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和谢婆子早就做好了饭,等几个孩子回来,饭桌上,谢婆子好奇的问:
“今日你们的事儿办的到底咋样,那些县里的老爷夫人姑娘公子哥们喜欢咱家的东西不?”
谢婆子生怕自家的东西做出来,城里人不喜欢,要是不喜欢往后不就不好卖了吗?
虽然她觉得自家的东西样样都拿得出手。
红豆这会也不太饿,见奶奶和娘都一脸好奇,干脆将今日发生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不过织云锦的重要性,红豆选择性的忽视了,这些东西跟他们家没太大关系,以后用到的机会也很少。
遂就没有再提。
谢婆子笑的合不拢嘴:“对了,那茶器赵家怎么说呀?毕竟是你提出来的,赵二公子就没给个说法?”
就算不是她家找人统一制作,但法子是红豆提出来的,样子也是孙女根据新茶单独画的,总不能全让赵家占咯?
这个事情其实赵金元主动跟红豆提过,“奶奶,您就放心吧,赵二公子还是挺厚道的一个人。”
“茶器那边我们占两成利,我只需要定期出新花样就好。其他像找工人制作,销路都是赵家负责。”
红豆觉得还算满意,她除了将图画出来,其他的都是赵金元找人做好的,两成利还算厚道。
“呀,这赵家还挺大方嘞,之后你跟小雅就将心思多放在庄子上,每日早上过去庄子上忙。”
“咱们现在又不像之前还得推着东西去摊子上,就在家门口,方便的很。”
谢婆子兴奋的道,可不能耽误了新茶生意,家中的其他事情她跟儿媳妇两人都忙得过来。
如今菊花白日都来帮忙,还有阿猫在,肯定没问题。
红豆没有拒绝,家中多了阿猫,也多了人手,她跟小雅往后就能将心思专注在新茶上。
如今已经入秋,得抓紧赶制一批茶出来才好,不然冬日怕是没货交给县里的人。
是夜,丰都县。
姜淮之正在书房查看公文,门外含笑正端着一盅燕窝慢慢走进。好在小厮是个懂分寸的。
“含笑姑娘,东西给小的就行,小的送进去会特地说明是您送来的。”小厮对含笑笑嘻嘻的说道。
含笑来是做什么的,他们这些下人心中肚明,甚至整个县衙如今都心知肚明,所以小厮也不好反应太过。
万一人家有本事,讨得了主子的欢心呢?若是成了主子的身边人,转头就来对付自己也麻烦。
含笑对着姜淮之的身边人还算和善,毕竟是近身伺候公子的小厮,若是态度太傲慢无礼,怕是会对公子说她的闲话。
小鬼难缠的道理,含笑长这么大,不是不懂。
“小哥,不是我不信任,只是这燕窝粥是我用了新法子亲自熬煮出来的,得趁着有余温的时候喝。”
“不然味道就变了。”
“再说,都这个时辰了,公子想必只是看些公文书籍,我进去也不会耽误公子做事。”
含笑说完,从手上撸了一个绞丝金镯子偷偷塞给小厮:“还请小哥代为通传一声。”
手上传来的异物感让小厮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收进了怀中。这种事情他在京城时没少遇到。
“含笑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公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最不喜手底下的人阳奉阴违。”
小厮正色道,他收东西公子都是知道的,只要不过分且不因此给公子找麻烦,公子不会责怪他。
“我也出身姜府,自然知道。小哥你只需要进去说一声我来了,若公子还是不见,我便走,绝不给你添麻烦。”
含笑心中虽然急切,但也知道这种事还得看公子的意思,只是她自己主动些,公子总能看到她的好。
尤其公子明摆着对谢家那个小村姑感兴趣,若她再不抢占先机,难道要被一个村妇爬到头上吗?
小厮无法,只得进去通报一声,不过公子见不见就不是自己能管的了。
“含笑姑娘,那你稍等,我去去就来。”
“多谢小哥。”
书房中,姜淮之此时已经换了一本丰都县的地理记载,想看看还能从何处入手,让此地的百姓过得更好。
正好小厮进来说了含笑的事。
“她怎么来了?”
“回大人,含笑姑娘端了燕窝粥,想来是给您送夜宵的。”小厮如实答道,不敢多为含笑多说一句。
笑话,自己可是公子身边的人,哪能随便被一个丫鬟收买。
姜淮之听到含笑的名字,脸色不禁一沉。
今日含笑对谢红豆的不当言行,姜麽麽都已经如实告知了他。一个下人,竟然敢对客人如此放肆。
好大的胆子。他都没主动责问含笑,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找来了。
正好省了他的功夫:“让她进来吧。”
小厮听见肯定的答复,神色稍微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公子会真的同意见含笑,难道是因为含笑长的好看?
不过这都不是他该管的事。小厮出来后将一脸喜色的含笑请了进去,自己则竖着耳朵在门外守着。
含笑踏着步莲,一脸温情的走进来:“给公子请安。”
含笑本想着公子一让她起来,她就主动上前将吃的端到公子的身边,也能借机跟公子多说说话。
可是她请安都有一会了,姜淮之好似一直没看到她似的,自顾自看着手中的书册。
含笑忍不住抬头看了按桌前的姜淮之一眼。在烛光照射下,公子看着好似又英俊了几分。
不愧是京城有名的才子,也不愧是京都城中许多贵女的夫婿人选。
含笑一时间竟然看痴了。
若是能伺候公子,让她做什么都愿意。要是有幸再为公子生下一儿半女,她后半辈子也不用愁了。
“公子?”含笑不禁再次含情脉脉的喊出了声。
她的声音中更加带了些缠绵,带了些隐含的娇气,加上她本就不俗的容貌,一般男子见了,定然会把持不住。
可是姜淮之是什么人?高门嫡子,更是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考中为官,自然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此刻的姜淮之不但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甚至厉声质问含笑:
“含笑,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