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峰大早上在门口看到自己家boss从安总副驾驶上下来的时候,就知道今天又有一个愉快的早晨。
安喻将人送到喻辞楼下,江辞晏下了车,走到驾驶位跟安喻接了一个温柔的吻之后,脸上带着浅浅的绯色上楼。
在进入公司大门之前,江辞晏回头,看到安喻坐在驾驶位上,目光温柔的看着他。
江辞晏心满意足的进了门。
等看不到江辞晏的身影之后,安喻低头笑了笑,随后启动车子往老宅驶去。
*
等安喻到的时候,老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安城豁与方美媛坐在两个距离最远的沙发上,沈玉兰满脸怒容的坐在主位。
陈叔站在一边,看见安喻的身影,立刻给安喻也上了一杯茶。
安喻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不过之前八月底的时候,方美媛跟安城豁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和睦的。
他挑了挑眉,看向陈叔:“房子里面的东西少了吗?”
陈叔毕恭毕敬:“原本在安总和夫人房间里面装饰的粉青釉划牡丹耳口瓶以及粉彩花鸟纹瓷瓶均被夫人拿走了。”
方美媛闻言握紧了沙发扶手。
她狠狠地瞪着站在另一边的陈叔。
“放在我房间的东西,就是我的,我在这住了十几年了,怎么连两个瓶子都带不走吗?”
安喻瞥了她一眼,笑笑。
“光绪年的粉彩不值钱,二三十万而已,夫人一定付得起。不过上一个北宋粉青釉的耳口瓶成交价在一千五百多万,不知道你还准备带走吗?”
方美媛有些怒了,她厉声道:“安喻,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儿子!”
她在安家这些年,安城豁是一个不争气的东西,沈玉兰看他看得又紧,她当了那么多年的富太太,手上连一点钱都没捞到。
临走了想弄点东西,结果还被自己的儿子堵住。
安喻表情淡淡:“你大可以问问你自己,是否将我当做过你的儿子。”
方美媛恼的很:“那你也不看看,谁家的儿子像你这样算计亲妈的!生了你我都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安喻敛眸,没有再看她。
他看向陈叔:“如果方女士不能支付足够的钱,就别让她将东西带走。”
陈叔:“好的。”
方美媛听到这话,狠狠地将手中的包砸在了桌子上。
她锋利的指甲指着站在门口不远处的安喻,充满血丝的眼睛里面全是恨意。
“我养你那么久,到最后你居然跟着这群姓安的一起来算计我这个亲娘是吗?”
方美媛看向客厅里面在座的其他人,声音里面是压抑不住的怒意。
“我给你们安家联姻,生儿子, 我前半辈子都搭进去了,结果你们给了我什么?”
“是婆婆带着我丈夫在外的私生子出入家门,还是我这养的如同白眼狼一般的亲生儿子?”
方美媛越说越怒,整个人如同发了疯一样。
沈玉兰更是恼怒,她一边深呼吸一边骂道:“你这哪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真是丢了安家的脸!”
“离婚!你知道离婚会给安氏带来多大的影响吗!方家与安家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沈玉兰根本没想到,短短一天这两人居然会瞒着她将婚离了。
“我呸!你们安家哪还有脸!谁不知道安城豁在外面养了多少个女人,私生子跟亲生儿子都没差几个月,还脸面呢!”
“我方家没有那几个项目就活不下去了是吗?”
“再说我拿走那些东西又怎么了?不过是你们安家欠我的!”
方美媛现在已经不怕她了,她昨天才知道,沈玉兰早就将她手上安氏的股份全都给了安喻,她就明白,她在安家捞不到什么好东西给她的祈儿了。
这个家她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只不过她在安家忍了那么多年,结果所有的好处居然全都让安喻占了,这让方美媛满心怒气,对安喻满心怨怼。
沈玉兰被她气的捂着胸口。
大厅里面忽然传来一声不轻不响的笑声。
方美媛看向发出声音的安喻。
她对这个儿子从来没有满意过。
只要一想到这是与安城豁这个令人恶心的男人生下来的孩子,是被她最厌恶的沈玉兰带大的孩子,她就觉得膈应!
安喻笑了笑,拿起手机翻了翻日历。
“安家欠没欠你的你心中自然清楚,想必您的第一个儿子何祈铭,如今也过得不错吧。”
安喻此话一出,原本一直沉默的安城豁立刻站起身拽住了方美媛的手臂,暴怒道:
“什么意思?你跟那姓何的还有联系!”
方美媛没想到安喻居然会直接说出何祈铭的名字,她眼中有些慌乱,挣扎着想推开安城豁。
“安喻你胡说什么!你松开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离婚了!”
安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只是简单的叙述着什么。
“六年前的那天晚上,是何祈铭发了高烧,你才急着将我从F国带回来的吧。”
方美媛睁大眼睛。
当时她飞机刚落地就得到了何祈铭生病的消息,连机场都没有出,直接让随身带着的两个保镖立刻将安喻带回来。
安喻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只能无助的给小辞写下一张单薄无力的纸条,就离开了那个房子。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他奋力反抗,却被两个保镖强制压下的无助。
安喻回来之后调查了很多事情,那天晚上何祈铭根本没有生病。
只不过是不想去上学,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
却害的他跟小辞分开了那么久。
安喻看着被安城豁推倒在沙发上狼狈的方美媛,眼底是从来都没有过的阴戾。
“当时回国并非我本意,但是无论怎么挣扎,你都没有松口。”
“你放心,我会将我经历的一切,全都加倍还在你最爱的何祈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