都不去,这辈子就陪在大奶奶身边,看着大少爷,大小姐一日日长大,妈妈这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蒋欣瑶自打一出世,便是喝李妈妈奶长大。主仆俩一同去青阳镇,一同上京城,一同入了这萧府,十七年来,一日都未分开过。情份比着亲母女,也不差什么。
李妈妈想到以往在蒋家的岁月,唏嘘道:“咱们蒋府两房人家,几个爷们且不算,四个小姐中,原本就数大奶奶的日子最难些。当初回青阳镇,我就对冬梅说‘咱们小姐看面相,可不是个福薄的’,如今再看,大奶奶可不就是那福气最好的!”
蒋欣瑶无声微笑道:“福气不福气的也是自己挣来的,我瞧着大姐姐的福气就很好,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嫁到冯家也是公婆疼爱,妯娌亲和。虽说大姐夫前些日子生了些小波澜,好歹不算太过,如今又改了前非,也还是可依托的人。”
李妈妈笑道:“大小姐从小便能干,性子也好,为人处事一点都不像大太太,倒有几分二太太的品性,只稍稍刚强了些。如今那黄姨娘显然已是折腾不出风浪来了,大小姐以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差。”
蒋欣瑶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容色却一分分黯淡的了下去。。
李妈妈如何不知大奶奶是想到了二小姐,默然半晌仍是道:“二小姐性子软,看着闷不吭声的,却也不是那糊涂人。她遭此大变,总要消沉些时日,日子长了就好了。”
蒋欣瑶摇头叹道:“越是闷不吭声的人,行事越偏执。如今那府里千疮百孔,一时怕是难好,我只盼着她念在孩子的份上,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若不然……”
蒋欣瑶没有把话再说下去。
自打孙景耀出殡后,小曹氏闹过几回自杀,均被人救了下来,然而就在前几日夜里,侍候的丫鬟一个没注意,小曹氏一条被单,结果了自己的性命。待下人发现时,身子已凉了半透。
孙家一个刚生了孩子尚在月子里。一个像个活死人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好在轻风能干,张罗着草草把人葬了。
蒋欣瑶蹙眉道:“二姐的事情,可往南边书信去了?”
李妈妈思索片刻道:“这么大的事。二老爷二太太定会往南边书信的。只怕大小姐也会有书信过去,瞒不住。大奶奶不防等南边来了回信后,再看看咱们有什么可帮得上忙的。”
蒋欣瑶苦笑道:“不必再做什么了,远远看着吧。人总要自己肯迈了腿,才能走得动路。对了,我那好三姐如今怎样了?妈妈可着人打听过?”
李妈妈一听欣瑶问起了蒋欣珊,脸上浮出几分怒气来。啐道:“大奶奶何苦还惦记着她?她如今在郑家衣食不差,不过是挪了挪地方。这事说起来。妈妈我心里就有气,想当初三小姐那些个下作手段,几次三番的害人,难不成大奶奶都忘了?”
“忘了?”
蒋欣瑶冷笑道:“如何能忘。只不过不愿意去想罢了。”
李妈妈伸了个拳头在欣瑶跟前比划了两下,横眉道:“大奶奶好歹也该让她吃些苦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轻飘飘的一个禁足就了事。”
蒋欣瑶见李妈妈与自家男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不由的笑道:“妈妈啊,你当真禁足的日子是这么好过的?一处四方的院落,青瓦灰墙,几株海棠芭蕉,一年四季看花开花落,看月圆月缺。这样没尽没头的日子,才最是难熬。”
李妈妈听着听着,没由来的打了个激灵。叹道:“这样的日子,换了我,怕是一天也过不下去的。”
“这不就是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惩罚呢。妈妈看看周姨娘,这才几年,就换了个人似的。哪还有半分当年眼睛长在头顶的模样。
李妈妈还未来得及回话,却见微云掀了帘子去而复返。脸涨得通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欣瑶瞧着有些古怪,问道:“这是怎么了?”
微云道:“大奶奶,大爷在似水如冰银子没带够,打发贵明问您要银子呢?”
李妈妈惊得睁了睁眼,见欣瑶神色不明,怕她心里多想,忙道:“大奶奶,爷们往那里去,不过是图个乐子,当不得真,大奶奶千万……”
“妈妈!”
欣瑶摆摆手止住李妈妈说话,挑眉道:“微云,大爷还有没有其他话?”
微云忙道:“贵明说,今儿原是大爷做东道,原本只请了平王,表少爷,三老爷几个要好的人去那边乐呵乐呵,谁知半路又遇到两拨子人。这些人一听今儿是咱们大爷的东道,都吵着嚷着要大爷请客。大爷身上只带了一千两银子,都不够付酒钱的。”
蒋欣瑶听罢,心头的阴郁一扫而光,捧了个肚子往后一仰,笑倒在坑上。
微云与李妈妈面面相觑,不知大奶奶是何意思。
欣瑶笑够了,扶了扶发髻,整了整衣裳道:“咱们大爷这回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带着一千两银子去似水如冰,还遇到了这么一群如狼似虎的,哪有不回来搬救兵的?快让贵明到淡月那儿支银子去。”
李妈妈不明就里,忙道:“大奶奶难道不生气?”
欣瑶用手指了指微云道:“妈妈,你只问她?”
微云想了想,道:“似水如冰是咱们大奶奶的地盘,大爷把人往那里带,就没想瞒着大奶奶。大爷既然不瞒着大奶奶,就说明大爷他万事心中有数。”
欣瑶点头笑道:“快让贵明到淡月那儿支银子去。大爷好不容易做次东道,可别丢了面儿,多带些备着,以防万一!”
话音刚落,却听荣晓匆匆打了帘子进来。
“大奶奶,府门外有人找大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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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平安夜,亲们可有到哪里去狂欢?
包子很苦逼,陪小包子做作业,码字,就算过去了。
忽想起双十年华时,年少轻狂,每到这种节日,就喜欢凑个热闹。
如今渐渐成熟,热闹凑得也少了,便是情人节,看着马路上手持鲜花的女孩们,眼中也没了羡慕。
因为包子心下得意的想,哼,过不了几年,你们也会成为围着家庭,老公,孩子转的世俗女子。(想法十分的邪恶)
所以亲们,趁着这妙曼的年岁,麻溜的享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