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中只有白姣不明所以地看着那摊物件。
千年前的神魔战争她是知道的,但是战争的导火线她一介小妖并不清楚。只是现在她看到容宜等人齐齐变了脸色,她也意识到了那摊碎片的不平凡之处,恐怕还真是有什么大来头。
封翎看了会那摊成型的碎片,最终还是将它一片片地拆开,重新装入锦囊内递给容宜,“若我没记错的话,这应当是你们魔界之物吧。”
容宜伸手接过那个锦囊,点了点头。
“那就你收着吧,我和白姣等人拿着也发挥不出它的用途。”
容宜将锦囊封好,丢进了随身空间中。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你们每个人提到它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站在一旁的白姣环顾了圈众人的脸色,终于按捺不住地询问出声。
封翎回头看了她一眼,“我与你说也无妨,就是怕你喝醉了将这东西宣扬出去。”
白姣闻言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她就那一次醉酒的经历,用得着被他反复提及吗。
“是屠魔令。”容宜忽地开口说道。
这件东西本来就是白姣带回来的,她也应该知道这件东西的来历。
“什么?”白姣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名字听着就邪性的很。
“我们魔界失落了千年的至宝,屠魔令。”容宜垂眸低语道:“传说这令牌被一分为三,散落在人界的各个地方。我手中也搜集了另外两块令牌,其中一块就是狐四等人当日给我的。”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魔界的先祖竟然会将这等危险的东西藏在妖族领地内。
“千年前神族和魔族就是为了争夺这件东西才引发的战争,当时魔界处于弱势,迫于无奈才将这些东西秘密送往人界好生掩藏起来。”封翎接着容宜的话继续说下去。
容宜和柳问泽听到他对于魔族和神族的事情了解的这么详细,都不由得感到惊讶。
封翎察觉到他们二人看着自己异样的神色,无奈开口解释道:“这些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我都不知道。”白姣抓住重点追问起来。
这人对于自己这短短半年的经历什么都不肯说,现在又说自己清楚千年前的事情,这怎么不让她起疑。
封翎斜了眼穷追不舍的白姣,轻叹口气,无可奈何道:“我晚些再解释给你听,现在重要的是这屠魔令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屠魔令具体有什么作用,但是现在已经有人盯上了它。容宜和我们都很危险。”
对于封翎说的话容宜也赞同,狐二恐怕也是因为屠魔令才惨遭狐一毒手。
“只是它现在缺了一块……”容宜沉吟道。
这恐怕就有些棘手。
白姣是将所有碎片都找齐了装进锦囊里带回来,按理说不会有缺失。
“会不会是被狐一带走了?”白姣突兀地开口道。
“狐一?”封翎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拧眉。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容宜沉声说道。
毕竟等白姣赶到的时候,狐一并不在场,剩下的那块碎片极有可能是被他带走了。
几人又说了会话,容宜发现柳问泽的脸色实在难看的紧,就匆匆告辞,带着柳问泽准备回去。
行动间,一块乳白色的玉佩顺着容宜的衣襟掉落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封翎眼疾手快地将那块玉佩拾起,正欲抵还给容宜,却不想待看清那玉佩上雕刻的图案后脸色一沉。
“怎么了?”白姣发觉他的异样,出声问道。
封翎没有理会她,而是径自看向容宜问道:“容宜,你这玉佩是从哪得来的?”
容宜闻声看向他手中的玉佩,不明就里道:“是饕餮从伏相院里捡来的,你认得?”
封翎闭了闭眼,攥紧手中的玉佩,“那伏相现在住在何处?”
白姣看清他眼底酝酿的深色,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容宜正坐在榻上驱使着灵力缓解柳问泽身上的痛楚的时候,白姣抱着一只棕黑色的团子和封翎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容宜手中动作未停,看向那面色难看的二人道:“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白姣将怀里的饕餮放下,欲言又止地看着容宜。
封翎站在白姣的身后,紧抿着唇,脸色看起来亦是难看的很。
容宜看到二人想说又不想说的模样,忍不住挑眉,“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让你们脸色这么难看。”
白姣回首推了推封翎,小声嘀咕道:“你说。”
封翎看着容宜,视线逡巡了片刻,适才启唇说道:“容宜你先前带回来的伏相不是旁人,是白猿经相,伏相不过是他的化名。”
容宜手中动作一顿,不知为何经相这个名字熟悉的很,总感觉在哪里听过一般。
封翎见容宜好似没有想起的样子,复又继续说道:“那经相是嵇源的主子,你们先前一直寻找的叛徒恐怕也就是他。”
他们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饕餮昏迷不醒地倒在伏相的房间里,小爪子里还攥着一小撮白色的毛发,是伏相身上掉落的。
容宜闻声只觉有些呼吸有些凝滞。
她带回来的那个人是叛徒,也是她亲自引狼入室。
一只手忽地攥住容宜的手臂,略显虚弱的话语在容宜耳畔响起,“这不怨你。”
容宜回首去看,就看到那张素来精致的面容泛着病态的苍白,只是那双眸子,熠熠生辉,像是拥入了漫天星河。
白姣在一旁听着也忍不住出声附和道:“对对,这确实不怪你,容宜你不记得往事,那经相恐怕也是利用了这点。更何况就是我也没有认出来。”
白姣生怕容宜心底自责,连忙替容宜辩解道。
那经相一直就隐藏的很深,除却封翎与他交过一次手,其他人恐怕都不认得他。
说完白姣见封翎没有动静,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
他倒是也说句话啊,没看到容宜脸色难看的紧吗。
封翎垂首看了眼白姣,然后憋了半晌憋出一句,“确实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