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风携着狐一疾速贴地飞行的时候,忽觉后背传来一阵气浪,他险些被掀翻在地。
“靠!这是怎么了?”望风后怕地回首看去,但是因为树木的遮掩,他看不得真切,只能转过身携着狐一尽快回到居所。
一枚玉牌自狐一身上掉落,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
容宜和柳问泽正在院子里赏景闲话的时候,一团黑影携着一个红白团子落在了他们跟前。
“容宜姑娘,你看看他还有救没?”望风将狐一搁在容宜面前的石桌上,开口道。
容宜的目光触到狐一身上斑驳的伤痕以及那萦绕不散的黑气时,略微吃了一惊,“你们是和谁交手了?”
狐一身上的黑气是魔族所使的魔气,她身为魔界之主绝不会认错。
柳问泽也是眯眼打量着狐一,翻手自空间内取出一小瓶药液,喂给狐一。
容宜旋即调出灵力,附在狐一身上替他治疗。
只是让容宜感到棘手的是,他身上的魔气无论如何也除不去,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牢牢地依附在他身上。
容宜深知魔气对于魔界以外的人的损害,倘若她不能及时除去狐四身上的魔气,那等待着他的也就只有缓慢的死亡。
狐四经过容宜的一番治疗以及被柳问泽强行灌下去的那瓶药液稍稍恢复了些许神智。
容宜瞧见他醒了,不由得就着他身上魔气的事情询问。
狐四费力地喘着气,化作了人形,身上的白色衣衫染着斑驳血迹,“无碍,我自会处理。”
那黑气是从狐一所布的阵法中冒出来的,寻常的法子根本除不去,只能靠他自己慢慢吸纳入体。
自狐一那阵法里走了一遭,狐四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制被改造了一番,对于那黑气,他或许可以化解。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容宜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他是有几分把握在的,于是就让望风搀扶着他去了柳问泽的房间,并在外面设下了几道禁制。
容宜担忧地望了眼狐四所处的房间,她的神色不期而遇地被柳问泽捕捉到了,当下带着几分醋意道;“担心那只狐狸?”
容宜闻声摇了摇头,哑然道:“狐四身上那魔气诡异的很,我怕白姣他们出事。”
柳问泽轻哼了一声,又是那只兔子。
“放心吧,你都将那保命的法器给了她,她要是再出什么事那是真的没用。”
容宜的脸色这才稍霁,但愿如此。
二人在狐四的房间外又说了会话,天色渐渐地放明,而白姣等人仍旧杳无音讯。
江泠已经揉着眼睛自己起床穿好衣服了,正睡眼惺忪地坐在容宜对面小口地喝着粥。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似是有好些个妖来回奔走。
容宜眉心一皱,起身走了出去,只见好些个妖连同望风在里面正满脸欢欣鼓舞地朝正厅奔去。
望风眼尖地看到容宜朝他们走来,便停下脚步向容宜解释道:“容宜姑娘,封翎大人带着白姣姐他们回来了!你要不要也一同去看看。”
封翎……
听到这个名字,容宜瞳孔皱缩,她和白姣的老相识,脖颈上盘卧着一条黑龙的少年?
等到容宜随着一堆妖走到正厅的时候,白姣正命人将一个伤痕累累的人往房间里搬,容宜瞧了一眼,发现那人不是旁人,正是狐三。
白姣的身旁正站着一个剑眉星目,器宇不凡的少年,一尾狰狞的黑龙纹身映入容宜眼中。
封翎似有所感地回头探去,就看到容宜站在他的身后,打量地看着他。
封翎古井无波的眼中泛起涟漪,大跨步地朝容宜走去。
容宜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走到她面前的白皙少年,呆呆地问了一句,“封翎?”
封翎看到容宜这副反应,好笑地勾了勾唇,一把将容宜抱住,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容宜,欢迎回来。”
白姣则是啧啧有声地杵在一旁看着二人的互动。
少年的声音低沉沙哑,却是那般心安有力,容宜身子一颤,脑海里快速地闪过众多画面,都是她和这个少年,亦或是她和这个少年以及白姣三人的。
他们三人的感情是真的很不错呢。
柳问泽牵着江泠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让他窒息的一幕。
他的宝贝容宜正被一个野男人抱在怀里!抱在怀里!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要是今日能忍,他就不是醋精柳问泽。
江泠感受到走在身边柳问泽的低气压,明智地松了手,去一旁找望风了。
柳问泽的手刚逼近封翎,就被封翎察觉,迅速躲开了。
“是你?”封翎定睛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柳问泽,眼底的笑意迅速消散,“你竟然还有脸纠缠容宜?”
柳问泽也没有料到刚刚抱着容宜的人竟然会是封翎,当下神情有几分复杂,反问道:“容宜是我的,我为何不能跟着她?”
封翎被柳问泽这话给气笑了,清秀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阴鹜,压抑着怒气道:“这句话,谁都可以说,独独你柳问泽不配。”
白姣和容宜站在一旁看着二人一言不合就开怼,简直被惊呆了。
这两个人竟然认识?而且认识也就算了,看起来还结了不小的梁子。
柳问泽双手紧紧攥起,抿着唇角,显然也是动了怒。
容宜和白姣生怕他俩一言不合就打起起来,赶紧一人一个上前拽开了。
容宜皱眉将柳问泽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们认识?”
在容宜面前,柳问泽并不想生气,强压下心底的怒气,和颜悦色道:“打过一次架。”
容宜得到柳问泽的回答,心底也稍稍明了了,想来也不是好场面,还是选择不继续问下去了。
那边的白姣盘问了一番封翎,得到的结果也是类似。
真是令人窒息的理由。
既然封翎回来了,说什么今夜也得举办一场宴会好好大办一场。
在此之前,容宜去瞧了下狐三的情况,发现他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全身上下的妖力尽数被废,剩下的经脉也被损的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