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被父亲训斥的沉默不语,双手捂着眼睛哭。
厉钊再下最后一记狠药,“自己在这反省,别拿生死威胁你娘亲,生你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以死相逼的,若再敢在你娘亲面前闹死闹活,爹爹也只能用你在乎的人威胁你!”
“爹爹!”
“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你,安安,涣涣,章儿,娘亲与爹爹最宠的人是谁,竟宠的你敢以性命相要挟,你当真以为你爹跟你娘的心都不会疼是吗!”
“我…晏晏对不起爹爹和娘亲,爹爹…”
那一声软软的对不起,足以让厉钊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塌陷,步伐微顿,可依旧狠心攥拳离开。
晏晏喊他一声爹爹,他便要担这为人父的责任。
午夜,熟睡的柴清又被人唤起来,与厉钊一同急急忙忙的去了寿康宫。
太后病重,已是回天乏术,垂死之际。
夜半,她与厉钊,携一众儿女,在太后身前跪着。
太后瞥见柴清身后跪着的晏晏,眼眶通红通红的,便招手,将晏晏唤至跟前:“祖母还没事呢,晏晏别哭啊,小晏晏还是笑起来最好看。”
尽管这些年柴清再生下儿女,可太后最喜爱的孙女终究只有一个晏晏,晏晏初次开口说话,便是唤的她祖母,这份喜爱,是多于安安和涣涣几分。
晏晏努力扯出一个笑颜来,儿时童心依旧,将脸贴在祖母的手心里,“晏晏舍不得祖母,晏晏不想要祖母走,祖母再多陪陪晏晏好不好。”
“傻丫头,祖母哪里舍得离开你,以后多多听你娘亲和爹爹的话,你还小,遇事多听你爹爹和娘亲的,他们都是最疼你的人,乖。”
“祖母,我知道,晏晏会好好听爹爹娘亲的话,会好好孝敬爹爹和娘亲。”
太后欣然,面露笑色,“你是大姐,要照顾好弟妹,不要惹你爹娘生气,要给弟弟妹妹做好榜样。”
“祖母,我知道,我都知道。”
小东西哭的背后肩胛骨都在抖,柴清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
盼着太后的话真的能让晏晏听进去,能真的让晏晏好好听话才成。
那日后,晏晏不去书院,安心替祖母守灵。
晏晏要守三年国丧,皇家儿女不能嫁娶,她纵然想嫁,也不能嫁。
同样,寒未哥哥是皇家嫡孙,亦是不能娶妻。
如此念着,她的心反而是放平了许多。
七月初七那日,她再祖母灵堂再得以见得寒未哥哥之面,谨记祖母教训,为了不惹爹娘不悦,她甚至连眸子都不敢抬。
按长幼嫡庶,哥哥该跪在她身边。
爹娘看不到的视线里,姜寒未握着她的小手,捏了捏,示意她安心。
晏晏反手握住寒未的手,这手牵手,逐渐成了十指相扣。
不多时,安安才一旁提醒:“大姐,娘亲在盯着你看。”
晏晏微微抬头一瞥,迎视上母亲算不得温柔的目光时,缓缓与寒未的手十指分开。
这日丧仪闭,晏晏得以有小片刻空闲与姜寒未在后殿独处。
……
今身子不舒服,剩下两更在白天。